临下班之前肖毅接到魏玲打来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让他很郁闷,以至于下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反应过来,匆忙收拾了一下,边走边拨通李锐的电话。
前一段时间工作比较忙,哥几个也没怎么见面,正好,就今天这个空约出来聚聚。
饭桌上,肖毅提议每人讲一个段子,认可的不会罚酒,以猜拳输赢决定谁先讲。
一轮很快就结束了,李锐吵吵着没意思,不如来点实际的猜拳谁输谁罚酒,这样一来不一会哥几个就有些喝高了。
渐渐地李锐有些把持不住,话音忽高忽低并伴随着一声声的叹息。
肖毅随机追问事情的原委,李锐摆摆手拿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郭磊见状忙伸手夺过酒瓶,示意酒喝到这里差不多了,李锐反而有些急眼,伸手想要抢夺酒瓶被王韬拦下。
肖毅看了哥几个不情愿的表情,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看时间也不早了,先这样吧,以后有时间再说,至于,魏玲那里该怎么回复就怎么回复。
第二天,李锐打电话询问肖毅昨天晚上自己胡扯了什么,没有过击言语冒犯谁吧!
肖毅故意搪塞几句言语模糊好像很不情愿似的,过了好一会李锐才结结巴巴一通胡扯,当肖毅问起打算什么时候和魏玲结婚,李锐迟疑了一会说:“对不起,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马上去办,这个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探讨。”
放下电话肖毅有些愣神,刚才问李锐什么时候结婚,其实这个问题自己也没弄明白,认识张霞到确定恋爱关系已经有两个年头,平时怎么都好但凡一提到婚姻,那股劲就像慢撒气的轮胎补的心都没有。
正在胡思乱想桌上的电话响起,是门厅接待员打来的,说有位女士找他,人就在门口等着呢。
这会是谁呢?肖毅边下楼边揣测着,等到走进门厅看到来人,他立刻停住脚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了。
刘艳红就在那儿微笑着注视着他。
还是刘艳红率先打破僵局“怎么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肖毅踌躇不前步子迈的有些艰难,他好像找不着方向是继续走下去?还是调头回去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刘艳红向前跨出了好几步,没等肖毅做出反应一把拽住胳膊,向着门口走去。
要说男人爱面子,这话一点不假,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妥协起来也是没有底的。
出了大门来到露天地里,肖毅拨开刘艳红的手:“别生拉硬扯影响多不好,还有,你找我找错对象了吧,我这棵葱哪能入了你的法眼。”
“肖毅说话不要这么刻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即使你把它翻腾臭了又有什么意思?”刘艳红看着对方说话声音有些走调。
肖毅好像不相信刚才听到似的,用手在耳朵上揪了一把,“今天是什么日子,宇宙大爆炸的前奏,还是穿越进化的又一次奇迹?”
刘艳红无奈地笑了,“我找你是为了另一个人,她最近处境不妙,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晚上七点钟我在对面的饭店等你。”
忙碌一天的人们,只有下班时候脸上的笑最自然,动作也格外利索,肖毅不紧不慢的样子让闪身离去的同事平添了揣度,他已经顾不上去在意这些,心里像有鼓在敲,至于敲的是什么,也许下辈子你成了王者兴许会明白。
走到酒店门口,肖毅掏出香烟点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瞅着进出酒店的男女,这个时代标榜的富有摧毁了多少痴男信女的价值体系,仅仅为了一次晋升机会,朋友可以跟你玩阴的,闺蜜可以脱掉裙子比谁更廉耻。
要不是烟头烫着了手指,肖毅还在那里做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思想神游。
时间超过了五分钟,刘艳红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让肖毅心里瞬间温暖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小习惯、小动作依然熟悉的不分彼此。
举起酒杯两人先干了一杯,同时伸手酒瓶顺着桌子左右摇摆起来,多亏肖毅及时扶住,不过酒还是溅洒了一些。
刘艳红注视着这个额外的插曲,心里隐隐的有些胀的难受。
肖毅忙着擦试桌面上的酒渍,没有注意刘艳红凝注的目光里那颤微微的泪痕正在一点点地消逝。
等到两人都稳稳地坐好之后,刘艳红把王悦最近所经历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述说了一遍。
肖毅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他隐约预感到了某种迹象,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刘艳红看到肖毅摇头情绪一下被点燃,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怎么个意思,你想袖手旁观?”
肖毅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咱先撇开个人因素不谈,光这件事当初造成的影响说大点死一次都不解恨。虽然事情过了十年,血淋淋的伤痕那是说消就能消的吗?冯雪一个多么傲气的人,硬是弄的差点没有挺过来,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照你这么说,非得斗个你死我活这件事才算了结?”刘艳红声音又高了起来。
肖毅的情绪不知不觉也被激发,但他还是有所顾忌,声音尽可能地压低“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谁都没办法插手。哦!对了,你给我说的这事是王悦找你谈的吗?”
“不是,我约了她好几次,她都找借口给推掉了,有一天,我估么她已经回家了,就到家里堵她,敲了好一会门,才听到她问是谁,打开门我看到她脸色很不好,奇怪的是门背后竟然悬挂着一个白纸糊的人。临走时,她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她会想办法平息。”刘艳红一脸无辜又有些愤愤不平地解释着。
肖毅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酒,放下杯子他看着刘艳红:“如果,真想帮她办法倒是有一个,你去找冯雪把事情经过变着花样给她讲述一遍,记住一定要动情必要时声泪俱下效果更佳,假如,你能让冯雪动了恻隐之心,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刘艳红看着肖毅的脸就像看一件稀有珍品,脸上的表情翻来覆去着不上一个点“这个世界什么快都没有人脸变得快,让我去找冯雪演一出双簧是吗?首先我不认识她,她肯不肯见我还一说呢?其次,我一个陌生人好像傻瓜一样声泪俱下去诉说别人的不幸,你觉得她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
肖毅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我说的也有道理,不信我给你分析一下,我去或者某一个她认识的人去,事情还没有引入正题就谈不下去了,这根本没有异议,当初,冯雪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就要让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是我和钱勇及时制止才勉强偃旗息鼓,最后,冯雪找过钱永斌(班主任)这事才算真正了结。事情过了十年又翻腾出来,你想,认识她的人谁能制止的了?”
刘艳红仰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前些时候王悦接了个真正意义上的精神患者,是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他父母领着来的,王悦感到此人不是她能治愈的曾婉言相告,谁知他父母竟当着儿子的面双双跪下,王悦没办法只能说先治治看吧!第一次将将就就没出什么事,第二次这个小伙子直接向王悦走去,王悦竟然没有动,他先是用手抚摸王悦的头发,而后将脸贴过去亲吻王悦的嘴,这下王悦再也忍不住用手推开他的脸闪身逃离,此人一下被激怒,抓起桌上的东西追着王悦一通乱砸,要不是杨浦和小伙子的父母上前拦阻后果不堪设想。”
肖毅看着刘艳红:“你变了,知道体谅别人的难处,这种变化不知道你老公感觉到了没有,说真的,我对你又产生一种新的期待,你做好该如何应对了吗?”
刘艳红被肖毅的怪样子逗的笑了起来,她避开话锋忧心忡忡的说:“我该怎样去联系冯雪,事情一旦开口想撇清关系都不可能,说客这个词会牢牢套死在我们中间,想要取得突破简直太渺茫。”
肖毅没有正面回答,他看着刘艳红眼睛就像不会眨似的完全陷入一种怪圈,末了,他也只是调换了一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