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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与往事告别(6)

而现在,当我真的可以顺理成章的实现我的愿望,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的时候,我才明白,许什么样的愿望,那是要看在什么样的人身边的。现在,我的愿望已经变了,那就是:许忆宸让我们在一起。就像水浒传里桃园三结义的兄弟们一样,站在满坡灿灿的桃花树下,由上天作证,虽然没有生在一起,但是,要走在一起、活在一起、死在一起。

许忆宸,我不要吃香喝辣的生活了,你的那个傻丫头,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已经变得很乖很乖,吃糠咽菜的生活也能过得滋滋润润的。

终于,在我想了很多很多快乐和酸涩的往事之后,公交车到了离许忆宸家最近的站牌。以前无数次的我们经过这个站牌,我们牵着手一路欢笑的足迹仿佛还在。从相爱了到相爱过,改变难道真就这么简单。

说不好为什么,今天我的心情是这般的复杂、这般的沉重、这般的不能平静,许忆宸坚持在他家约会,单就让我主动的长途跋涉过来这一点,我就无法不沉重,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搞得跟地下情一样。天啊!可能我真的有点神经兮兮了。其实,我是个外表坚强跋扈、内心柔弱无助的孩子。

许忆宸家在一栋老式的五层居民楼的楼顶,我踩着尘土飞扬的楼梯上楼,在楼道里我随时可能与老鼠或蟑螂不期而遇,每每想到许忆宸这些个不离不弃的忠实邻居,我都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我三下五除二就到了楼顶,许忆宸家破旧的老式铁棱防盗门紧闭着,我从两条铁棱中间探进手去,将里层依旧破旧的木门敲的清脆又平稳,这完全不像我平时敲门时除了用手拍就是用脚踹的豪放作风的。

门轻轻被打开。窗户和楼道产生的对流风吹的我的长发和长裙飞舞,吹的我眼神迷离、柔情似水。但我完美的造型似乎并没有吸引到许忆宸的眼球,因为开门的时候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许忆宸开了防盗门,还没等我迈进屋子,他便转身回去坐到了客厅中间那个破沙发上。

为了和平解决问题,他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臭姿态,我暂时不与他计较。

我踩着还不太熟悉和适应的新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过去温文尔雅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不得不说,此时我相当的做作,但我很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做作的相当好看,只是忆宸没有抬头看罢了。

接下来的一个环节应该是许忆宸向我请安,通常在我表现良好,确切的说是在我表现淑女的时候,许忆宸便会学着冯巩相声里的口气说“老婆,我可想死你啦!”只要此话一出,我就迅速原形毕露,我就立马把我的高跟鞋甩到天花板上告诉他穿这玩意,可把老娘的脚累坏了。

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却没有等到许忆宸学冯巩。他把手伸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摸索了半天,竟然摸索出火机和烟啪的一声点上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耍流氓和道貌岸然。我一把把他的烟夺过来摁死在了茶几上。

“凌希!”

“许忆宸!”

片刻之后,我们竟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还是那么有默契啊,天造地设的一对有与生俱来的心有灵犀啊,一点都不是徒有虚名呢。

许忆宸终于肯抬起头看我,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瞳孔里倒映了我的样子,除我之外别无他物。

“你的眼里只有我”我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酸溜溜的情话。

然后,我把我们所经历过的无比浪漫的、开心的、坚定的往事向他娓娓道来。重要的是,把他跟我说过的情话和发过的誓也向他娓娓道来。每一句都比刚才“你的眼里只有我”要酸溜很多。

我的这些话一定是触动到了许忆宸的心弦了吧。因为,我恍惚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跟我一样溅出来的泪花。不!我确实看到有晶莹的泪光在许忆宸的眼睛里闪烁了很久。

“忆宸,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不爱了呢?你告诉我,你究竟还爱不爱我?”

我要肯定的回答,我不要失望。

许忆宸的表情又做了迅速的转变,他再次把目光移向别处,他说:“不爱了!只想跟你做朋友而已了,很好的朋友,做一辈子好朋友有什么不好?”不爱了三个字,许忆宸说那么轻巧。

如此肯定的答案,肯定的让我抓狂。

“简直扯淡!”我实在控制不住不说脏话的情绪了。什么一辈子的狗屁朋友,您这是跟我玩小孩过家家的游戏吗?

这种谈话真的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和忍受的。像极了还珠格格里的尔康和夏紫薇,或者韩剧里的男主角得了不治之症为了不拖累女主角而编造出来的感人台词。可我坚信许忆宸是身体强壮状如牦牛的。

“好好的爱着爱着为什么就变卦了呢?你不是说遇到我所有的性子都能收敛的起来吗?我都既往不咎了,你还拉着一副驴脸,你是有苦衷吗?还是我有什么不对?你说出来,今天我们就理顺一下。但朋友肯定是做不了的,知道我的性子,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我受不了藕断丝连的感情。”我再一次想把我的高跟鞋甩到天花板上去。告诉他我的心其实比我的脚还要******累很多。

“没有什么好理顺的,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不爱了。”许忆宸脸上的表情变得高傲又不屑,我仿佛看到了上高中时他对身边围绕的女生露出那副模样,是,就是这种让我讨厌的神情。

“许-忆-宸!”我的叫声穿透房顶,在上空回荡了很久。“你真够荒唐的,不爱了你表现出心疼的样子,不爱我了你母亲生病你来找我,不爱我了你远远的看我背地里偷偷的关心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让我怀揣希望又泼给我一盆冷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就是一个大骗子,神经病!”。

我从沙发上嗖的一下站起来,气呼呼的向门外走去。可是这个混蛋,他竟然不来追我,他竟然,竟然站起来走到窗台旁对我完全不理会。

我走得再慢,从沙发到门口的距离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小段,我真的做不到潇洒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于是我很用心很用力,本想挤出几滴伤感的眼泪来,却只凑合着挤出了几个伤心的表情。

我转身跑过去,死死的抱住许忆宸,就这样死死的抱住他。

“忆宸,我们别再相互折磨了,好吗?我们冰释前嫌吧,或者,我们从新开始,你重新再追求我一次也行,我不嫌麻烦。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了,我明白了很多,我再也不任性了,我保证听话,保证不再欺负你,保证不……”

许忆宸,我还没有保证完呢。你是连听我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了吗?你为什么挣脱了我,还伸手,把我推了一个趔趄,让我倒退了几步之后,差点栽倒在茶几上。

“够了凌希!你就别再犯贱了!”

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足以让我心灰意冷、目瞪口呆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呢,许忆宸,你看,我的嘴唇都有点抖动了,我不是生气,是难过啊!

我觉得我眼前的东西开始忽远忽近忽明忽暗,我真的很想找到一个支点来靠一靠,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凌希你要坚强,你不能倒下去。

确保自己站稳之后,我怔怔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神说:“许忆宸,你说这样的话,就没有摸过自己的良心吗?我把你和你母亲当亲人看,我是瞎了眼了吧。”

眼前站着的许忆宸,他好陌生好陌生,他是谁我不知道,可是他不是我的许忆宸,不是啊!

许忆宸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我面前,我们两个冷冷的对视了许久,他把脸贴近了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狠狠地说:“凌希,你卖给宋楚远得来的钱,我许忆宸会还的。”

“你!!!”

我的大脑完全放空,思维突然断档,我怎么都接受不了他这样的侮辱,充满了无耻、下流、卑鄙和肮脏。我像一只发了疯的小兽抡起胳膊打向他的脸,许忆宸抬起另一只手将我还没有落下去的巴掌紧紧的握住举在空中。思维混乱的我斗智斗勇此刻竟然都不占优势,我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

“许忆宸,你利用了我,还要来侮辱我,你真心如蛇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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