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都关门了,你怎么还待在这里。”一身休闲打扮,40岁左右的男人对着坐在门口的米一明发问。
此时的米一明正在气头上,都五天了,他天天都来。也没见导演什么的喊他拍戏。米一明不接腔,耷拉着脑袋。
“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们俩遇见也是有缘,我知道附近有家地摊,小菜做的特地道。咱哥俩去喝两盅吧。”
这个40岁左右的男人叫彦肖,是剧组的编剧。其实,他早就注意到米一明了。在他身上,他总能感受到什么。也许是久混于城市中早已不见的坚持,也许是米一明那张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其实,我也挺喜欢摄影的。”缄默许久的米佳开口,有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她想把拓原幻想成被溪儿抢走的男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有一个想法,让她耿耿于怀。如果,当初,她先于溪儿和那个男孩子接触。那个男孩子现在的女朋友会不会就是自己。她要利用这个男生,证明自己的魅力,不管这个男生的目的是什么。就当做一次爱情游戏吧。拓原,我要你爱上我。
“你也喜欢摄影啊。”拓原露出欣喜的目光,“有机会的话,我教你摄影,你教我画画,好不好。”他边说边伸出小拇指。
“啊。”米佳捂着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这是?你要和我打勾勾吗?”
拓原点点头,心里猜测着她惊讶的原因。印象中,他把手伸出来,女孩子都会动人一笑,羞涩地伸出小拇指,与他约定。为这个,身边的哥们没有不眼红的。
“我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许下空头支票,是对别人不尊重。”米佳扭过头,皎洁一笑。看你怎么回答。
是怕我只是说说吧,狡猾的家伙。拓原嘴角微扬,“记下我电话吧,什么时间有空,随叫随到。”
“你怎么在这里。”广莉头晕晕的,双脚像失去重心一般,软绵无力。隐约看到门口的人影,待她上前,才看清楚那张脸。“韦伦。”她喊出他的名字,她想问他为什么还来找她,可是,她说不出来话,意识轰然模糊,身体倒在他怀里。
夜,漆黑的夜。在它的包围下,有多人沉睡,有多少人无眠。
古诺翻来覆去睡不着,把抱枕,枕头都垫在身后,舒舒服服地坐好。他拿出抽屉里的P5。耳机里播放的是SNP的《雨后的咖啡》。此时四周很安静,音响效果也很好。最近的他,总是在凌晨四点准时醒来。塔罗牌给他的解释是,他心中有事情。“是不是搞错了。”台灯下,那张线条俊朗的脸,自言自语。
客厅有动静传来,他知道他母亲回来了。闭上眼睛,他就能想象出母亲拿着水杯喝水的样子。借着昏昏的光,在不开灯的房间,一点一点地摸索着茶壶,小心翼翼地往茶杯里倒水,轻轻地在杯口吹气。生怕吵醒屋内的他。
母亲下岗后,白天,做清洁女工,晚上,在超市里兼夜班。从小到大,他没有父亲的丝毫记忆。只是很久以前,曾听邻居们闲聊,说他是他母亲捡来的。当时年幼的他,为了这件事痛哭了一个晚上。但是,他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双眼红肿的原因,也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母亲。因为他知道,有一天,他的母亲会把所有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每晚,他都在临睡前给母亲烧一壶热滚滚的开水。他想自己能像那暖暖的水,温热母亲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