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独体别墅,掩映在浓厚的苍翠碧绿的树木之中,冬天的寒冷气息迎面扑来,虽然这座别墅从设计,从环境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但是宋小幸总觉得少点什么。她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站在雕花的铁门外面,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按门铃的时候,从雕花大门的里面出来一个穿着佣人服侍的中年妇人,她简单的问询了宋小幸的来意就进去请示,留下宋小幸一个人站在风中瑟瑟发抖。
大约5分钟之后,中年妇人再次走了出来,
“宋小姐,您请回吧,我们夫人身体不适,今天不见任何人。”
中年妇人客气而礼貌的回绝宋小幸见詹夫人的请求,并且做出一种送客的状态。
寒风中的宋小幸知道今天来肯定是惹恼了别墅里的人,可是她不想就此放弃。
“拜托,我今天来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帮我通报一声,我不是有意来为难詹夫人的。”
宋小幸一次又一次的请求使得冷心肠的中年妇人露出了一丝不忍,眼前的姑娘被刺骨的寒风吹得脸色发青,但并没有一般女子的狂妄自大,反倒是乖巧中透着内疚。想到2个月以来,自从少爷不幸离世,夫人就没有一天好过,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将小幸迎进了装修辉煌的大厅。
“吴妈,我不是说了,任何人我都不见。”
没来得及坐下的宋小幸听见一声温和中不失庄严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转眼就看见一位裹着羊绒大衣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来人大约50多岁的模样,慈祥的眼神中隐约流露出一股严厉,她的脸色有股苍老,整体的肤色看起来很干燥,脸上的轮廓有一份不容察觉的詹楠的影子在其中,可以想见年轻时候的詹夫人是一位不可多见的美人。
“宋小姐,我不知道你今天冒名找上来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儿子在两个月前早已经不在世了?我这个白发人还活在世,被自己心爱的儿子孤零零的留在世上,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詹夫人在吴妈的搀扶下走到一张红木雕花的靠椅上,她抬起头大量着站在眼前的姑娘,语气不是很友好。
这使宋小幸没来由的泛出阵阵不安,她拘谨的站在那儿,没有办法开口。
宋小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今天来是个天大的错误,她将詹楠最爱的家人伤得体无完肤,残忍的在这个还没愈合好的伤口上撒盐。这个世界有哪一个刽子手会如她一般心狠手辣?
“宋小姐,您别站着,先坐下,我家夫人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难过了,您别在意。”
吴妈端过来一杯花茶,******香味溢满了整个大厅,她诚恳的请求着宋小幸不要太过在意,说话的同时边担忧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詹夫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今天来不是有意打扰,我今天来是想告诉夫人一些事情。如果有何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
宋小幸对吴妈心存感激,她想自己这次来或许有一些话可以和伤心欲绝的詹夫人交流一下,不能替代儿子在身边,也会添一丝安慰吧。
“夫人,不瞒您说,其实詹总对您很不放心,他很爱您,也很尊重詹董事长。他之所以不常回家的原因就是不愿意这个家里的其他兄妹瞧不起他,所以他一直在公司里努力拼搏,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他说您是他最爱的人,所以不愿您在詹董事长身前低人一等,所以他要让自己得到成功,得到詹董事长的青睐。”
宋小幸说的认真,詹夫人听得伤心,这么多年来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常回家,她一直心存愧疚,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改嫁让儿子伤心了,所以看着儿子和丈夫之间的不和也无能为力,她想改变现状最后都发现今天的局面全是自己引起的。她不是不难过的,这么大的家族需要自己打理,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她不敢告诉丈夫,更不敢让儿子知道,可是就在前两个月,儿子竟然早早的丢下他们而去,她的身体就更差了。她年轻时候想过很多的生活,一家人平淡的生活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钱和物质,只要过得开心快乐,最后这么一点的愿望都成了今生一辈子的遗憾。
詹夫人泪水涟涟,她这么多年来太苦了,丈夫前妻留下的儿女对自己一直是礼貌而疏远,那种关系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走不近,她以为儿子也是对自己怨恨抱怨,可是这个儿子没有,他尽管在外面奋斗打拼,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没有忘记这个家。
今天的她,太高兴了。
宋小幸望着眼前哭的像个孩子的詹夫人,从心里感觉到高兴,她改变拜访的初衷,获得的是从未有过的感动,这样的一对母子如果有人肯早点告诉彼此的心里话,那他们会更幸福吧。
临近六旬的詹夫人好像要流尽这一辈子所有的眼泪,她高兴的拉着宋小幸的手,紧紧的攥着舍不得放掉,正当两个人沉浸在这种忧伤难过的气氛中,宋小幸听见吴妈恭敬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老爷,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