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浩的工作渐如佳境,也倒是得到了公司的一致认可。宋小幸近日来颇有几分小娇妻的味道,詹楠也来过公司几次,每次会谈都指明要宋小幸在场,小幸这个时候总会拉上叶子,尴尬的气氛最终还是让唐静看出了一些端倪。
“小宋,怎么回事?你和叶子,还有詹总?”
唐静在办公桌后面,静静的看着宋小幸,这次破天荒的没有一边工作一边交谈。
“唐总监,我……”
“不要和我说不清楚,我想你应该最清楚,我需要的是你的答案。”
雷厉风行向来是唐静的作风,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我担心自己资历不够难以明白詹总需要的策划,叶子在我身边能帮上我一些。”
“宋小幸你有没有搞错?她一个做设计的,你让她给你做参谋?”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唐静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宋小幸的好心情被唐静的告诫打破了,她记得唐静最后下达的命令,下次会谈需要支援的话可以从她手下抽调,不准再带上叶子。这让人费解的命令,真是要人命。
舒子浩接到宋小幸的电话一直很不安,直接告诉他电话里小幸的欲言又止说明一定要事情发生。回到家时,果不其然舒子浩看见宋小幸哭成泪人状,他赶紧奔过去抱起了她。
“小幸,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病了,这次是没办法才告诉我的,子浩,我该怎么办?”
“先别着急,你慢慢说,怎么回事一起想办法,这不还有我吗?”
看着宋小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舒子浩这下是真着急了,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最亲近的人生病,那抓心挠肝的味道真不是人受得,他也明白这世界上只要你能扛得住一切的病魔,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现在生病的这个人不是他,亦不是小幸自己,而是和小幸有着最亲密关系,将来也会是他岳父的那个人,他在知道了大概的病情之后在房间里思考着整个的晚上也没理出头绪。
第二天早上,他顶着两只熊猫眼和小幸一起去车站接宋成夫妇。
“小幸,你看看你爸,我们可怎么办哟。”
姜爱琳独特的嗓音在噪杂的火车站里没有被掩盖,虽然她的模样异常憔悴,可是并没有减少一贯的嗓音特色。
她的双手提着两个大大的旅行包,看样子宋成的病情比预料中得还要严重,他的眼睛无神,眉头紧锁在一起,走起路来很吃力,舒子浩能看出来他在竭力减轻妻子姜爱琳的负担,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舒子浩顺手接过来,牵手小幸走过去。
“爸,我来吧。”小幸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接过宋成手中那个唯一的小包,努力的压制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好,好,小幸,这次我和你妈可要麻烦你了。”
宋成递过手中的包袱,舒子浩相信如果不是身体的承受力不够这个男人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累的。
“爸,说什么呢,自己家的孩子还客气吗?”
宋小幸情绪不好,愧疚难忍的样子让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很尴尬。
“好了,小幸,你看叔叔阿姨都很累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舒子浩充当起和事老的角色,他拉了拉宋小幸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将情绪表露出来。
姜爱琳听到舒子浩的话脸色有一瞬间的转变,但是很好的掩藏了,她牵着宋成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你怎么回事呢?你爸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将表情挂在脸上,这不是存心给他们添堵吗?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落在后面的舒子浩轻轻的数落着小幸,小幸紧紧的咬着嘴唇,她心里的难过漫天倒海,她看着自己最亲爱的爸爸被病魔折磨得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自己的妈妈也是同样的憔悴不堪,那一刻她恨死了自己,她一直以为他们都在健康的生活,自己虽然没有丰厚的工资来供父母,但是也不会再给他们增加负担,可是从何时起,他们的身体竟然衰弱到如此地步?而自己又是怎么冷落了他们?
“小幸,你懂事点,他们需要的是你得笑脸,你不要这样子。”
舒子浩腾出一只手来牵着小幸,他也明白小幸,这个姑娘他太了解了,这会儿说不定怎么在心里埋汰自己呢。
“你知道吗?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他们难过,我已经丧失了做女儿最基本的资格。”
小幸的眼泪终究是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越走越慢,等到父母不太注意的时候才停下来偷偷抹掉眼泪。
“我知道,小幸,可现在不是你自责的时候,现在只要叔叔的病早点好起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尽孝。”
回到家的时候姜爱琳服侍着宋成在主卧室里休息,然后出来和宋小幸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小幸,小舒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你和妈说实话。”
姜爱琳没有像往常一样严肃质问,或许是宋成的病将她的锐气已经消磨得所剩无几的缘故,也或许是她已经明白了女儿真正的心思。
“他,是今年过年之后搬过来的,我之前的合租者走了他就搬过来了。”
宋小幸违心的推迟了时间,她知道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从小生活的小镇是没有任何人能接受自己在婚前同居的,她直觉上定义为这是善意的谎言。
“那,你们现在是睡一个房间呢还是两个房间呢?”
姜爱玲紧盯着宋小幸的眼睛,她要以此来推断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在撒谎。
“……”悦耳的手机铃声将宋小幸从困境着解脱出来,她将购物袋递给姜爱玲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