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月诸心中更是觉得不妙，他断定刚才慕九将凤灼曦拉出去之后，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慕九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虽然知道他是魔王，可是他平常就算实力再强横，也多少会给人一种人的气息。
但是刚刚，慕九根本就不像一个人，他就是魔王，凌厉煞气可以让一切畏惧的魔王。
虽然很担心凤灼曦，但他知道自己并不能阻止凤灼曦做什么，于是就站出来一步，小声道：“曦儿，你要小心。现在的慕九不是原先的慕九了。”
凤灼曦点头：“我知道的。刚才你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百里月诸神色严肃：“就算是对阵雪山魔物的时候，慕九也没有像刚才那般过。我想我大概可以明白为何天帝会将他视作心腹大患了。你若是看见了就会明白，慕九若是真的起了杀气，是可以毁灭一切的。”
凤灼曦心里咯噔一下。
“曦儿，你去看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不知道他尚有几分理智，万一他连你也不认了呢？你该知道，他练得毕竟是魔功，总有失控的时候。”
“我会小心的。见势不妙我会躲开，你不相信他，也要相信我的实力呀。”凤灼曦说完，闪身出了正厅。
慕九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凤灼曦是在空中辨认着他的气息，才勉强跟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九忽然在一个屋顶上停住了脚步，静静站在屋檐角上，面沉如水。
凤灼曦在他身边站住，跟他的视线看向同一个地方。
那里是一片漆黑的山林，风涌过时会卷起沙沙的声音。
“为什么跟来了？”慕九忽然开口，语气不再冰冷古怪，像是恢复了常态。
“我没跟着你，夜深了来看看夜景，不行吗？”凤灼曦语气平常，就像两个人先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慕九深吸一口气，然后胸腔里传来闷闷的笑声：“不错，我也是来看夜景的，没想到这样都能跟娘子想到一块儿去。”
凤灼曦再一次听到他调笑的语气，只觉得恍如隔世，心头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被掀开了，她不由自主的长出一口气。
慕九听在了耳朵里，忽然敛了笑意，缓缓道：“你不怕我吗？”
凤灼曦摇摇头：“我为何要怕你？”
为何要怕他？
他刚才那副模样，还会有人不害怕吗？
每次失控的时候，连他自己的心里都会觉得隐隐不安，何况看的人呢？
他有多少年不曾这样失控了？一百多年了？
好像自从招揽了一批手下之后，他就极少失控了，做了魔王之后，就更没有过了。
“慕九，你别小看了我，我见过的人间地狱，不比你见的少。”凤灼曦感觉到慕九身上传来的沉重味道，心头不免一紧。
她知道慕九的过去绝对不简单，就像她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过去一样，大约每掀开一页，就像是掀开了一层皮肉似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