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烧掉岂不省事,偷来偷去多麻烦?”
火银凤笑得诡异,回眸是颠倒众生的笑容,温柔地勾上轻狂的肩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好好的粮食烧掉做什么,给我好好收起来,够我凤凰窟吃上几百年的了。”
“朝廷一定会以为彭家军欲进攻两城,定会派兵围攻,到时天梁的兵力一定大减,那么我们直捣皇龙就指日可待了,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眼下三国使者都在天梁,你说他们会不会也掺和进来呢?”
“哼……他们不但不会出手,倒有可能倒打一耙!”火银凤讽刺地嗤笑。
“如此再好不过!”
“七天,再给我七天时间,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火银凤像是在保证,给了轻狂心中一颗大大的定心丸,轻狂点点头将人搂在怀中,没有她的日子他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但是他不得不坚持,留在她身边只有默默助她一臂之力,只要她需要自己,义无反顾,其余的杀戮也好,战争也罢,与自己无关。
“香儿和小七探入了无人岛兵部,每日在伙食里下了微量的毒素没有人会发现的,不出十天,所有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晕死过去,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先将阎君傲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火银凤感激地点点头,这本该是她自己的事情,师兄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他没有置之不理,好像比自己还要热心,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情敌也愿意不惜性命地守护吗?
轻狂从怀里掏出一罐不知名的东西递给火银凤,火银凤先是一震,而后伸手去接“你怎么会有这个?”
“是……师傅让我交给你的。”怕你病发的时候难忍。
“师……师傅……没告诉你这个是什么吗?”火银凤声音有些暗哑,艰难地扯着嘴角。
“没……没有,只说是健脾开胃的良药。”轻狂笑笑说。
“哦,那……就好,的确是……良药”火银凤无奈地扯扯嘴角。
火银凤身上会不定期的发病,长出那奇形怪状的鳞片,不敢求医不敢问药,怕被别人认做是怪物,而师傅的这个解药也不过只能缓和一段时间而已,治标不治本,这也是她的一块心病,不知道何时才能除根,她不想身边的人被她吓晕过去。
可是她并不知道,她身边有多少人亲眼目睹过那嗜血的场面,一辈子……忘不去,也包括轻狂。
轻狂低眉,师傅已经将她的病症告诉了自己,师傅说过这是与身俱来的病,可以说无药可救,如果不想病发而死,唯有……吸人血,轻狂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他感觉在她面前自己越来越无能和渺小。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火银凤抬头望着黑暗中闪闪发亮的星星,若有所思。
“时间差不多了,下面应该也办完事了。”轻狂又恢复了坏坏的表情,一脸的戏谑顽劣。
头疼得厉害,恐怕是宿醉的后遗症,阎明勋揉揉涨得发晕的太阳穴,艰难地支起身体倚在床头,光滑的被子一溜烟,不自觉地下滑而至,阎明勋低头一看,一丝不挂,顿时面红耳赤,天呐,他什么时候习惯了裸睡?
脑海中断断续续地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片段,醉酒,亲吻,相拥,缠绵……
阎明勋猛地往手臂上一捏,清醒点吧,怎么会做这么莫名其妙的梦呢?这简直……太荒唐了。简直是对明月的亵渎,那个仙人之姿自己想用一辈子守护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侮辱他的神圣,不可以!绝不可以的!不是真的!
“你醒了?御膳房刚送来的醒酒汤,起来喝两口。”有人推门而至,一道暖暖的阳光正好打在来人身后,映射出别样的华丽,那灿烂而炫目的耀眼让阎明勋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好光明。
“小李子已经催了三次了,赶紧起来更衣上朝了,我告诉你哦……你可别想赖在我这里偷懒哦。”火银凤端着汤羹走到床边,阎明勋才看清楚如此耀眼夺目的美丽的真面目,没有回应,只是锁住那仿若稍纵即逝的绝色。
“我们……昨晚……”可疑的红晕附上脸颊,阎明勋欲言又止,余光扫视到一地的凌乱不禁有些恍惚,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春梦吗?
火银凤似有不悦,冷着脸拿着勺子在汤盅里搅了半天“玩失忆会不会太没创意了呢?”
“我,不是……我只是……”
“什么不是只是的,敢做还不敢当?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想要选择性失忆那是您的权利,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是奴才记错了。”火银凤低着头,舀一勺汤汁递到阎明勋嘴边,一看就知道是在赌气。
阎明勋一听,心花怒放,一把扣住她的手,那滚烫的汤汁就这么扬撒开去“不!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醉得有些记不清了,昨晚……昨晚我们真的……”阎明勋期盼的眼神中带着喜悦带着渴望,火银凤将脑袋垂地更加低了,睫毛如蝶般颤动着。
“你疯了啊?有没有烫伤?别动……啊……你……”火银凤着急地掀开被子去检查阎明勋胸口是否被汤烫伤,而阎明勋则毫不在意将人反扣在怀里,紧紧的,牢牢地,喜不自禁。
“明月,我的月,我终于真正地拥有了你,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火银凤没有反抗,任由他这么搂着,眼中却闪过不易察觉的愧色:对不起了阎明勋!
自从那夜之后,阎明勋和火银凤的关系仿若一下子白日化了,宫人们见了火银凤退避三尺深怕得罪了阎王爷,而腊月眼中的不甘与厌恶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