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多谢团长收留了。可今天奇摩叔叔已经约我去他吃饭,然后住上一晚,我跟过来就是为了认个道,好再回来。而且奇摩叔叔明天还让我陪他一起去集市帮忙,我这偏远小镇来的小鬼也想多见见世面,也就答应了。所以能不能改后天去骑士学院。”
哈特利尔来到吧台前,先是向吧台里的凯思琳点头哈腰以示问好,然后恭敬地向扶靠在吧台前的艾尔弗雷德鞠躬声道,说着起身,一脸尴尬的笑容。
艾尔弗雷德哼笑几声,玩笑道:“你这小媳妇就这么着急去婆家看自己丈夫啊!”
艾尔弗雷德的声音很大,整个酒馆的人都能听到,因为这句话哈特利尔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满是疑惑看着这个哪也看不出哪里像个女性的小伙子。其他人都不明白原由,可苍痕佣兵团的成员就不一样了,他们很清楚团长说这句话的原由,因此发声大笑。
哈特利尔也跟着爽笑,过会,特意压低自己的声线,自认为有点女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团长。哪有媳妇不想快点见到自己丈夫的啊!”
哈特利尔女气的声音很怪异,却让那些疑惑地家伙轰然大笑,甚至有些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发笑,或许只是觉得这次艾尔弗雷德这次带回一个有意思的家伙。就连哈奇也吠叫两声,吐着舌头哈气。
“我说了吧,凯思琳。疯狗很有意思的。”艾尔弗雷德爽笑着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他接着回过头来,瞬间严肃下来,对哈特利尔一本正经地道:“集市是上午去,下午必须回来跟我和艾琳一起去骑士学院报道。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是奇摩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孩,多少一定会很厌恶骑士!但是佣兵是刀子上舔口过日子,这点你也很清楚。就拿昨天的事来说,听艾琳讲是哈奇帮了你,你才对付得了,说句不好听的,没了哈奇,你那对付人的伎俩,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被那家伙砍死了。打比方说,要是哈奇哪天意外没了,你那不会斗气的身板,能应付得了谁……”
哈特利尔收起嬉皮笑脸的面容,一副严肃正经地听着艾尔弗雷德讲。
也正如艾尔弗雷德所讲的,哈特利尔作战的实力实在太弱,就算先前捕杀野兽也是哈奇仗头功,自己只是辅助帮衬而已。这一点哈特利尔自己很清楚,所以在今天来的路上才会请教艾尔弗雷德作战的方法,希望能够教他武技。
“既然你要让我教你武技,那就从斗气开始学起,骑士学院培养出来的骑士个个都是拥有斗气的家伙,对你来说在那里修炼再合适不过。况且很早之前我就只接奇摩护送商旅的活,其余时间我也会在骑士学院充当新兵教练,你去那里我也能好好教你。你想跟团也得等到明年夏天,这段时间其他成员会出去接私活干,而你就给我好好呆在骑士学院里好好修炼,直到下一趟奇摩出行,之后你想出去接私活也随便你,要不然,现在就给我滚,苍痕佣兵团不需要废物。”
“我知道了,可是……”
哈特利尔的语气很坚定,右手指尖轻轻地来回抚摸着脸上那道疤痕,一副满是惆怅且难以言语的表情。
哈特利尔惆怅的表情在艾尔弗雷德眼里很是难道一见,他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语气缓和些讲道:“钱方面虽然不可能替你解决,但伙食和住宿方面你大可放心,我会替你解决,包括哈奇,这也就算是我报答你当年送来的那根鲤血草的救命恩情。”
“嗯,谢谢团长。”
艾尔弗雷德这番话算是解决哈特利尔的烦恼,他脸上很快就转变成开朗的笑容。
一辆狭小却足以容下两三人席坐的马车,缓缓停下行驶的步伐,在冗长阴暗的小道里停留在酒馆门口,马车内下来一位穿着和酒馆里的佣兵们格格不入的衣裳,虽说不上华贵,但却端庄整洁,看上去也算是稍富裕的人家,他看上去将近30岁,不算太大,脸上却以浮现不少浅淡的皱纹。
这位中年人在艾尔弗雷德与哈特利尔交谈之际进了酒馆,来到哈特利尔跟前,紧接着哈特利尔道谢的话语,弯腰小鞠示礼,恭敬地对哈特利尔道:“非常抱歉两位,打扰你们的谈话。想必您就是哈特利尔先生吧,我家主人有请,还请您能够行贵步跟我一同乘坐马车前往。”
哈特利尔一脸迷茫地看着称自己为先生的中年男子,他并不认识这位男子,而他出生远离这里的偏乡小镇,更不可能认识男子口中那一听就像达官贵人的主人,不然作为仆人的这家伙也不可能穿着这么好。哈特利尔难以置信地看了会中年男子,又扭头看向身后的艾尔弗雷德。
“去吧,这是奇摩的家奴。”
艾尔弗雷德说完,扭头和自己的妻子闲谈起来,不起理会一脸震惊的哈特利尔。
哈特利尔不敢相信,又转回头来,再次打量跟前的中年男子,他这一身穿着怎么也比今天早上看到的奇摩强多了啊,也难怪哈特利尔无法联想到他是奇摩派来接自己过去的人。
“麻烦您了。”
哈特利尔就是这样的人,面对友善礼貌的人,他一样礼貌回应。之后,跟着这位中年男子上了马车,缓慢地驶向奇摩在另一座岛屿上的家。
水淋淋的街道在初冬的寒气配合皎白洁月的笼罩下,像一条条闪闪发光的绸带,被凉风鼓动着轻轻地飘向前方。街道两旁,槐树异常枝繁叶茂,仿佛撑开一把把绿色的大伞,搭成一个连绵不绝的绿色山脉。那些绿荫遮掩下的银白街灯,像淡绿色的白葡萄,放着柔和诱人的光辉,被绿叶击碎般的光斑摇摇晃晃的浮现在街道上,充斥着绿野的气息。
哈特利尔一路坐在马车上,欣赏着周边的风景,从中年男子口中得知他名叫阿瓦,是奇摩的仆人,一般在奇摩远行采购各地物资时,替代奇摩看管城中的商店,也算是奇摩的大管家。
让哈特利尔更没想到的是,奇摩居然是城中最有名的富商,几乎每个行业都有经手,武有刀枪棍棒应有尽有的武器店,文有舞文弄墨各出奇穷的图书店,富有奢华精致的珠宝店,贫有全民皆需的工具店……
总而言之,几乎没个行业都有涉及,但当哈特利尔问起是否涉及奴隶贩卖时,阿瓦低头无语,面层似水地摇摇头。哈特利尔看他并不想提起这事,也就没有再追问,扯笑说着别的话题。
谈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哈特利尔乘坐的马车已经来到了奇摩的家,那是一座位居与芳香花园附近的单独别墅式房屋,它坐落在三两棵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市井街道的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跟随着阿瓦漫步于大理石铺在乡土之中的小道,小道的两旁是一排石凳,石凳周边五彩缤纷的花朵争艳盛开,殊不知自己即将凋零。小道的尽头是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的房屋,抬头观瞧,它有三层高,体积虽然客观,但还不算上宏大,像有钱人的住宅,而不是贵族的府邸,顶上的一圈雉堞墙给它增添了不少画意。
进到房屋内,更是一堆堆名贵却又不奢华的物件,遍布每个角落,井然有序地刻意摆放,让人感觉有种难以言语的特殊寓意。
哈特利尔在阿瓦的带领下,已经进到厨房旁的偏厅里,一张并排侧坐四五人的长桌位于偏厅中央,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鲜鱼、蔬果、烤鸡,每一个都看上去都足以勾起深层的食欲。
哈特利尔看着这些佳肴,咽下都快溺出嘴角的口水,他脚边的哈奇已经对这那只烤得焦嫩的火鸡垂涎得直流哈喇子。
偏厅门旁的楼梯上下来身着华贵衣裳的奇摩,他满脸堆笑道:“哈特利尔,你来啦!看看哈奇的模样,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上了,要是饿了,你们可以先吃,要是不够,我让厨子再弄些出来。”
“奇摩叔叔,您太客气了。没有必要为我和哈奇多准备什么的,您能邀请我来您这么豪华的家里做客已经是我和哈奇的荣幸了。”
哈特利尔不好意思地附身半蹲下,稍用力摸了几下哈奇的额头,像是在告诉哈奇不可以这样。
“哈特利尔,在我这里就不要拘束了。你就把这当自己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况且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你另一番的模样,装下去也不好受吧。”
奇摩捋着他的小胡子,淡笑几声。
“没有哟,奇摩叔叔。我是真的打心里感谢你呢,像我这种要啥没啥的穷小孩,能你光临你的家,自然会感到荣幸啊!对吧,哈奇。”
哈特利尔右手不停抚摸哈奇的额头。
哈奇一脸笑意的吠叫一声。
奇摩似乎知道哈特利尔认定的事情,自己加以强求也毫无意义,于是蹭着家人还没回来,邀请哈特利尔先去客厅稍坐一会,等待自己家人回来后,一同介绍给哈特利尔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