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天族太子有断袖之癖,偏喜好美男。白彧正好“肤若凝脂,音容兼美”,身段不但柔弱无骨不说,这举手投足都仿佛芬芳扑鼻。
白彧一倒在床上就睡的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愣是抱着太子华穆的衣袖不放手,这华穆一累,便也就顾不上那么多的规规矩矩,往白彧身边一躺,就也睡着了。
直致这夕阳西下之时,两人方才醒过来,白彧看着华穆,华穆看着白彧,两人一想着实是有点奇怪,便同时起了身。
“白彧,还得要感谢太子救了舍妹一命,若不是如此,舍妹,怕是醒不过来了。”白彧坐在华穆身旁,态度诚恳且温和的说道。
华穆见这白彧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不禁笑了起来,白彧见华穆一笑,马上就皱起眉头,狠狠说道:“就算你就了舍妹一命,我也不会让她嫁给你的,哼。”
华穆见状,便说道:“我知道白娪意不在此,这次因此会如此这般,其一是你这位白公子亲自追着求我,我便心软了。这其二嘛,是为了那日我父皇喝醉酒时乱说胡话,向白家小主提亲所表示的歉意,实则,是因为你多一点。”
白彧听着华穆这么一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可是他越听越不对劲,为何他话语里的意思是看在白彧的面子上这才“屈尊”到这青丘来“救命”的。
“我去看看小九,太子您歇息吧。”白彧叹了口气,起身,正准备去看白娪。
“我也跟你一起去,我可是“第一次”来青丘,若是没有人带着,走丢了可怎么办?”华穆见白彧一起身,便也跟着起了身。
“太子,您就好生歇息吧,我这一晚上没睡就都快上眼皮贴着下眼皮了,更何况,您为了救舍妹运了一晚上的功,要是您再把自己的身子累坏了,不是反倒要我们来照顾你吗?”在青丘的白彧跟华穆说话时已经与在天宫时大相径庭,虽说是两个语态,可这人,到也没变多少。
“听闻青丘的景色十分怡人,我不识路,青丘你熟,总得有一个人带着我,方才得理吧?”华穆愣是要与白彧一起走,白彧可“拧不过”太子,见华穆如此“得理不饶人”,便无奈,带着他一起去了。
到了白娪的住所,这才发现白娪早已不在房中,在白娪房中的,反倒是黛墨。
白彧见黛墨正悠闲的坐着喝茶,便快步走到黛墨跟前,道:“黛墨,这小九不见了你也不着急?”
黛墨见白彧这急性子就知道他要唠叨个半天,便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急不急,这九儿也不会去哪,她只是把该想起来的想起来了,不该想起来的也想起来了罢了,你又何必碍着她呢?”黛墨这眉眼间透着些许无奈,无奈她是九儿,亦是芸儿。
“你这意思是说,小九多半是去找长墨了?”白彧说到底也就是个急性子,一时半会的还不太能接受小九从昔日好友变成自己亲妹妹,又从自己亲妹妹变回昔日好友的事实。可又能如何呢,说到底,这九儿始终都是他亲妹妹,也始终都是他能够交心的好友。
“不错,方才长墨才唤了只灵蝶传话与我告知,九儿一切安好。既然九儿在长墨那,你便将你的心放下,有长墨在,有整个昆仑虚在,不必担忧。”黛墨说完,便继续品了一口茶,丝毫没注意这太子华穆就在白彧身后站着,也是,若是一个人要是在沉思着些许心事时,就算是天灾来了,也会懒的去想另一些事情。
“唉,你在这品茶吧,我带客人去桃源逛一逛。”白彧看了一眼黛墨,起身用眼神示意华穆一起出去,虽两人并未说话,却十分默契的双双走出了门。
直至白彧与华穆二人走了好些远路,黛墨还是一人坐在白娪那品茶,末了,才开口说一句:“好茶。”
白彧一路带着华穆到这桃源赏花,这青丘的夜晚的风有些许凉,白彧就领着华穆到黛墨的桃树屋里拎了好几坛桃花果酒来。
今日青丘的风吹的要比往常大一些,这风一吹动,桃花花瓣便翩翩落下,三两瓣三两瓣的落在白彧身上,两人虽是坐在木屋子里饮酒,可这桃花的花瓣被风吹的到处飘落,好似下了一场桃花雨一般。
华穆不禁在心里感叹,“青丘真是个好地方,先不说这桃源的花一年四季开,果子一年四季结,若有闲暇的时间过来坐坐喝喝酒,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逐渐,华穆将看花的视线慢慢的移到了白彧的身上。他起身温酒,就有几缕发丝融着花瓣徐徐飘落,刚好坐下时,手中拿起的酒杯里又有一片薄薄的,小小的白色花瓣,霎时间,华穆感到芬芳扑鼻。
不知是这桃源太美,还是这桃花果酒一不小心饮的过多了,华穆看着白彧时不由得耳朵发烫,就连自己心跳的声音也不断在他的耳朵里身体里跃动着。他猛的饮了好几杯酒,这还没有清醒过来时,就只见白彧从他的腰间拿出了一支色泽温润的白玉笛。
这酒还没有饮完,白彧的酒意便正兴了起来,悠悠的笛声与这桃花飘荡在了一起,恍然间,华穆似乎觉得,这桃花该是为了白彧的笛声,方才开的如此灿烂吧。
这笛声着实是美妙,令这华穆不禁看出了神,而后才发现自己方才实在是过于失态,这才在心里念叨着“不可,不可”。
到底是为何不可呢?难不成是因为老是盯着别人看,会让人感觉到没有了规矩还是教养;又或者是因为不能老是如此这般将白公子几次看做是女子,自己又差点动了情,这断袖之癖若是真的,白公子岂不是会疏远他?
华穆摇摇头起身,只是这次换上了一个太子该有的神态。白彧见状,便也随着华穆起身道:“太子这是在嫌白彧的笛声不够优美,还是嫌这桃花果子酒不太合胃口?”
“不是。”
“哦,那便是嫌这桃源的景色不比天宫的七彩祥云?我这青丘就只能是这般,若要要是还要去看更好看的,我怕太子您......”白彧这也不过用是青丘的热情来接待客人罢了,况且,这太子也与他不生,多半也算是交了个知心好友了吧。
“也不是,只是因为我该回天上去了,摘星殿还有政事要处理。即是有天璇在,我也不当如此。”华穆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有礼的向白彧解释着,只是不知为何,他可以为白彧多停留一会儿。
“若是如此,白彧便不送了,这桃源与清水溪就下次太子来时再赏便好。”白彧这人心思细腻,注重细节,偶尔性子急,偶尔又慢慢悠悠的,实在是个非常之有趣的人。
“先告辞了,等来日我有了空闲,定来找白饮个痛快。”说完便扬袖而去了。
“真是个有趣的人啊,这酒果然还是黛墨酿的好。”白彧平日里最爱喝的有三种酒,一是镜鲤的桃花酿,二是黛墨的果子酒,这第三种就是白娪做的桂花酿。
白彧见靠在木椅上饮完了他温的最后一杯酒,迷迷糊糊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