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邪连着过了几天闲日子,没事时就教教洛衫看看佛经什么的,这种昏昏欲睡的过了两个月,直到洛少爷回来。
洛祁倒也是个奇人,见到来邪淡淡的一礼。不多礼也不失身份,拿捏的恰恰好,来邪仔细地打量他一番,浅棕色的眸子,衣衫是素青色的,身姿挺拔。来邪笑道,“公子好气度。”
洛衫掩嘴笑语,“先生偏心,一见到兄长就夸他。”
洛祁无奈的瞟了洛衫一眼。
“你们两个一个聪慧却心思简单,一个才智脱俗沉稳机敏。洛府有你们两个,算是福气。”
来邪这番算是承认二人,洛衫笑着,洛祁却面无表情。这样的个性,让来邪忍不住想起帝君来,不由仔细打量一番。不知是不是帝君取代了洛祁的身份,如果是她又该如何自处,虽然他封了法术没了仙界的记忆,但是她会忍不住想帮他……
一晃,日子在来邪试探洛祁是不是帝君的时候飞速过去。
她要做的就是,让楚诺然没机会见到洛衫。算算,就这几日楚诺然出游,来邪一早就让洛祁带着洛衫去了金佛寺,说是让两人好好悟一悟佛韵。二人不到中午就出了府,来邪无聊就趁此机会,好好逛逛都城。
想不到的是,她就随意走了走,竟然就迷路了。迷路不说,还遇见了那个所谓的楚王,不仅碰到了,还撞到了。来邪撞了他反而自个差点摔倒,还好那个楚王及时伸手扶住她。
她稳稳身子,道了声谢。
楚诺然明亮的眼眸,细细地看了她一会,遂道,“无事就好。”
之后,也不在意这个迷糊的青年撞了自己,带着随从离开。
来邪拍拍身上的灰尘,正要继续往前,突然面前多了一双穿着墨底银纹长靴的脚。来邪愣了愣,想也许是她挡了人家的道,赶紧往一旁让了让。那人在她让开后,抬步离去。步子迈得很慢,气息也沉得很,身上竟然还有一股浅浅的兰花香。来邪忍不住抬头,就见一张让她痛了万年的侧脸。帝枭?
“帝枭。”她轻声唤。她知就算是帝君,也一定不叫帝枭,她就是想在这时候叫上一叫。却没有料到,他竟然停了下了,微回身。熙熙攘攘的大街一时间,突然四下无声,好像一切都是幻影,而这里只有她和他。
“姑娘,是在喊在下吗?”
那声音也是帝枭的,如流过暖冬的溪水,缓缓凉凉的。
她一时激动,差点就扑过去。也忘了,他问的是姑娘,而她此时不是一个姑娘。所以当来邪急步上前,面前突然有一个身着雪衣的女子扑入他怀里,来邪着实不知所措了。
原来,他在和别人说话,而非她。
她一步僵住,逼着自己一个后仰,免得也撞过去。这动作些许是急了点,她是往后倒了,脚却拉不回来,直接勾倒了他怀里的女子。女子惊呼声,盖住了来邪微微的一声闷哼。他忙抱着怀里的人,后退了几步远远的避开,她宛如山倒的摔势。直到地上扬起一层灰沙,来邪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也不觉得痛,拍拍身上的灰尘,还大方的任由路人打量。那白衣女子,颇为担心地看过来,人还靠在他怀里,轻声问,“公子,可是摔痛了?”
来邪咳了咳,“无妨,是在下急于寻人,不小心害姑娘受惊了。”
虽然理由牵强,但是来邪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他这时才松开抱住那姑娘的手,白衣女子微羞,随手理了理头发又说,“公子赶紧去寻人,刚刚我也是寻人才挡了公子的路,害公子还跌了一跤。”
来邪摇头,“他已走远,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无妨。”
说完冷冷得看了一眼那个神似帝君的人。
心想,就这样吧。
人已转身,身后才缓缓传来他的声音,“在下见公子刚刚冲过来,还以为公子找的人是在下呢。”
来邪想说,不是你。可是话到嘴边就变了,“我怎会认识公子这样气宇不凡的人?”
这话一出口就很突兀,他有什么错,他没有必要认出她而已,也没有必要为她不沾惹红粉知己。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亦是如此。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他一步步靠近,“我,怎样的人?”
来邪只好回头,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见刚刚去而复返的楚王一行,正用复杂的眼神打量她。
帝枭见她不语,复问,“我,怎样的人?”
“在下的意思是公子气宇不凡,在下不过一介草民,怎会认识公子?”
他轻笑道,“你叫什么,在下蒋韩。”
来邪见他笑,也笑着回答,“不才……”他刚刚说他是谁?蒋韩……也就是洛衫的……
蒋韩见面前的人呆了一下,心中好笑,“你叫什么?”
“他叫黎夙,少将军。”这一次说话的是洛府寻过来的一个小厮。
蒋韩突然想起洛衫书信里写的,她有一位先生叫黎夙的。
“原来是黎先生,刚刚失礼了。”
来邪说了句无妨,就打算借口说累了离开。一直看热闹的楚王终于开口,说,“听闻先生文武双绝,改日定当前去拜访。”
来邪点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小厮急得猛追了几步,边喊道,“先生,洛府在这边。”
来邪步子一顿,一派理所当然的道,“我还想再走走,你先回吧。”
小厮擦汗,“公子说先生对认路这方面迷糊的紧,让小宝好生跟着。”
来邪扶额,道:“先生年迈体弱,你寻个轿子抬我回去。”
最后轿子没寻着,还是楚王的人牵了匹马送她回去的。她一开始跌交还不觉得疼,不知为何突然头也疼全身也疼,她有种自己不中用的感觉,也怪这仙体损坏的狠了点,她才这么轻易就觉得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