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愣,遂想却不对,凝眉喃喃道:“这刘灵断然变得再快,她的心性应该也不会这般狠,现下韩蔓儿又怀了皇嗣,她敢这样下手陛下也容不下她,她再怎么笨也不会笨到这也想不到。”
玉儿略惊问:“韩贵人怀了皇嗣?小姐怎么知道的?”
婉清疑惑瞅着她,她勉强笑回:“不然前日陛下怎会那般伤愁的连早朝都没去,听了我说的一些话后,就突然情绪失控的这样折磨我。”
婉清垂下眸子,低声道:“对了,听说在韩贵人受宠那段时间,刘灵除了去韩贵人那里,听闻也去过几回永安宫。”她了然了婉清的意思,婉清低声又道,“刘灵现在很是惧怕窦太后,此前倒也没见她这般,定是受了太后的危胁。”
她垂眸细想,一惊道:“皇后那日也说过刘灵得罪了太后,看来刘灵在婉婵姐姐那里说的话,极有可能是传到了太后耳里,这般对窦家人不敬的话,太后是不会放过的。”
婉清忧心说:“现下除了韩贵人受累,周贵人也算受了牵连,要说太后寿宴周贵人没去,太后这心里应是极度不高兴的,这下也算抓住了机会,借刘灵的手伤了韩贵人,并想架祸给周贵人,韩贵人起初虽然脾气不太好,可此前之事也让她得了教训,这会真有了皇嗣将来更是了得,好在这才重获盛恩孩子就没了,想想陛下再护着周贵人,也不可能不顾韩贵人肚里的孩子,冷血那一巴掌就是证明。”
玉儿不喜道:“所以这周贵人更想借此消陛下的心烦,让小姐穿得漂漂亮的过去当礼品,最后下着套让陛下这样伤及小姐,这周怜也不是什么好人。”
婉清凝眉忧说:“主要是这个窦太后当真是心思细密,太擅长后宫里的这些挑动之事,随随便便的就动了这一堆人,矛头直指当今陛下。”
她垂眸细想,心下一惊,脸色苍白惊呼:“不对。”一时骇得说不出话来,怆然坐下,不想这千丝万缕之间,原来是有这着这样多的连接,一点不经意就会粉身碎骨,略有不留神就差点跌入万仗深渊,她竟没有发现。
婉清吓了一跳,稳住她不安问:“小姐是想到了什么吓成这样?”
她坐到床边心乱如麻,紧闭双眼缓下心惊,睁开眼来痛声道:“太后做的一切瞅着好像真是针对周贵人与陛下,可是实则是针对邓家,想要挑动邓家与陛下水火不融,让整个邓家搅进这个局里。”
玉儿惊问:“小姐为何这般说?”
她怆然一笑,凝视玉儿淡淡提醒:“犊王点名要我分明是早就布好的局,此前陛下没有讲明犊王是点了我的名,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仔细算算时间,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
婉清与玉儿垂眸思相,一惊,玉儿瞅着她额心冒汗后,忙蹲下来劝:“犊王之事也不一定是太后安排的,或许有别的原因也不一样,或许犊王有听过小姐的事,也或许是不经意的一提醒,与太后或许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沉声反驳:“不,这事一定是她安排的,即便不是她直接安排的,也是她假了别人的手安排的,韩蔓儿针对我之事,此前我一直觉得是陛下造成的,可是韩蔓儿再怎么怨我,也该知道不能牵连邓家,要知扯上邓家的话韩家将来也是逃不脱的,李春那般低声下气对着韩蔓儿的冬梅说话,定然也不是仅仅顾虑韩曼儿,要不然陛下昨日怎么新派了人给韩蔓儿?”
玉儿与婉清微疑,她定声又道:“定是知道韩蔓儿身边无可信之人。”
婉清与玉儿听后一震,婉清缓下神色忧道:“小姐说得不无道理,陛下安排人在韩贵人身边,相信是有一定用意的,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她只觉体内抽了一股凉气,痛声道:“我早该料到背后黑手是她,我明知她断然不会这般放过背弃她的人,只是不想她还妄想借别人的手害邓家,这样连消带打的损伤了这么一群人,这一招连环计当真是高明,那天我们要是没有发现李春与冬梅,没有过早警告二哥他们,指不定就出了什么收拾不了的乱子。”
婉清凝眉,握住她手忙劝:“好在我们发现了,天不绝邓家,小姐放心,邓家不会有事的。”
她瞅着婉清忧说:“那日陛下说二哥竟然拿妙仁姐姐的事来压他,袁家的事说小可小可说大亦大,二哥心思稳重断然不会这般轻举妄动的,一定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这话一定是与我生死有关,要不然二哥不会这般冲动,明知我们提醒过还要干涩。”
婉清略感不安道:“二少爷向来是最稳重的,他听到的消息一定不仅仅只是小姐,还可能有连累到邓家。”玉儿点头,婉清深感不安,忧说,“这个窦太后当真是危险之人,用几个人便已简单折腾出宫里的这一堆事来,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她怆然道:“最危险的是她不声不响,看似不动却皆在动,不明白的人只怕还不知道,这背后是她在搞鬼,呵呵,竟还明里送药来以示友好,想让我不经意间受了她的好,指不定就不知不觉成为第二个刘灵。”
玉儿一惊,缓下神忙劝道:“小姐别这样说,小姐与刘采女的心性不一样,刘采女那是害人,小姐是宁可伤自己也不肯害别人的,断然不会轻易像刘采女受人摆布的。”
她瞅着玉儿忧道:“但她要是真拿邓家上上下下来警醒我,我不是也只有任她摆布的份吗?”
婉清缓声提醒:“可是太后没有这样做,自是知道小姐的聪惠,不可能安心受她的摆布,她也怕摸不清楚小姐的性子,怕搞不好一下伤了自己,因而这才没有直接找上我们,不是吗?太后对小姐同样是有顾忌的。”
她瞅着婉清,凝眉忧说:“刚才择平过来说伤好后让我去永安宫,这就是太后摆好的第二步,借着犊王之事还未平息,她现在就等着我去了。”
婉清咬唇,沉眉一想,忙劝:“小姐,这宫里毕竟是陛下做主,小姐能发现的问题,相信陛下也一定早就有所发现,陛下不会让太后闹得后宫不安宁,要不然怎么就给韩蔓儿安了新人。”
她心底的不安还未缓过来,紧了紧手沉声道:“可是陛下都只是防着太后,如果不听刚才你二人所说之事,我还一直以为这些天来所受一切,除了陛下的刻意针对外,更多的是这宫中本就有的妒气所至,以为她并没有那般记怀父亲的背叛,毕竟父亲已经用命来偿还了。”
婉清迟疑道:“陛下一直就想要皇子,这回难怪会——。”
她思及一切,不由得抱头疼哭,泣声道:“我差点让父亲白死了。”
玉儿忙劝说:“小姐不要再多想了,想着养好自己身上与脸上的伤才是要事。”
她思及父亲,害怕摇头:“这里太可怕了。”父亲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父亲不用那样的方式拖住她入宫,或许三年前她就早已经死了,害怕的触动如影而来,似一条地狱里而来的黑影,一不小心就漫入体内,与黑影融为一体。
婉清忙劝说:“小姐,您别难过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您不会让老爷白死的。”
玉儿不安道:“是啊,现下我们发现了,以后防着点就是了,老爷一直让小姐别怕,说过要小姐坚强一点的。”
她微愣,吸了一口气,缓下神来擦掉眼泪,定心道:“对,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吩咐,“待会择平离开后,你们两人送些东西给刘灵,去刘灵那里了解一下情况,以防太后借刘灵还想做其它事,以后做事也一定要加倍小心,这宫里没一个人是简单的。”两人谨慎颔首。
择平离开后,婉清与玉儿去看望刘灵,听闻择平给刘灵送的药有去疤美容之效,不仅如此,太后还下令让太医一定要治好刘灵,太医也跟着不敢将刘灵不好好对待,午后竟都涌进了刘灵厢房,亦算是缓了刘灵的一些心忧,也平了刘灵整日里的哀哭痛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