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殿外砰砰碰碰之声,阴婧不耐关上了盒子,并领着茹璋出了殿。她与玉儿紧跟身后,心下正猜测到底又发生何事时,出殿便发现有一娇美女子倒在地上,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人不自觉皱起眉头,再看那女子身旁还围着站着的人,便已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傅雪珍与罗思琪领着一众妃嫔,似乎想要将此女打死为止,宫婢与奴才也都只是小心不安的站在一旁,胆怯的众人谁也不敢出手相助。
傅雪珍与罗思琪站在一旁狠狠的叫嚣着:“将她往死里打,打死她为止。”
阴婧了来了许久都不见众人停手,堂堂皇后被这般无视岂能不怒,还是看到曾经被自己的人,不由得大声呵道:“住手。”傅雪珍与罗思琪等人方才发现皇后的到来,立即纷纷停了手且惶恐跪了下来。
她扫了地上女子一眼,隐约觉得那女子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此女是谁,仅觉得是在哪里有见过。阴婧冷眼扫过众妃嫔娇颜的脸庞,本是冰冷的神色却在看向地上女子露出了三分怜惜之色,并上前将那女子扶了起来。
那女子一身的粉色宫装,小心怯怯的便躲在了阴婧身后,警惕瞅着一众刚才想要至自己于死地的妃嫔,怯怯着:“皇后娘娘。”
阴婧看出了女子的不安,将手搭在女子手上稍稍安抚了一下,遂冷眼瞪上傅雪珍与罗思琪。显然此前两人的背叛让阴婧内心对两女极为厌恶,而这些人却还在这个时候来章德殿闹事,现下两人是不死也要脱成皮了,她好奇素来就怕皇后的两女今日为何这般。
下一秒,就听阴婧冷声道:“来人,将所有犯事的妃嫔全都关进暴室,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出来。”
众妃嫔听后顿时吓得脸色发紫,齐声跪下忙唤:“皇后娘娘饶命。”
妃嫔们身边的奴婢与太监不安,应是自己主子出事自己也不会好过,因而并未上前将闹事之人带走,甚至连章德殿的奴才也并未上前。毕竟这些妃嫔怎么也是刘肇的宠妃,而那被打的女子显然还什么也不是,主子责罚宫婢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阴婧见众人不动,神色不由得顿时冷了三分,呵道:“你们的耳朵难道聋了不成,本宫的话你们听不到吗?还不快将她们给本宫拖走。”
茹璋忙温声劝道:“皇后娘娘息怒。”说罢给了那择时一眼。那择时在阴婧身边素来就久,自然了然阴婧的性情,再不将这些人抓起来,指不定连在场的其它奴才与宫婢也跟站倒霉,这便示意太监们赶紧上前。
傅雪珍见形势不对,忙应声唤:“皇后娘娘,嫔妾有话要对皇后娘娘说。”
阴婧听后冷声一笑,瞅着傅雪珍问:“你还有脸来见本宫?”傅雪珍见阴婧双眸隐约有着杀意,赶紧将头低下。阴婧扫了众妃嫔一眼,再瞅向傅雪珍与罗思琪时,声音再度冷了一声提醒,“两位难道是记忆力不够好,不如本宫来提醒一下两位的此前之举如何。”
其它妃嫔自知皇后对此前之事不会轻易消气,只顾跪在地上唤着:“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之类的。
阴婧瞅着一众妃嫔好笑,特别是看到她们那害怕、恐惧、不安的面容,又像个娄蚁般在自己面前还敢求饶,心底里的温度直速下降,只问:“这个时候你们让本宫饶你们性命,是不是太晚了点?”
罗思琪见傅雪珍被阴婧吓到,一时间竟不敢再说话,不安抬头解释:“皇后娘娘,今日嫔妾就是向皇后娘娘解释那日之事的。”
她隐约见那被打的女子身子有微动,似乎想要阻止罗思琪的话,欲要说话时阴婧已是火冒三仗问:“解释?”瞅了向后女子一眼后,见那女子身上伤痕累累,神情更是冷了几分道,“你们的解释就是打本宫的人?你们的解释还真是很特别啊!”
罗思琪再度欲要说话时,可见阴婧那噬血的神色后,不安之余赶紧又将头垂下。茹璋见阴婧快要失控,忙上前安劝道:“皇后娘娘息怒,为这些人生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值。”
阴婧听后压下心中的不快,缓了缓后瞅向众人只有冷笑,问:“是不是看本宫并未惩治你们,你们就越是胆大起来,是不是觉得连背叛本宫这事,本宫都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就更是将本宫不放在眼里,想着指不定本宫哪天就没了,所以——。”
罗思琪叩首忙道:“皇后娘娘,嫔妾不敢,此事确实是有因的。”
阴婧笑问:“有因?”顿了顿嘲弄反问,“什么因?可以让你们不顾宫规,竟然闹事都要跑到本宫这里来闹?”
那受伤的女子双眸动了动,突然跪了下来不安道:“皇后娘娘息怒,芳儿有罪,芳儿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皇后娘娘,是芳儿实在没有地方可跑了,几位美人与宫人这才追着芳儿来打扰皇后娘娘的。”
玉儿瞅着她微怔,不想原来众人是围着此人打过来的,应是觉得这傅美人与罗美人、以及众妃的举动有些震惊。即便是教训一下自己不喜欢的人,可也没有这样追着死咬不放,还欲要亲自动手将其打死的。
她突然觉得此事有古怪,只是古怪在哪里她却一时看不出来,玉儿在她耳旁提醒:“小姐,此女是那日皇后娘娘欲要献给陛下的人。”
她恍然明白过来,那日阴婧欲要献女之时她确实有隐约见过此女,只是当时阴婧显些被云儿给掐死,此女在一旁有想上前,可因当时并没有此女的位置,此女便一直是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再听此女刚才说的话,又看向那跪坐一地的妃嫔,她突然有些好奇今日这场闹剧会以何结果收场。
阴婧听了那芳儿的话,本已缓下的怒气再次飙升,冷声道:“原来如此,本宫就说你们这么久不敢在本宫面前出现,怎么会突然来本宫这里了,敢情你们还是想打死芳儿,竟然追着她打可以打到本宫这里来。”
茹璋赶紧将那芳儿扶了起来,小心提醒道:“皇后娘娘,奴婢还是先带芳儿姑娘去治身上的伤吧,要是留下什么伤——。”
芳儿惶恐不已再次跪下道:“不敢,芳儿死不足惜,芳儿亦是同罪,千不该万不该来惊动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治芳儿的罪,皇后娘娘息怒。”
她听了那芳儿所言后,不由得再仔细打量了几翻,长得清秀说话也玲珑,只是这翻话却明里暗里就透着目的,倒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果真,下一秒,就见阴婧上前亲自将那芳儿扶起,并温声关切道:“你放心,本宫不会怪你,不仅如此,本宫还会为你作主,你先起来再说。”
傅雪珍见这样下去不行,忙唤:“皇后娘娘,嫔妾们之所以想治芳儿,都是因为芳儿说了不该说的话,此前——。”
阴婧厉声呵道:“住嘴。”傅雪珍不安垂眸,瞅了一旁同样不安的罗思琪,双眸透着让罗思琪说话之意。
罗思琪也知再不说将来或许没有机会了,即使身子微微颤抖也大着胆子道:“皇后娘娘,即便您今天要杀了我等,也请给我等一个解释的机会。”
阴婧横了两女一眼,只是示意茹璋去请太医,茹璋明白过来后给了择时一个眼神,择时便派一旁的小太监离开。
阴婧也并未理会罗思琪,只关切的对那芳儿说:“你放心,你来本宫这里来对了,今晚你就留下来陪本宫,本宫倒要看看谁还敢伤害你。”说到最后已是冷声,仿佛是在提醒众妃嫔今日就是众人的死期。
芳儿感激不已,欲要再次跪下时,茹璋赶紧扶住劝道:“皇后娘娘从不亏待真心服侍皇后娘娘的人,芳儿姑娘身上有伤就不必再跪了。”阴婧微微含笑,示意不必再跪了。
芳儿动容瞅着皇后,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遂微屈了礼道:“谢皇后娘娘。”
茹璋瞅了一众颤抖仿佛正在等待死亡的妃嫔,勉强笑笑后提醒:“皇后娘娘,她们该如何处置?”
阴婧冷声一笑道:“本宫正愁找不到她们的罪名,这回好了,敢公然在宫里想要杀人,还是要献给陛下的美人,此罪夜庭令该知道如何判。”侧过身去,只是拉着芳儿往章德殿回走,遂甩了一句,“本宫不想再看到她们。”
傅雪珍与罗思琪微怔,似乎明白了阴婧不想让她们活着出来的意思,其它妃嫔顿时痛哭,茹璋示意太监执行时,她却看到那芳儿嘴角微微含笑。玉儿彷佛也看到了,扶着她手臂的手紧了一分,应是看那些人有些可怜,心间有些不忍要说话,她将玉儿的手紧紧按下。
在太监们欲要将众人拖走时,那傅雪珍与罗思琪反映过来,不顾一切推开了太监,跪着爬过来抓住了阴婧的腿,泣声唤:“皇后娘娘,看在曾经我俩服侍皇后娘娘勤谨的份上,求皇后娘娘在我俩死前听我俩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