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仪公主刘仲忙解释:“这自然是不知的,侯爷是事后支撑不住方才倒下去的。”
刘肇凝眉,沉声唤:“何太医留下照看平戏公主,其它太医跟朕走。”说罢一行人风风火火离去,婉清嘲弄笑了笑,眸中有一分不屑三分凄凉。
阴婧扫了殿内众人一眼后,对获嘉公主吩咐:“这里就交给长公主了,本宫去看看这个凝香,顺便处理宫里的混乱。”获嘉公主含笑点头,阴婧方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离去。
她搭手扶着晕过去的平戏公主,何太医跪下正在检查,获嘉公主横了沁水公主一眼,沁心公主忙蹲下,打量关心起平戏公主,眸眉一转道:“太医,平戏公主就交给你了,本公也去看看侯爷。”何太医颔首点头,沁水公主这便起身离去。
其它公主微愣,获嘉公主瞅着何太医问:“怎么样?”
何太医瞅着众人,宽劝回:“长公主请放心,平戏公主并无大碍,也请各位公主放心。”
获嘉长公主缓了口气,叹道:“没事就好。”随唤,“玉梅,扶你家公主回去。”那奴婢上前依诺扶起刘小姬,获嘉长公主这便又道,“好了,几位妹妹也早些回去,以后也不用担心吊胆的,这凝香不会有上门找麻烦的机会了。”
众人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去时,浚仪公主刘仲抬眸,瞅着获嘉长公主问:“凝香那个弟弟,长公主要如何处理?”
获嘉公主细下深思,凝眉回:“明日本公将他押回给陛下,让陛下自己处理,咱们就不要再管这些事了。”几位公主点头。
听着众人刚才所说的话,她寻着蛛丝马迹也隐约明白了,凝香应是这北海王与太后间的绳索,而且这凝香与清河王、以及耿姬似乎都很是熟悉,这凝香她会不会也本就是认识呢?
获嘉公主瞅着她微微一笑,并不与她多言匆忙离开,一众公主跟在身后如蜂散去,大殿内就只剩下她与张汐月,还有在一旁观看的婉清。她瞅着张美人那患得患失的笑意,忙上前劝道:“汐月姐姐好好休息,护着自己胎才是最重要的事,其它的别多想了。”
张美人浅浅一笑,略有几分累意道:“是,绥儿妹妹也要注意腿上的伤。”她点头。
婉清瞅着两人嫣然一笑,不冷不热说:“两位关系好得令人羡慕。”说罢不屑一笑转身离去。张美人拉过她的手,示意她别往心里去,她笑笑示意没事。
张汐月身边本就两位宫婢,此前凝香的飞针意外射死一名,现在还活着的那宫婢双眼通红,上前来扶张美人时,引得张美人跟着也难受起来,想着张汐月另一宫婢的死,她知张汐月定也心中难过异常,直到两人离开玉儿方才夺过她手中的药,在她腿部轻涂了一些。
夜里发生的一切,婉如梦幻般不真实,一众人在风尖口上行走,浩浩荡荡累人疲惫。
回婵风阁的路上,她思及一切心下沉重,长夜漫漫清风送来,不少侍卫匆匆而过,寻查着宫里的安全,到了一处长巷口时,抬眸她便见到了吕梦音等人。吕梦音让人抬着一直晕迷的韩蔓儿,她这才想起韩蔓儿此前晕倒过去,只是不想在刚才的混乱中,谁都没有想起韩蔓儿。
玉儿在她身侧出声问:“小姐,要不要去看一下?”
她瞅了瞅月色,时间尚早,便道:“咱们去看看吧。”
吕梦音见到她后微愣,含笑上前迎来问:“绥儿妹妹怎么在这里?”
瞅着一行人扶着韩蔓儿,她凝眉问:“韩贵人一直没有醒吗?”
吕梦音面露三分忧色,遂点头回:“我是听闻宫里来了刺客,出来的时候就见她身边的人扶着她,可是竟然连个太医也没有。”
她无奈提醒:“太医全都被请去了张美人那里。”吕梦音了然一笑,她续说,“吕梦姐姐今日未出宴是好事。”
吕梦音笑回:“梦音只求平安生下孩子,今日这日子定会有不少人,人太多了总会有个不小心的时候,好在今日是没有前来,要不就得像汐月那般动了胎气。”警惕地打量起四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出来时看到冷血与周贵人去了太后宫里,开始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
她笑笑说:“有冷血与周贵人守在太后那里,这凝香也着实没有地方再去,不被抓住就当真奇怪了。”
吕梦音提醒:“有三头六臂闯进来,这刺客也不能小看。”她微笑点头,吕梦音却闻到她身上一股味,疑惑问,“你身上擦了什么?”
她笑回:“擦了点药。”
吕梦音惊讶问:“你也受伤了?”凝眉道,“这个刺客当真是厉害,让这么多人受伤。”
她微笑提醒:“此前冷血与杜凌合起手来都没有将她抓住,这次连陛下早有准备都是损兵折将,是个过于危险陛下不能留的人。”
一旁的承制含笑出声:“此人还很冷血,连唯一弟弟的死活也不管,依奴才看冷血姑娘这名,理当该让给那人才是,冷血姑娘是性子冷心不冷。”
她瞅着承制微笑:“韩蔓儿也好在有你在她身边。”
承制灿灿一笑,有礼道:“奴才也是为了陛下办事,只是今日太混乱了,陛下顾不上韩贵人,可韩贵人为陛下的心,大家是有目共赌的,陛下在某些事上虽生韩贵人的气,却也会记得韩贵人的好。”
她含笑点头,瞅着那晕迷的韩蔓儿,淡淡说:“那你们可要好好照顾韩贵人。”
承制笑回:“这是奴才的本分,请邓采女放心。”
她捂了吕梦音手在怀,转而说:“梦音姐姐也早些休息,相信韩贵人入宫经历了这些事后,也该知道哪些人是真为自己好,以后定不会再与梦音姐姐有所不和了。”
吕梦音失声一笑,有几分无奈之色,幽幽道:“本也没想与她合好,何况我本就没做过害她之事,倒是她做了不少害我之事,我不过就是看到她不好,心里有些于心不忍罢了,送她回宫我也就懒得理她了,我可不想再被她捅一刀。”遂笑说,“好了,时候不早了,绥儿妹妹回去还有点远,英珠,你为邓采女掌灯。”
她忙阻止:“不用了。”说罢又对英珠道,“英珠,你将灯给玉儿吧。”英珠点头称诺,玉儿上前接灯,吕梦音带着一群人往永安宫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借着微弱的灯火相伴,玉儿在身侧开口细问:“小姐,这凝香姑娘小姐是不是有见过?”
她意外问:“你怎么知道?”
玉儿灿灿一笑回:“奴婢看小姐对这凝香姑娘的事,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还有当时王爷与耿姬的表情,再细想小姐讲的飞针之事时,小姐也未过多追问耿小姐,凝香被抓后也没听小姐说起此人,因而就有了这等猜测。”
她笑说:“你倒真是长了不少心眼。”玉儿尴尬笑笑,她思及此人,不由得叹道,“是有见过,除窦宪那年,她就已经与陛下动过手了。”
玉儿疑惑又问:“那小姐见过此人的真面目了?”
她微愣,顿时停了下来,凝眉道:“此人当真还从未见过,以前她也是蒙面,不过倒是今日耿姬的神情,让我心底起了一丝疑惑,我怀疑此人我——。”
这时,四周再次传来喧哗的吵闹声,如天迹传来雷鼓齐鸣,玉儿不安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