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勇从对金龙的电话监控中知道,最近他们要进批货,交货地点和时间基本已定,但狡猾的毒犯肯定会随时变化,我们也不得不做好心理准备。
一日,棍跟刘柏青说:“明天,我要拉车货,现在没人手,你会开车,你当司机吧。”
刘柏青答应,他马上把实情通知了屈勇。
屈勇立即召集全队布置作战方案。
次日,埋伏在夜总会车场出口附近的几辆警方小汽车,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像是寒风中挨过漫长寒夜,苦苦地煎熬着,可是刘柏青开的那辆车却迟迟不见开出。
“哒哒”穿越了长长的黑夜。
刘柏青开着卡车,终于出现,他开出车场后,就加速向前奔驰,警察的车连续三辆在后面紧跟。
坐在副驾上的棍,在旁边指挥着卡车的前进方向。“在前面路口右转。”
过一会,“在前面路口右转。”
“在前面路口左转。”
棍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刘柏青好奇地问:“棍哥,你这又兜回来了,你到底去哪里?”
“你就按我说的做。”棍不耐烦。
“是。”
棍不时地看看倒后镜,他发现一辆越野车总跟在后面,心里觉得不对劲,正当他怀疑之际,那辆越野车拐向左边的道路开走,他马上打消了自己的怀疑,心想是自己多心。
其实,警察的车跟久了,发现前面的卡车在兜圈,总跟在后怕被发现,就开走,叫后面一辆继续跟踪。
棍从倒后镜里看见,那辆跟在后面的越野车拐走,放心了,就叫刘柏青朝目的地开去,卡车很快出城,在高速公路上飞奔一段路程后,转入乡村公路,警察的车没有跟得那么紧,是怕被棍察觉,而棍指示前面要转入右边的小道,刘柏青怕警察车跟不上,故意减慢速度,棍坐在旁边心烦气燥地叫:“你怎么开得那么慢?”
刘柏青说:“我很久没开,这里路不好走,还是安全点好。”
“笼里鸟刚放飞,翅膀也会没力,以后开多了,你会慢慢习惯的。”棍手臂搭在车窗上,口里吐着烟说。
“棍哥见谅”
“我说你脑子不苯,就是见识太少,以后跟哥干干,准是块材料。”
“棍哥高明,据说老虎也会被卡车吓死。”
棍说:“为什么?”
刘柏青说:“没见过,以为是庞然怪物”
棍笑起来:“哈哈哈”
“棍哥,这是去哪里呀,都开那么久了?”
棍说:“快到了。”
刘柏青见跟踪的车跟上来了,就略提高了速度,卡车拐上小道颠簸,继续走了一段,棍指着路边的一个空旷的打谷场,因为现在不是时节,谷场上很安静,一群鸡在地上四处觅食,还有几只麻雀也在凑热闹一辆货车已经停在哪里。
棍打了个电话问对方是否到,对方说已到,并报了车牌号:356。
刘柏青把车开进谷场停下,警察的面包车也跟进,棍推开门准备下车,忽然又立刻关上门说:“开车离开。”因为他从倒后镜里发现,有辆面包车跟进,他判断不妙。刘柏青迅速伸手把他肩膀按倒,手臂向后一拧说:“不许动。”
棍吃惊地问:“你…?”
“我是警察。”
此刻面包车里冲出几个人朝卡车跑来,停在谷场上的那连小型货车,立刻发动向路口冲去,警察们没能制止那辆车窜逃,立刻启动面包车追出去。
追了一段距离,面包车还是不能制止小货车停止,面包车试图从货车左侧撞停对方,可是狡猾的敌人将车在道路上左窜右窜,让你无法靠近他的左侧,这样不仅给道路上的车和行人构成危险,也令警察无所适从。
路边的树木在车窗外飞旋,警察们在面包车内如同坐过山般刺激。
为了道路上的人车的安全,警察放弃从左侧撞上去的念头,只好跟在货车后面等时机。
刘柏青在车内,通过电话联系当地公安协助。
货车以疯狂的速度飞奔,可是忽然发现前面百米处有路障,这是当地警察设置的路障,是为配合刘柏青他们的行动。货车急刹车,司机跟同行跳下车就逃,警察们也下车追,逃犯穿过路边的田野,向大山里逃,眼看就要逃进大山,那时给我们的追捕会带来巨大的困难。
刘柏青越追越近,他看距离差不多40米远的时候,掏出网枪,瞄准逃犯射出。“砰”网从枪口射出,对准逃犯罩了过去,逃犯被网罩住,只能束手待抓。网枪是现代一种新型的捕获工具,最适用近距离抓捕,对目标不构成伤害性。
在小型货车内,我们查到200公斤。
与此同时,警察们已经潜入金海夜总会,正接近顶楼那间神秘大客房,他们准备抓捕金龙。
再说罗伯特逃离梅花村后,他觉得:这次逃离真算得上自己命大,也许是自己做了好事,天在宝佑他,可是下一站该向何方呢?回梅花村?那里的人对自己有感情,崇拜自己,在那里自己受到保护,但是警察会注意到那个地方,但转念想,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可是最后自己还是否定回梅花村。
他想起自己每次去算命都很准,他拿不定主意,他对自己的逃亡生活越来越不自信,他越来越觉得中国警察的厉害,那种穷追不舍的坚忍不拔精神,那种坚如磐石般的意志,让他忘而却步,他的意志力一次次被吞噬着,他终于感受到铜墙铁壁的威力,尽管这次那么多人帮助他逃离,本来他应该更加自信自己的智慧,可恰恰相反,他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胆怯,他似乎听到那片枯叶落地的声音,他似乎感受到秋意的瑟瑟寒意,他内心感受到一种冰冷的绝望,孤独寂寞如同漫天飞舞的风缠绕着他,他想念叶子,他觉得他此刻必须见叶子,不然,他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叶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想到此,他的身体打了个冷颤。
他想起自己每次按照算命的指引比较准,这次,他心乱如麻的时候,干脆就找个地方算一算,他想到当年在雁山住的时候,驱车去的那座峙庙,那位老和尚算得十分准,他想再找他为自己指路。他蹬上去雁山的火车,然后有乘车去了那座峙庙。
上山的那天,老天忽然变脸,阴冷的风吹过,接着是狂风暴雨,但罗大福还是坚定地去了那座峙庙,他坚信心诚自然灵。
他进如空荡荡的庙,除了听见雨打在屋檐“滴滴”的声音外,庙内一片安静,空无一人。罗大福并无顾忌到这一切,他来的本意就是来求神拜佛,周围的一切与他关系不大,他点燃手中的香,跪下,把香高举在头上,满怀诚意闭目意想,然后对着大佛叩了三个头,站起身的时候,他发现一个老和尚静静站在身后,定神一看,就是他想找的人,他前去跟老和尚招呼:我想求一签。和尚把手指引左侧,他见一罐签捅在大堂左侧的台面上,就走过去摇了一只,他屏住呼吸,心中默想:上上签,上上签。“噔”一只签落地,他的心也随之落下,他急忙捡起签,一看,猛然脸色惨白。签上曰:下下签:春来秋后图不利,下季冬时空自气,算来今年不当时,劝君忍耐为上计。
罗大福一看签就明白其中的意思,这又跟他内心隐隐约约的感觉相吻合,所以他的心如同掉进冰窟窿般寒冷,一直冷遍全身。
但他还是拿起签递给老和尚,和上接过签看完说:我估计你自己也懂,就不需要我解释了。
“不,你说我要怎么做才好?”
“没有用了,天意不可违。”和尚说完就哦弥陀佛转身离去,留下罗伯特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