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带着刘柏青回家。
田野、树木,农舍,像是刚沐浴出来的少女,带着芬芳的气息。
翠花的娘正在田里锄地,翠花叫了声“娘”,母亲惊讶了片刻后,立马放下手里的锄头,迎上来,拉着翠花的手左看右瞧。
娘说:“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翠花问:“想给个惊喜你,俺爹呢?”
“你爹跟你哥去山里打鸟去了,现在的野鸡,拿到城里可卖钱了,所以,你哥他们都着迷干那去了,就剩我一人在家看屋子。”翠花娘说完才发现身边的刘柏青,便问:“这个?”
“刘柏青,俺男朋友。”
翠花娘打量着刘柏青,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翠花使劲给刘柏青使眼色,叫娘,刘柏青不好意思地叫了声阿姨,翠花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晚饭是时候,翠花爹跟两哥从山上打鸟回来,一家人团聚,大家都挺开心,翠花爹提着一直狐狸说:“他娘,把这狐狸烧烧吃,今天过节,一家人开心,去打瓶酒来。”
“诶,好。”娘出去买酒。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翠花的大哥二哥跟翠花爹都兴致地干杯。
酒上头,身体发热,加上炎热的夏天,两个哥哥都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喝,刘柏青也热得耐不住了,接开胸前的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他脖子上挂着那块吊坠吸引了翠花娘的眼球。
这时翠花说话了。“娘,你看他像不像俺二哥?我看他有点像按二哥。”
翠花娘问刘柏青:“你那吊坠是在哪里买的?”
“我一直都带在身上,从小就一直跟着我,妈说带着保佑我。”刘柏青说。
翠花娘问:“你妈做什么的?”
刘柏青说:“妇产科医生.”
翠花娘问:”你妈姓啥?”
刘柏青说:姓梅翠花娘问:梅什么?
刘柏青很诧异,他感觉翠花娘特别关心他家里的事,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直接回答.“梅琳”
翠花娘问:你那年那月出生?
刘柏青说:我跟翠花同年同日同月。
翠花娘想起那天,他把坠子挂在三胞胎弟弟的脖子上,然后就送给了梅林医生,她挂坠是为了做个纪念,没想到今天居然因此而辨认出自己的亲生儿子。
人生如梦,如书,酸甜苦辣伴随一生,喜后便是忧,喜于苦中,苦中有乐,这就是人生。
翠花娘心里一阵乱麻,她起身说有点累,就独自进屋去了。翠花爹也听出所以然来,点着烟在一边猛抽。
晚上,睡觉的时候,娘叫住翠花:今晚你就跟娘睡,陪娘说说话。
“好”
窗外悉蛆的叫声,如同清诉终肠的歌。
娘问:“翠,你喜欢他?”
“嗯。”
“他啥好?”
“对俺好,体贴人。”
“你不要跟他好了,你们分开吧,没结果的。”娘说。
“娘,为什么?”
“娘怎么跟你说呢?”
“娘,你说。”
“他是你的三胞胎弟弟。”
翠花一听傻呆了,她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深深打击,她好失落,好心痛,她想放声大哭。
“娘,你说的不是真的!”
“当时我送给的医生就叫梅林,也是妇产科医生,还有起先是他戴的那块坠子引起我注意的,是俺娘传给我做纪念的,跟市面上买的很不一样,那花纹现在都不见有的,再加上他的出生年月,我敢肯定他就是你亲弟弟,他现在还活得那么好,娘就安心了。”
娘的声音犹如重重的一锤,砸在翠花的脑门上,也砸碎了她的心,她无声地哭泣着,抱怨老天对他如此不公平。
一晚,仿佛过完了后半生,仿佛天上的太阳掉落在地面,再也看不见光亮,不见天日,仿佛老去了一个世纪,生不如死。
翠花彻夜不眠。
第二天,翠花娘起得很早,去了集会买了许多好吃的菜,她要煮一餐丰盛的饭菜给刘柏青吃,她想尽量弥补对这个亲儿子的欠疚。
早饭后,翠花爹跟哥哥们去山上打猎去了,刘柏青也跟着去。
“翠花,你也去吧!”刘柏青说。
“不去,俺帮娘煮饭,你去吧。”
刘柏青发现翠花的熊猫眼,就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翠花说:“嗯,睡不习惯了。”
刘柏青说:“我睡得挺香,这里空气真好。”
“我忙活去了,你跟哥他们打猎去吧。”翠花眼也没抬走开。
刘柏青疑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只是在城里久了,皮长薄了,整夜被蚊子欺负。”
刘柏青说:“还好,我经常蹲夜,皮厚,蚊子都穿不破,气跑了。”
“走了,上山去了!”哥叫了声。
“走了,等我回来!”刘柏青跟着凶长们走出了家门。
山路崎岖,忽然一阵燥乱的声音,原来是一只松鼠从树杆下往树上窜,翠花爹叫住刘柏青:“来你打。”他把猎枪递给刘柏青。
刘柏青接过枪,眯上左眼,瞄了一会,一扣板机,松鼠立刻从树上掉下来,翠花爹高兴地称赞:“好,好样的。”看刘柏青的目光充满慈爱。
翠花的两哥也称赞:“好猎手“打猎让刘柏青感觉新鲜刺激,还有满足感,此刻让他忘记一切烦恼,一心只想寻找目标,然后就是瞄准,扣动板机,击中的时候,犹如他们执行任务凯旋归来时的心情,整个过程,跟他的工作很接近,像是模拟现实生活。
刘柏青跟翠花走的时候,翠花娘拿着一封信递给刘柏青说:请交给你父母吧。
刘柏青接过信。“好。”
后来,刘柏青的母亲告诉他,翠花是他的亲姐姐。
这对他是一个惨痛的打击,这次葫芦山一行,起初是愉快的,但结果却让他伤心。
他像一只遍体鳞伤的猫,躲在一个人的独处,舔着伤口,他觉得很累,累到连抓老鼠的力气都没了。
好再,太多的任务,他没有时间痛苦,时间一点点在任务里消磨掉,痛苦一点点在时间里淡忘。
一辆在黑夜黑色的奥迪,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奔。仿佛目空一切,仿佛追赶猎物的鹰。
刘柏青带领几个警察正执行检查任务。
车灯由远而近,发出刺眼的光芒。仿佛在黑沉沉的大地上点了一束电筒光。
王晓东站在路中间,在空中打着手势,示意司机停车。但是司机似乎没看见夜色中有人,车速未减,王晓东被刺眼的光照得眯起眼睛,刘柏青见此情景,也冲上路面,挥舞着电筒,在空中摇晃,示意停车。
奥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加大了油门。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刘柏青跟王晓东一闪,举枪射暴了轮胎,奥迪不得不停下。
一身警察制服的刘柏青,一脸严肃命令司机下车检查。
“为什么不减速?”刘柏青厉声道。
“我没看见”司机的目光有些躲闪,语言有些犹豫。
在刘柏青的目光逼视下,刘柏青感觉到司机的心虚,尽管天色很黑,但刘柏青依然可以看见,对方的目光有些软弱无力,凭着直觉,刘柏青觉得此人心虚。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此刻,夜又回到了宁静,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看毕,警察们开始检查车,先是查看后尾箱,然后查看备用轮胎,备用胎重量正常,显然里面没装物资,都没发现问题,刘柏青围着车外转了一圈,然后打开车门,扫视着车内,他弯腰查看座凳下面,发现有两个扁扁的小箱塞在下面,不留意是不容易被发现,刘柏青把小箱拿出来。这时候,司机满头大汗,只是因为夜色,才没被人发现。打开一看,里面装满毒品。
当场就抓获了司机。
审问的时候,司机交代:“我不知道是什么,是朋友托我运来的,说到时候会有人跟我联系提货,叫我等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