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杜月森合上眼让猫猫按摩,还没超过三分钟,他就经不起猫猫的,一把把猫猫压在床上,连空气都嗅出激情的味道,杜月森的身体开始膨胀。
“铃”
刺耳的电话铃打扰了正在兴头上的杜月森,他生气地把电话一摔。“,谁这时候不识像,打扰老子的好事。”
接着压在猫猫身上痛快一翻,刚完事,“铃”
刺耳的电话铃有响起,杜月森没好气地拿起电话,等听完电话后,就放声大哭。
猫猫吓得大叫:“杜哥,你怎么了?”
杜月森一把将推得老远。“滚!臭婊子,滚!”
猫猫以为他疯了,只穿着三点装,就慌忙跑出门外大喊:“救命呀救命”
保安迅速跑过来,见到一丝不挂的杜月森,听见他斯心裂肺般哭着“妈妈”终于知道他妈妈死了,他们赶紧帮杜月森穿好衣服把他搀出门外。
杜月森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生意人,走出圣比德堡酒店,头脑清醒多了,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极力控制悲痛的心情,直接开车把老婆孩子带上,径直往家赶。
杜月森回到家的时候,由于天气太热,尸体已经腥臭,而且已经生蛆,二婶和村里几位老人正焦急等待他回去,按照农村风俗,有后代的老人故去,必须由后代为他沐浴更衣,瞻仰遗容后才放入棺材,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动瞎婆的遗体。他们按罗大福的吩咐,去城里搞了块大冰块放在瞎婆床下,一见杜月森回来,几位老人就长叹一口气,开始商量操办瞎婆的丧失。
农村办丧失是很风光的,不用说一路是鞭炮鼓乐,就是死人的棺材也是种金打造,杜月森给瞎婆准备了一口用千年楠木做成的棺材,仅这棺材就耗费去一万多元。而且还给瞎婆请了两班道士,做了三天三夜,可是热闹的同时,却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
原先,村里如果有人死,全村人都会主动放下农活前去哀悼,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从装殓到出殡,各行其事,而且大家都是义务的,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除了步履蹣跚的老人能在瞎婆的棺材前点纸钱或拨亮一下棺材前的长明灯外,少微费点力气的活,就只有杜月森自己亲手做,好再罗大福多少能帮助点,按习俗,孝子不能抬棺材,老人们又抬不动,所以,灵柩成了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瞎婆的坟墓现在村后的一座山上,要想把棺材抬上山,就非得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可,棺材要是8人抬,包括换人手,至少要16人,可现在村里没有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剩下的老人孩子全部加起来也不够一百人。
杜月森重金连夜请电信部门在自家装了3部公用电话,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呼叫行动。
先接到电话的是杜青,此刻,他正在工地上吃力地推着一辆运土方的板车,那一车土方至少一千斤,加上路面坑坑洼洼,杜青推着板车像醉汉般,高一脚低一脚,牙齿咬得发抖,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包工头的眼睛像探照灯地扫视,他不愿意丢掉这份工作。
二婶的电话,的确让杜青吓了一跳,杜青是瞎婆看着长大的,小时侯杜青家穷,瞎婆还经常给点东西他吃,良心上说,杜青是应该回去的,可回家的事跟老婆一说,老婆骂他:你有路费骂,人家家里死人关你什么事。
没办法,杜青只好打了电话给二婶:“妈,我不回来。”
“为啥呢,瞎婆死了,你咋不能回来?”
杜青把经济帐算给二婶听,二婶在那头哀求道:孩子,那天我也要死的,你好好考虑吧。”
可是二婶终于不能如愿。
其他的老人坐在电话机旁,等待的是同样的结果,不是说不能请假,一请假就会被老板炒,就是路途太遥远,还有说路费太贵,不值得呀,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结果都是不能回。
杜月森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出去多年,发达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自己的同乡兄弟,到关键的时候,当然不会有人伸出援助的手,只怪自己呀,到了割稻时磨刀,晚已。
事到如今,没别的办法,只得劳驾各位父老乡亲,他选定稍为年壮力强的老人,组成了一只抬棺材的队伍,罗大福为他出了个主意:把抬棺材的挑棍做长点,就可以前后增加多几个人抬。
到了出殡的日子,闷热的老天忽然降雨,倾盆暴雨如同泼水般倒下,正吃力抬着棺材的老人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腿一软,跌倒在地,棺材失去平衡,重力偏向一方,加上路滑,被不平衡的力触了一下,接着又有几人倒下,如同演绎连环套,棺材重老人肩上滑落,导致一场惨案发生,几个老人摔伤,有的还骨折
刚下过雨的空气,带着一丝丝潮气,田野里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杜月森内心伤感地坐在田埂上,望着星空,心里一片混乱,出了那么件事,让他觉得家乡太荒凉,太没朝气,地方穷就不聚人,人都往高处走,也是常理。
罗大福见他独坐,就过去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他帮杜月森点了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杜月森说:“问题是我还害得几个老人都住进医院,我怎么对得起人呀,怎么向他们的儿女交代呀?”
罗大福说:“那是意外,大家也都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情,你也别太自责。”
杜月森说:“这村子太穷,穷得连老鼠都不愿意来住,也难怪无年轻人愿意在家种田,才造成这样的惨案。我妈是开头,以后还不知道轮到谁妈。”
罗大福说:“是,要是能做点什么事,引来大家一起致富,也许出外的年轻人就都回来了。”
杜月森说:“罗兄,你为何来我们这穷地方?”杜月森终于道出自己内心的疑问。
罗大福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说:“人活着不就是吃饭穿衣?在哪里活不一样,吃什么吃多了都厌倦,穿什么也都为了挡寒,钱再多一张大床就够睡,大城市闹,空气也不好,这里人少,空气好,呼吸起来能活多几年,人生不长,我想活多几年,好死不如歹活。”
杜月森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凭他的直觉,罗大福非同常人,如果他说的是真心话,那他就是看破红尘,道也在理,但是杜月森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小,那他说的就不是心里话,他来到这荒凉的地方,投什么呢?求财不到,求利更无从谈起,那他就是躲藏?可是他不想戳穿他,这跟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他这座大院里,没有任何宝物可偷,也没任何价值的东西给他搬走,加上这次母亲的丧事,二婶说罗大福出了不少力。
杜月森说:“你这年纪也早该成家立业了,怎么就没想找个女人暖被窝?”
罗大福听出杜月森话里的话,就说:“也不是没想过,还没碰上合适的,以前在大学读书的时候,爱恋过一个女生,那是初恋,毕业后各分东西,人家结婚了,可我却对她念念不忘,想起来自己就是傻贝,都说男人洒脱,可我就是个死心眼,稀里糊涂地希望破镜重圆,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老婆,眨眼间自己就老了,想找的时候,身边的同龄人都结婚了,加上无财无貌,那家大姑娘回看上我呢?”
罗大福编制了这么长的故事,就是为打消杜月森的疑虑那知道杜月森却兴致地说:“凭你的才气和外貌,不少姑娘会喜欢你,你说出来,你看上谁了,我来做媒,包在我身上。”
罗大福一听,怕事情越搞越复杂,就说:“谢谢,你别费心了,那么多年我一个人挺习惯的,不想那些了。”
杜月森一听,觉得不和情理,正当年的男人,有谁不想睡女人,就说;“兄弟,你莫非有病?那东西不争气?”
罗大福怕他纠缠,就不出声,没做解释,杜月森见他不做声,以为是默认,就不多说了,心里油然生出几分同情。
罗大福见他不出声,也估计到他内心世界,就接着说:“我这人与世无争,喜欢干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在这里住的几个月里,我实验了一种产品,无毒,可以用来做一次性饭盒,也可以用来做食物包装品,现在国家都大力发展环保行业,我觉得做这行业,前景很好。”
杜月森说:“你怎么懂这些?你原来干啥的?”
罗大福说:“我原来啥都做过,做烦了,我读过大学,学化学,我就喜欢做实验。”
杜月森说:“我看你就不是一般人”
罗大福说:“你没想过在村里办个厂?”
杜月森惊讶地问:“我在村里做什么好?这里有什么可做的?”
罗大福顺势打探对方的底细。“你在城里做那行?”
杜月森说:“做服装,还是我妈指引我做的,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几百人的厂,想起来妈真够神奇,当年我才二十出头,她老就告诉我要在服装行业发展,现在我果真混出头了。对了,她老临终给我留了封信,说是叫我好好待你,以后,也许你能帮我们家乡带来福气。她说的话,我总觉得值得信,也不知道她怎么算出来的。”
“哦?你妈真得那么神?”
杜月森说:“嗯,她不是一般人。”
罗大福说:“我想你一定有能力办个厂,那样你们村里的年轻人就回来了,村里就旺起来。”
杜月森说:“难道我妈指得就是办厂子的事?”
罗大福说:“我实验的产品,成本不高,简单的买台机器就可以开工,等以后销路打开了,那时候也许就需要更多的人力和机器。”
杜月森说:“哦?你有了成熟的设想?”
罗大福说:“嗯,还不成熟,走一步是一步。”
杜月生说:“我可以投资,你帮我在这里管理?”
罗大福说:“这个没问题”
杜月森说:“你算过需要多少资金?”
罗大福说:“我还要打听一下设备的价钱。”
杜月森说:“我还得回城里住,那里有我的厂,这院子留着暂时没人住,你看可以做厂房用?”
罗大福说:“足够了,人手方面,胡木可以做帮手,我再发动村里的老人看那家儿子愿意回来干的”
杜月森说:“这想法不错,只要厂子赚钱,他们就会陆续回来的,人吗,谁喜欢老在外漂?这也是我的心愿,以后村里再有老人去了,就不会再发生这种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