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福查看了地形,说:“我们把一跟粗绳固定在一棵大树上,另一头绑在大石上,把大石推下山,这样就两头固定,人可以顺着绳往下走”
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工友们就一致采纳了他的办法。
他们一起找来了粗绳,接成很长,估计足够长了,就找一个超出人体重的石头,绑好,几个人一起幺呵着,像推死猪一样把石头推下了山涯。
趁人们一个个往山下爬的时候,罗大福偷偷地把那身份证取回,然后顺着绳逃出了山里。
事后他想起来就恐惧,怎么什么惊险的事都被他遇着,莫非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惊险连续剧?那就太刺激了,挨不过只怕会死于心脏病。
罗大福在山林里伐木那段时光,屈勇接到有人报案,说在一网吧里,发现一个人相貌特征很象罗大福的人,正在吧内玩游戏。
屈勇马上率领缉私警察们赶往那个网吧,警察跳下车就冲向网吧,马上封锁了门口等可以出入的通道,屈勇向老板亮出警察证。
警察进吧对每个玩客一一查看,在28号台发现一个象貌特征酷似罗大福的人,抓回去一查问,此人是从新疆人,名莫荣,身份证件全真实,来龟上打工,酷爱玩游戏,白天闲假在家无聊,跑到有戏店过把隐,没想到被人误认是通缉犯,报了案。
这次事件,又一次打击了刘柏青,他十分沮丧,一个对他来说,曾经打过交道,算得上是一个熟悉的罪犯,可偏偏在他眼皮下活动多年,最后还是在他眼皮下溜掉,这简直是对他一种污辱,对他能力和智商的一种无声谩骂,挑战他自尊的底线,也是对作为警察职业人的一种无声挑衅。
也正因为如此,刘柏青渐渐地视罗大福为对手,一个狡诈的对手,一个凶猛的对手。
在龟山公安办公室里。
刘柏青说:“罗大福的通缉令下去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他甚至还是龟上曾经在媒体暴过光的人,很多人都熟悉他的面孔,居然那么难落网。”
屈勇说:“你想过没,通缉令就像一个撒出去的网,网就是靠成千上万的人民织出来的,光靠我们几个警察,那网洞一定织得很大,鱼小了就会从网洞里溜出去,中国三千六百平方米的土地,广阔无比,罗大福站在上面,犹如一粒微小的沙,如果把他放在大海里,那紧紧是微不足道的小鱼,漏网是件很容易的事,要想网密而不漏,就需要靠千千万万人民的觉悟,与警察共同筑起铜墙铁壁,他罗大福迟早都会无路可逃的。”
刘柏青说:“直觉告诉我,罗大福离开我们的视线越来越远,甚至我们直觉范围内无法达及,这对我们抓获他的难度越来越大,感觉是渺茫,缥缈。”
屈勇说:“你的直觉我不得不佩服,你有做警察的天分,直觉力超强,你直觉罗达福特就是罗大福,这点已经得到证实,但是警察办案是靠证据说话,直觉明明他是坏人,却又拿不出证据,是最痛苦的事,至于罗大福现在就近在哪里,离我们有多远,谁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一点,依靠群众的力量,织出来的天网,疏而不漏,他罗大福终归是插翅难逃。”
罗大福这一钉子案,一次又一次被搁浅,刘柏青内心十分痛苦,他觉得自己没做好工作,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信任和支持。
罗大福四处漂流的日子里,刘柏青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兢兢业业地工作,查访,破案。
刘柏青有他自己的烦恼,他的烦恼就是,手里的案子没有全部破获,他的烦恼就是把敌人当成对手,大脑固有的认识就是,案件没破,等于自己输给了对手,胸口不由自主地像被东西压抑住,不能释怀,案件对与他来说,仿佛是老师出的试卷,如果拿不到一百分,他会觉得自己存在很大问题,会想尽办法争取满分,因为这种对自己要求很高的性格,他时常做梦,梦见自己考试不及格,梦醒十分,他就想到罗柏特的案子,也正是他这种执着的个性,导致了他对工作有着强烈的责任感,以至于,案子落到他的手里,就算过去许多年,他也绝不会放弃。
警所内,苏佳丽走到刘柏青跟前说:“上级领导表扬我们,上一缉私案办得好,消息准却,因为消息是从你这来,你为队里立了一大功,队里推荐你为先进,还奖励3000元,这次你该请客了。”
刘柏青脸上并无悦色,“案子都是大家伙一起出力,荣誉是大家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还是另推荐别人吧。”
苏佳丽说:“已经定了,你就别推了,到时候记住请大家吃饭呀。”
刘柏青没说话,苏佳丽看出他心思,“你还为罗大福的事烦?诶,地球那么大,哪只蚂蚁拉把尿你怎么找,难度大呀,况且那蚂蚁还躲着你,你就更没法找了,那狡猾的狐狸,到处躲藏,你找不到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刘柏青说:“我就觉得做为警察我没尽到职责。”
苏佳丽说:“别自责了,人也不是万能,要是万能了就是超人,一个疑难案件没破获,正如学生不会解一道难题一样,再优秀的学生,也会有解不了的难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总放不下,还不把人憋死。”
刘柏青说:“但我们必须样样做好才不辜负人民,才无愧人民。”
苏佳丽说:“人生的最大光荣,不在于永远不失败,而在于屡败屡起。”
刘柏青蹙着眉头,露出忧心和一丝遗憾,“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不能总把事情慢慢做,原谅自己的失败。”
刘柏青想起一些蹊跷的事,为什么每次搜捕罗大福的时候,无论是杏花村,还是葫芦村,他都是先逃一步,从留下的物品迹象分析出来,他最多是提前了半天离开,是因为他有强烈的直觉还是有线人报信?他落泊的时候还有人帮他,这种可能性甚小。
刘柏青想起,之前有几次抓捕毒犯行动失败,从散落的遗物分析,罪犯都是在警察到的前10分钟内才逃,这莫非全是由于罗大福的直觉?要是内部有线人,那简直是太可怕的事。罗大福以后会离我们的视线越来越远,我们抓获他的难度越来越大,这案件将到何时才能了结呢?
刘柏青没有想出更好的破案方法,案子只能搁浅。
当晨光嗑醒窗帘的时候,阳光夺窗而入,满地光亮。
罗大福想起了叶子,忽然心情像飘雨的天空,叶子仿佛像眼前的太阳的金光,仿佛象山泉流淌,仿佛像妩媚的风环绕着他。
他真有点后悔,要不是犯法,自己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也许还可能成了明星。
他想起那天路过一个电影拍摄场面,他也凑上去围观,却一眼被导演看中,叫他扮演一个群众演员,原本他满怀无比的好奇和新鲜,也很愿意尝试这一充满刺激的临时工作,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上了镜头,几亿双眼睛都看着自己,那将是自己的末日的来临,想到此,他趁着人们没注意他的时候,偷偷溜走。
罗大福揉了揉睡眼朦胧,感觉心情略微像窗外透进的光,这是他逃到罗平的第二个早晨,搬着手指数一数,这里应该是他瓢泊的第七个城市,“罗平…像是跟自己同姓的一个小城市,在这里,我该不会被关照住,运气会好点吧。”想到这,他似乎振作起来,决定去找分工作,总不能整天昏睡,变成一个睡美人。
买了份报纸,黑压压的密密麻麻,翻来覆去看了一些招聘启示,选了一个酒店的招聘。
没想到,旗开得胜,果真运气甚佳,经理只是略微问了两句,罗大福说,我从前做过大堂经理。
“好吧,明天来上班吧!”
仿佛是轻舟已过万重山,那么简单顺利,罗大福感大开头好,好兆头。
其实是那个经理一眼就看出他精明强干,所以当场就决定用他。
先前荣盛的酒店董事长身份,使他对酒店管理业务有经验,对大堂经理这一位置,简直就是轻车熟路,以他个人素质和才华,做大堂经理是卓卓有余,他的才华也很快显露出来,没多久老板就十分赏识他的个人能力,再次提拔他。
而他如同一屡冬阳,像夏日的风,春天里的花,迅速成了酒店里做事的女性服务生们中心谈论对象,让她们平淡寂寞的生活,泛起点点涟旖,仿佛日子变得神秘而无比温馨,女孩子们都想约他出去夜宵,或唱K,或者蹦迪。
而他时常说自己有事,不能应约,这就更衬托出他神秘与众不同的个性,如同一个蒙面侠。
在女生面前,他就像一个神秘的天使,忽如从天而降,绽放在她们眼前的酷毙,搅乱着她们孤寂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