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刘志的供词,屈勇他们分析,手机可能是罗大福故意放的,因为罗大福一直都是故意关机,他明白手机可以被跟踪,而在离龟山一个站的位置时,我们监控系统开始发现信号,就意味着这时候手机开始开,而开着手机,对于罗大福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判断,打开手机后,罗大福肯定不会让手机跟在他自己身上,唯一方式就是放在别人身上,可以确定在这时候,罗大福把手机放进了刘志的行囊,而将手机放进刘志的行囊后,罗大福就无法控制手机的状态,所以他就一直开机,所以我们的监控系统一直都能跟踪到,这也是罗大福本人想要的结果,而他本人,肯定是在把手机放在刘志行囊后,远离监控区,而在离龟山一站的清远车站下车,这是最安全而远离手机的决定。
而他在清远车站下,难道他就在清远停留吗?他去那里干什么?
有人说:他在清远车站马上坐车可以返回龟山。
有人说:上次约见叶子,我们埋伏,没能抓住他,他一定不甘心,可能引我们离开龟山,目的就是给他充足的时候去见叶子。
这一说法提醒了屈勇,他马上命令设在叶子家楼下的哨要严密监视动向。
屈勇率领缉私队员们追到羚山,兜了一大圈,却未抓到罗大福的行踪,左思右想不知道罗大福究竟想干什么,但推断得出一个结论:罗大福想把他们引离龟山,那他本人一定是想在龟山办点什么事,也就是说,罗大福本人很可能就在龟山。可是罗大福的手机已经换掉,跟踪他的线路就被断掉。
自从刘柏青被翠花救过命,他心里除了喜欢还多了感恩。
要不是那次救命之恩,他不会那么快与她熟悉亲近,不会主动来小店帮忙,也不会那么快对她关怀备至。
可现实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要不是,仿佛太阳照耀大地,仿佛雨露滋润禾苗,一切都是原本就有的,没有要不是。
刘柏青一闲空,就更多地光顾翠花店,不仅是吃馄吞,不紧是为看一眼翠花,还是为帮忙解决问题。
那天,天气晴朗。
人不多。
他进店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咔嚓”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吞云吐雾,面部表情种郁闷,其实,一坐下来就被繁杂的工作困扰,有股说不出的压力,大有敌军围困万千重的感觉。
“先生,想吃点什么?”
“来碗馄吞吧。”
刘柏青独坐抽着闷烟,“唰”店内一片漆黑,店内开始乱,有人吆呵:“怎么没电了?”
翠花吆呵“快看看是不是保险丝断掉。”
店里帮手说:“没电筒。”
刘柏青起身问:“总闸在那里?”
“就在门边的墙上”
刘柏青摸黑走过去,“咔嚓”点燃火机,火苗照亮,借光他看见保险丝没断,就说:“保险丝没问题,可能是光管坏了,我去买个光管来,帮你装上。”
翠花吩咐客人慢慢等,一会就好。
刚挪动步子,就一头撞进刘柏青怀里,微微的体温,还有那带着温度湿湿的呼吸,她心如小鹿乱跳,倒退了一步,才知道自己有点留恋那种温暖。
刘柏青转身去买灯管,不多工夫就回来装好。
刹时全店恢复光亮,翠花十分感激:“多谢,要没你,今天就把我难坏了,谢谢,太谢谢了。”
“没啥,以后有事,你可以随时找我帮忙,除非我忙。”刘柏青把电话号码留给了翠花。
刘柏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馄吞,他回想着刚才跟翠花抱在一起的一幕,不由自主地瞄着翠花,女人在哪里忙个不停,脸蛋依然是那么迷人,桃红粉嫩,如同霞光余红映水波那么光彩,她似乎总没闲下来的时间,不是收钱,就是收碗,要么就是端混吞给客人,心想:“这女人真够可怜的,撞上一个毒犯,没多久就命送黄泉,留下自己独自守活寡,我能帮她就好了。”
想法一冒出,连他自己也吓一跳。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啥时候开始注意这个女人,从啥时候开始可怜这女人,从啥时候起,开始频频来小店吃混吞。
翠花端着馄过来,这次她主动坐在刘柏青对面。
以前,翠花对警察有些憎恨,因为丈夫石峰是跟着罗大福干的,逃跑中,被警察击中身亡,从此,她就对警察有种莫名其妙的怨恨,他看见刘柏青穿制服,就刺眼,所以一直对他没什么好感,但长期接触过程中,他渐渐觉得刘柏青身上有股正气,有种精神,对她也很关照,使她不得不改变对警察工作的理解。
她柔情地问:“咋那晚才吃饭?工作很忙吗?”
刘柏青说:“嗯,才忙完事就过来吃,好久没来,想吃馄吞了,这城里我还没发现哪家比你的馄吞好吃。”
翠花说:“看你夸的,不过我这馄吞的确比别人工夫多,这年头小本生意不好做,还不得靠点特别的地方吸引顾客。”翠花得意地说。
刘柏青说:“你还别说,第一次吃也没觉得咋地,可就是回味,吃第二次,也没咋地,就是离不开了,过段时间就想来吃,也算是对这馄吞情有独钟,一见钟情。”
翠花说:“来这里大部分都熟客,见多了,我都眼熟,好多都是经常来吃的,有的就来这里吃早餐,也算是情有独钟,就像老鼠爱大米。”
刘柏青说:“你一个人打理也挺不容易的”
翠花说:“没什么,习惯了,做不来就少做点,大不了少赚点,反正是一个人吃饭,全家饱。”
刘柏青说:“以后有麻烦就找我。”
翠花说:“你们警察也不容易,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还得罪不少地痞,随时招暗杀,图啥呢,还不就是为社会安定。”
刘柏青说:“没啥累的,是我们的工作,社会稳定了,我们苦点累点都值得。”
翠花说:“诶,你们的案破了没?”
刘柏青说:“棘手,那毒头狡猾得很,现在估计他就在龟山,这里到处都在通缉他,竟然还是找不到他。”刘柏青吃完后,抹了抹嘴。
“他会不会藏在葫芦村?当年我跟石峰就是在葫芦村认识的,我在葫芦村也做饭店,他来吃饭,我们就认识。”翠花若有所思。
刘柏青说:“我们在那间屋查过,没有,想不出他会躲到哪里,但我总感觉他句在附近。”
翠花想了想,独自滴咕:“会不会藏在山上。”
刘柏青说:“你说什么?”
翠花说:“山上,葫芦山上有山洞,以前我跟父亲上山打猎,就见过野人,说是藏身洞里,可以靠打裂,吃山果度日。”
刘柏青用手在头上猛拍一下说:“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谢你给我带来灵感。”
翠花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眼神里流露着柔情,刘柏青看了一眼翠花,脸一热,不好意思起身要走。
此刻,他想到搜山的时候见过一个山洞,他决定上山看看。
再说罗大福离开叶子后,他回到葫芦山上的山洞里藏身,这个洞是当年住在老人家跟他上山打猎时知道的,他之所以选这里,其一是因为离叶子近,便于见面;其二是因为,他认为,离龟山近,警察容易放松警惕,这就应证一句话,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在敌人眼皮下走来走去,是敌人最不容易想到的事,这就是辩证法。
是个石洞,洞口早被乱爬的叶封住,加上山上层林叠翠,很难被人发现,洞内空间无限,还有泥沙浅水,鱼翔水底尽自由。
烧一堆柴火取暖,铺上厚厚的草当床,也能勉强度日。
可是,刚入春,洞里潮湿冰冷,使他身体生病,在一个冰风夜冷的晚上,他不得不跑下山买药,他身体高烧,他真怕他烧死在洞里,心里想:“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春天,今又春天,一定要活着与叶子重聚。”
药店的老板看见来客,有种奇怪的感觉,仔细大量几眼,觉得眼熟,罗大福买了药马上走了,可老板还在琢磨,这人在哪里见过,怎么都没想出个头绪。
回到洞里,罗大福暝暝中有种预感,他觉得这洞不可久留,不知到这种预感来源于药店老板的眼神,还是还源于空气中传递的灵动,吃了药后,实在撑不住,就睡去,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被一恶梦吓醒,梦境是药店老板带着警察进了洞,醒来他立刻决定离开山洞。
走出山洞,看见外面的树都被春风吹出嫩嫩的芽,内心一阵凄凉,心想:“从此天涯孤旅,断肠人各天涯,别了,叶子!”
那个药店老板一觉睡醒,忽然想起昨夜来买药的男人,很象通缉犯,他马上报了警。
刘柏青他们根据报警,分析判断,罗大福就在龟山附近,他想起翠花提起的葫芦山,便把想法告诉屈勇,很快警察制定了立即搜山计划。
刘柏青他们来到洞口的时候,发现洞内有人住过的痕迹,有食物残渣,断定此地可能罗大福曾经逗留过,罗大福的行踪再一次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