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东重新执行了那条指令后,就听见屋外传来声响,跑出去一看,通道的顶端被打开一口,刚好过一人,屈勇刚冲过去,那口有自动关闭,原来电脑里是一自动指令,开门,然后自动关闭,如果还要过,就必须重新执行那条指令一次。
刘柏青对王晓东说;“再开一次,让我也冲过去!”
门再次打开,警察们如穿梭迅速过去。
之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走了一段出现三叉,屈勇命令,“兵分两路追!”
屈勇一直追到出口,发现是在海边的石崖上,他站在石头上,放眼望去,眼前是波浪翻滚的大海,耳边是海浪撞击石头的声音,什么人影都没,只有海鸥在飞翔着咆哮着。
而刘柏青追到的出口是农家的马棚,跟农家大爷一打听,他们一直还不知道自家马棚下有地道,马也没少。
罗大福之所以没有偷掉马逃,一来是骑马太显眼,会惊动当地农民;二来就算警察追踪到,也判断不了他究竟是逃向何处出口。
罗大福摸黑逃到了一个离龟山十分遥远的小镇,他揣摩这里应该无人认识他,警察也不会那么快追到此处,他找了一间适合逃身地形的屋子租了下来,整天几乎都不出门,即便住下一个月,周围的邻居也几乎无人见过他,他出门也画妆,带上一个黑框眼睛,两鬓下是一层浓密的毛发。咋眼也跟原来的样子不一样。
三个月过去,他觉得捕捉他的风声应该平息下来,大脑绷紧的神经开始放松,摸摸肚子,那里积聚着对叶子思念的味道,已经发孝变成了另一种物资,让他开始感觉到食欲,大脑浮出鲜美的鸡肉,吐液从肠胃里涌出,他决定去餐馆美食一顿。
他看了看窗外,晴朗,有太阳。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种天应该是好天,利于出门,可是罗大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晴天,他觉得晴天有利于警察工作,他便显得不那么安全,所以,他喜欢雨天,最好是狂风暴雨,那样警察就不会在街上行走。
接着他开始对着镜子着手粘上两鬓下的毛发,梳理着头发,然后架上一副黑框眼睛,门打开的时候,他习惯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觉得无人监视,便出门。
因为是穷乡僻壤的小镇,想找间像样的酒店都没,最多也只是个体小餐馆,这对原先享受惯豪华待遇的他,多少有点失望,但也没想像中的那么不习惯,毕竟他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适应能力还好,所以将就着活不算什么。
罗大福找到一个比较少人的餐馆坐下。
这个餐馆比较少客,是因为装修高档点,意向是选择高消费的人群。
罗大福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下,但却很轻易观察门口动向的位置,老板娘努力笑着招呼他,可是在他眼里,笑得实在太烂,他快速点了菜,都跟肉类粘边,他实在是好久没好好吃餐肉了,连老板娘都有点新鲜,望了眼眼前古怪的客人,仿佛像看见深山里的野人,心想:“那么瘦,吃起东西来,好大胃口。”
他一边等菜,一边看斜对面播发的电视节目。起初是球赛节目,这也算是他喜欢看的节目,逃亡其间,连这种最廉价的享受,似乎都与他绝缘,当看到这种节目的时候,他才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人间。
不多会菜上台了,他开始狼吞虎咽,没注意到电视节目的改变,依稀中他听见通缉犯罗大福几个字,心头一振,抬眼注视着电视广播,瞳仁开始放大,渐渐变成一种轻视的目光,此时此刻的他,尽然没有一丝恐惧感,也许是长时间的逃亡生活,他已经习惯,或者已经麻木了被通缉的状态,他对死亡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不恐惧,只是他想念叶子,想跟她一起过上常人的生活,正是这种信念,支持着他一直走到今天,在他心里,他一定能跟叶子在一起。通缉他的新闻似乎并没造成他恐慌,他直到吃完饭才走出餐馆。
走出餐馆50米后,罗大福突然一个回头,这是他惯用手法,用来判断有无人在跟踪他,他心想:“不知道老板娘有没有注意到那条通缉,或着坐在餐馆里的人有无人注意到他。”
他没发现任何异常,他继续朝着他住所走去,百米之后,又猛地一回头,依旧没发现有人跟踪,到了住所,他并没直接进去,而是继续前行,在不远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利用买烟的工夫,他机警地环顾四周,看有没人跟踪,确定无人跟踪,他才进了自己的住所。
在屋子里,不安的情绪才开始蔓延全身,他忐忑不安地想到老板娘会不会发现他,会不会报案,他决定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小镇,至于去哪里他还没想好。
仿佛岁月又化做了思念的雨,稀漓漓下个不停,仿佛又回到落日岛的日子,他心中只有对叶子无尽的思念。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想念,得到的时候,又忘却了思念的苦痛;总在得不到的时候,想到要珍惜,触手可及的时候,却不懂得珍惜。
人性仿佛是一个脑残病人,一再重复着错误。
巴好了就忘记了痛,罗大福本该记住贩毒使他无处藏身的痛,本该记住,失去叶子,他就如同行尸走肉般寂寞,可是一旦这些旧巴不在折磨他的时候,他疯狂的欲望又指使他再次走向绝路。
常言道:凡夫迷失当下,后悔过去,圣人觉悟当下,解脱于未来。
独身行走,他如同天涯孤客,寂寞点燃了他对叶子的想念,想念如同空气,风,阳光,如影随行陪伴他,想念如同一餐饭,成了他生存的粮食,想念如同一瓶矿泉水,为他解渴,想念如同冬季里的棉被,温暖他的身体。
所以,他又回到葫芦山。
他逃到葫芦山住下,其一是因为他想见叶子,几个月的逃亡生活,他积压了满满的寂寞,时间让他感觉到他忍耐的极限,他再也忍耐不住不见叶子,他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念他,更不知道,当他成为通缉犯的时候,她对他持有什么态度,她还会继续爱着他吗?第二,是因为,他认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这是辩证法,他坚信缉私警察会忽视葫芦山这地方,不相信他敢跑到他们眼皮下躲藏。
其实,叶子也想念罗大福,毕竟他们网上认识了很久,那种深深的依恋之情,如同布上色般,颜色是慢慢渗入布内的,加上他外表帅气和风度,无不征服她,对他的崇拜是由内至外的,后来他们同居生活,无不在她后来的回忆中增砖添色,罗大福一夜间成为通缉犯,不能说对她没有打击,但之后是更加的担心,爱情常常不会是因为对方多么光面堂煌才爱,是因为爱了就爱了,是在对方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关爱他,而不是在他困苦的时候离开他,此刻,叶子才发现自己对罗大福的爱是纯粹的,不是因为他是富豪而接近他,也不是因为他是通缉犯而想离开她,她内心依然那么牵挂着罗大福,丝毫没有改变。下班回家的路上,叶子边走边想:罗大福此刻在哪里呢?
她步履隐约多了点沉重,她的心情低落,六神无主,很明显挂在了脸上,从罗大福被通缉以来,她在同事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除此以外,更多的是被思念折磨着,对罗大福的担忧,一直困扰着她,成了一股不散的迷团,她消瘦了,脸色边惨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美人再美却忧郁,如雨打水仙。
“铃”一阵震耳的铃声后,叶子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拿起手机。
“喂,是谁?”话筒那边,出奇的安静,叶子以为对方关掉了。
在确定是叶子的声音后,罗大福开始说话:“是我,你现在还好吗?”
声音让叶子心跳,如同烈马狂奔,不顾一切,叶子说:“好!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罗大福说:“我想你,今晚7点在你们家楼下那家天鹅商场门口见,你去那里等我。”
放下电话,叶子的心还在砰砰跳,因为激动,惨白的连有了少许血色,使她看起来动人了许多,她把手机一直抓在胸口前,仿佛抓住的是她的命根,眼里又出现了只有恋爱中人,特有的眼神,那时一种渴望可期盼的眼神。
罗大福说完后就马上关掉手机,然后把电源拔掉,其实他是抱侥幸的心理,他希望这一瞬间的通话并不会给警察带来注意和跟踪的线索,可是他错了,他低估了人民警察高度的责任心,和强大周密的跟踪系统。
叶子还沉浸在意外的激动中,久久未能平静,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放在嘴边吻了一口,心想:“7点?现在已经六点。”接着她葱葱往家赶,她想帮罗大福买件羊毛衣,她担心冷,没衣服穿。
此刻,缉私队的监控系统也收到罗大福给叶子的电话信息,迅速讨论行动方案,布置抓捕行动。
屈勇说:“晚上7点,天鹅商场附近人流密集,为了不伤及到群众,我们的抓捕行动严禁开枪,叶子出现的时候,我们的便衣要尽量近距离从四面逼近,以免给逃犯逃跑的机会,在叶子出现的位置,我们需要在四个方向都布置便衣,以便拦截。有着多年实战经验的屈勇,在布置任务的时候,果断、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