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两人点着蜡烛,周围亮了许多,才看清,石峰对着头顶敲了五下,没动静,陈天浩也对着头顶敲了五下,还是没动静,石峰照了照周围,“浩哥,我这里是三叉路口。”
“我站这里也是三叉路口。”
“啊!莫非我们走进了鬼迷阵。”
“鬼迷阵?”
“小时候,听师傅说,一但进入鬼迷阵,就出不来了,人会在里面一直都圈,直到筋疲力尽,最后没气。”
“说屁话,你臭嘴闭住好不好。石头你站着别动,我朝相反处走,看看如何”
陈天浩朝相反处走了几步,敲了敲,还是没动静。又回到石峰处。“奇怪,刚才从这里下来,我们又没走动,口肯定就在这附近,怎么都敲过一遍,没动静,莫非只能进不能出?也许通道另一头是出口,石头往前走吧”
石峰前行,陈天浩在后,仿佛走在暗无天日,无穷无尽的古道上,前无古人,后无来人。
他们只能随意走,碰运气,忽然石峰脚下踢到一物,他吓了一跳,站稳,刚想看是何物,手里的火苗被吹息,耳边凉嗖嗖的风掠过,这鬼地方,那来的风?莫非是鬼舞神通?想到此,心里一阵虚凉。
陈天浩在后面照亮,才看清原来是他扔下的行李袋。“浩哥,这是我们最初的位置,这个位置火总被吹熄,我们真在这里转圈”
说完他想到了鬼吹灯,裤裆一阵尿涌,两腿软软地抖个不停,抬头一看,又被吓了浑身一抖,仿佛觉得周围有黑影晃动,犹如神兵天降,胸口如同被电击中,心都几乎跳到喉咙,再定神一看,原来是火苗跳跃,在墙上的黑影也不断移动。
他们不知道兜了多久,结果由兜回原地。
陈天浩想起当年他训练过,进入迷惑阵时,最好就是一左,一右才不会兜圈。“石头,别怕,刚才你总左转,所以我们才兜圈,你记住,左转一次,右转一次,这次你右转,把行李拿起来,留下一件做标记。”
石峰从新点燃蜡烛,向右转,遇到三叉口又左转,就这么交替,他们终于没走回原处。
正当松了一口气时,石峰又被惊吓了一下,他看见一影子一闪,停下不动,影子又不见,心想:“谁在这里?莫非见鬼?”
“石头,咋不走了?”
“鬼!见鬼了!”
陈天浩拿着蜡烛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呀,你看花眼了。”
“浩哥,你走前面吧!”
“怕死鬼”
陈天浩走在前面,忽然看见一影在眼前一晃,定神又不见了,“莫非被鬼跟踪?”一阵冷汗从额头飙出。
他也慌神了,照了照啥都没,这更可怕,更像鬼,行无声,来去无踪。
陈天浩心想:“反正无处可逃,死就死吧”心一横,便小心翼翼前行,发现前面一木棍竖立,在光亮中,影子照在壁上,陈天浩想:“刚才看见的影子,可能就是这木头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已经转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感觉肚子有点空洞,没什么时间概念了,他们终于看到一丝光亮。
石峰叫:“可能是洞口”
他们朝着光亮处走,走近一看根本就不是洞口,只是一个反光体,前面已经无路,他们气喘嘘嘘坐下,石峰丧气地说:“都兜了几个时辰,肚子都空了,还没找到出口,我们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陈天浩也在想:“不是兜圈,就是走到死胡同,怎么办呢?”
恐惧忽然袭击两人,他们犹如在海中只抓住一根救命棍,眼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水,等待的只是被海水淹没,却丝毫没有生存的希望。死神!!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眼前的一切,仿佛就是地狱,怎么办?还能挣脱活着出去?他们忽然觉得身体虚弱乏力,头昏,胸堵。
石峰微弱地说:“浩哥,我胸口堵得慌,有点撑不住了,怎么会这样呢?莫非是鬼缠身?”
“我也四肢软弱无力,会不会是洞里待的时间太长,缺氧气呢?”
“要是缺氧,时间长了出不去,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里了,完蛋!完蛋!天要灭我耶”石峰丧气地说。
陈天浩他忽然起身,想看看那个发光体到底是何物,就走过去用敲了三下,鸦雀无声,死寂。
“浩哥,敲5下试试”
陈天浩敲了5下,还是没动静,失望如烟波浩渺,渐渐淹没了两颗跳动的心。
“浩哥,我很累,走不动了。”
“歇一歇吧。”
陈天浩点了支烟,闷声地吸着。“石头,现在你想什么呢?”
“浩哥,你妈病时,你还欠我两千块呢,你要能把握带出去,我就不叫你还钱了。”
“抠门。”
“浩哥,抠门就是勤俭,是革命传统。”
“这时候还没忘记钱,是命大还是钱大?”
“没钱连西北风都没得喝,活着也是眼睁睁地饿死,活受罪,生不如死。”石峰还阵阵有词地说。
“毛说过,人总是要死有钱的要么撑死,要么睡死,你知道皇帝为什么都命短?就是天天睡女人,给睡死的。”陈天浩说。
“可是我宁愿那样死,活得有品质呀。”石峰说。
“腐朽!”陈天浩不屑地说。
“陈腐!你就不懂了,现在是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你算几等还不知道,只知道还没女人要,自以为牛。”
陈天浩说:“财迷心俏!”
“如果想财是一种错,我宁愿一错再错。”石峰说“不可救药。”
石峰说:“不用药,给钱就好。”
闷声无语了片刻。
“石头,你听啥声?”
“像是水滴声”
“走,看看去。”
他们顺声而去,水声越来越清晰,洞里渐渐变亮许多,石峰兴奋起来,“有光就可能是洞口。”
“浩哥!这里滴水”
“原来是上面滴下的水,看上面是一线天。”
俩人一起仰头望去,原来头顶是悬崖峭壁,仿佛两堵墙,垂直面对,中间只隔半米宽的距离,刚好一个人位,从那细缝里,他们看见了墨黑的天空。
“石头,也许这是我们的唯一出路,你能上去吗?”
“有点害怕,不过那也没办法,给死神追赶,拼死也得跑呀。”
“以前做的时候,训练过,攀爬,不过这看起来足十米高,难度大,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体力,感叹啊!往事越千年,威武挥鞭。”
“浩哥,你就别总回忆当年了,成熟的人不谈过去,聪明的人不问现在,豁达的人不说未来。”
“还未来呢,过了此刻,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刻呢。”
“浩哥,别那么悲观,我还乐观地想,如果你出去了,用根绳把我救出去。”
“想得美,现在连根上吊绳都没,你还是先做好思想准备,自己爬出去吧。”陈天浩说
“好,我们先睡一会,储备好体能,天亮了看清地形再爬。”石峰想找个地方睡。
陈天浩也同意,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着靠墙睡了。
天亮了,光线照在两人脸上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醒来,伸了伸懒腰,陈天浩想上爬。
“找个没那么平的地方,可以歇脚和用力的地方上,最好是看起来凹凸点多的地方。”陈天浩说。
“浩哥,这里比较好。”
他们左看右看了好多遍,确定那个位置做适合攀爬。
“嗯,我先上去试试。”陈天浩说“嗯,我为你加油。”
陈天浩抓住可以用力的点,寻找可以放脚之处,一步步上攀。
石峰在下面仰头望,“浩哥,你太牛,比爬墙蜘蛛威武多了。”
可是爬到一半的高度时,陈天浩怎么也发现不到可以手抓用力的凸凹石头,身体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在消磨,看看下面,一离地面将近6米多高,再看看头顶,还有4米多高,下不着地,上不着顶,怎么办?
石峰在下面,仰头看着陈天浩一直不动,知道他一定是遇到困难或者体力不支,就使劲喊“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陈天浩左看右看,终于做出决定,将脚伸向对面的石壁上,然后手摸到对面的时候上,就这么,一手撑一面石壁,一脚登一面石壁,惊险地蹬上了2米,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停留片刻,继续上爬。
运气真不错,陈天浩终于上到了顶处,他弯腰对下面喊,“石头,顺着我的路线上来吧!”
石峰听见喊声,就顺着陈天浩行走的路线,一步一步上,尽管很吃力,但陈天浩在上面不断为他指点,最后也爬上去了。
“浩哥,我没学过攀岩也能爬上,嘻嘻,爬也不难,也许我祖宗很会爬,我有爬的天赋。”
“呵,还爬出天才了。”陈天浩得意地继续说:“我们哥俩都是英雄,这会儿,我想起毛的诗词,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大侠出山洞,帅哥应无恙,当今世界殊。”
“浩哥!你太有才了,连这都会,我还从没听过,那毛好像是专门赞美我们似的。”
“傻的,我改了两句。”
“那两句?”
“大侠出山洞,帅哥应无恙”
“改得很贴切,好!高,实在是高。”
他们都爬了出去了,如同走出地狱的门,四处环视了一下,发现他们处在半山腰。
陈天浩给罗大福打电话,发现对方还是关机。罗大福不知道陈天浩、石峰到底有没有落网,所以断掉了与他们联系,不过第二天从他的线人那里知道消息后,他又跟他们联系上。
再说,入口处的设计,在地面上敲5下打开,在地下敲5下是关,所以入口处在地下敲是打不开的。
刘柏青想到这里,判断罗大福是一个十分慎重周密的人,他的行踪很可能是不给身边人了解的,但是罗大福为什么会在他们逮捕行动时,预先知道的呢?一定是警察内部有他的线人,而逮捕命是秘密的,连队员们自己都不清楚内容,只有队长以上的人员才可能知道,莫非警察所的上层有人泄密?
层层迷雾困扰着留柏青,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内心的迷团只能是自己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