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柏青回忆起那次秘密逮捕任务:
警员们很快就占领一楼,二楼门口。
二楼,“啜!”,刘柏青一脚揣开了门,顿时一片漆黑涌如眼帘,有人摸到开关,刺眼光亮,一片狼籍的空间显现在眼前,烟灰,扑克牌,花生壳,啤酒瓶散乱在茶矶上,仿佛各自绽放。
没掐灭的烟头还残存着一点星火,刘柏青拿起烟头想:“烟头还冒烟,证明他们慌乱串逃下未及熄灭,走不多时。”两队员在屋内搜索一遍后,报告说没发现任何东西,只有硬板床,草席,枕头和薄毯。
一楼,是个仓库,摆满了一些杂物,林立在黑色的空气里,仿佛是一堆破烂玩具,被人遗弃随意摆放,其它他们没发现异物。
但屋角一块空地特别显眼,屈勇冷静地用一棍,在空地处敲打着地面,一处声音空虚,他继续在空虚处敲击,发现有块地砖是松动的,揭开发现下面是空的,粘有少许粉末,其它的未发现可疑处,他们取了样后撤离。
陈天浩继续交代:
在地下,陈天浩他们屏住呼吸,隐约听见地板上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犹如隔世传来的斧头音,遥远杂乱,一阵恢复宁静。
陈天浩的声音在漆黑中,格外空洞:“他们可能走了”
“嗯,那我们可以出去了?”
“再等一等。”
“呵,知道你就这德性,稳重。”
陈天浩没说话,沉默仿佛带着坟墓的气息,腐朽迷烂。两人这才在洞里扫视,砰然心跳,除了黑还是漆黑,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从来没有那么黑,没有月光,没有星星,没有半点光亮的影子,像是被埋葬在地壳下面,只有无尽的恐怖袭来。
仿佛在黑长的古道上行走,漫漫凄冷的风掠过耳畔,像有一只冰凉的鬼手抚过你的脸庞,死寂,哪怕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能纷扰耳畔的空气,让你感觉到使人惊恐的动静。
此时,他们大脑绝对空白,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心脏的搏动强度明显比往常增加了几倍,跳动的频率比往常增加了几倍,求生的欲望忽然涌现,脑海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逃离这鬼地方。
“掉进黑洞,真难受。”石峰嘟囔了一声。
陈天浩说:“臭嘴,你知道黑洞是啥地方?”
石峰说:“啥地方?”
陈天浩说:“天文学上说的一种极强吸引力的天体,连光都逃脱不了它的吸引力,所以表面不反光,全黑体,人要进去,不定被它的力量压成一个颗粒。”
石峰说:“俺哪知道那,浩哥你太有才了。浩哥,我好象越来越小,快变成颗粒了。”
陈天浩说:“闭嘴!”
陈天浩看不见石峰,石峰也看不见陈天浩,石峰用瘦长的手在周围摸了一圈,却没摸到陈天浩,心一嘘,打了个冷颤。
“浩哥!你在哪里?”声音带着颤动。
陈天浩一摸也没摸到石峰,心也泛慌,“我在这”
石峰说:“咋摸不到你?莫非真成颗粒了?”
陈天浩说:“我也摸不到你”
石峰说:“有火机吗?快打着。”
陈天浩这才想起火机,把火一打着,原来他距石峰就一米之遥,“好在有火机,抽烟也不只是害命,也可以救命。”
火光只照亮了微小的一部分,也映照着两对充满恐惧的目光。光亮之外的空间,犹如黑色无边际海洋,让人惧怕,仿佛在末日中垂死挣扎。
说话间一阵阴风吹过,火苗奄奄一息,最后还是抵不过,四处恢复片漆黑。
石峰忽然想起鬼的事,“人死魂飞魄散,动作变成风,刚才是不是就是阴风呢?”这么一想,两腿开始发抖,一把抓住陈天浩的手。他从来就怕黑,小时候看过一个鬼片,那鬼女人披着长长的头发,盖住脸,穿着一身白锻宽松服,从电视里走出来,吓得他口吐白沫,从此那个鬼镜头就刻在他的脑海里,一到漆黑的时候,就会闪出他的脑际,吓得他脚抖。
黑暗中,陈天浩胳膊被冰凉触到,脑袋里也闪出乱其八槽的魑魅魍魉,也吓了一跳,本能一缩。
“浩哥!我怕”
陈天浩说:“别怕,越怕越出鬼,不怕能吓死鬼,你手咋凉得像鬼似的?”
石峰说:“快出去吧!不然胆就破了。”
陈天浩说:“你尿裤了?”
石峰说:“没!”
陈天浩说:“那胆还没破,要破了就会屁滚尿流。”
石峰说:“这乌黑的地方,啥都看不见,人像没了似的,像鬼界里的人似的,鬼不就是白天里像没人似的,其实白天里到处都是鬼,只是我们看不见。”
陈天浩说:“胡说八道”
石峰说:“不信拉倒,你耳边那阵风,说不定就是鬼抽你耳,说什么轻风拂面,说不定就是鬼抽你脸。”
陈天浩说“住嘴!”
陈天浩说不怕是给自己鼓气,其实也开始害怕,他对着头顶敲了5下,不见动静,又用力敲了5下,还不见动静,
“是不是地方不对,把火机打开”石峰说。
火机打着了。
往石峰的方向移动了几步,估计是他刚下的洞口处,朝上面敲了5下,没动静。
“莫非老板想害死我们,不让我们活着出去?”石峰心惶恐不安,眼珠在光影中散发着绝望的光亮,仿佛迎接他的是万丈深渊。
陈天浩说:“不会,可能还有别的路子。”
石峰说:“快打电话问问老板,我们怎么出去?”
陈天浩按了手机一听,对方关机。
石峰说:“为什么关机?这显然不想我们出去。”
陈天浩说:“老板是怕我们被擒,跟我们联系连累了他。”
借着微弱的光亮,石峰发现他们站在一个三叉路口,“浩哥,这里有三个通道,我们会不会敲错地方,我们在三个通道都敲敲。”
“也只有这样了”
石峰刚往前走一步,火苗又被吹灭,他继续前迈一步,被一个物体拌倒,铁质的声音穿越黑暗,铿锵在头顶上盘旋,吓得他魂不附体,连叫都没声音了。
陈天浩把火机打着,蹲下来一看,是一铁箱,表面已经被腐蚀德看不出原来的色彩,打开盖子,里面是一蜡烛,足一尺长,他如获救命草,眼里跳动着火苗,“也许天不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