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月殿……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喃喃自语,而晚啻则静待了一会后便兀自离开。
“陆大人,您回来了。这些天,皇上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林萧雨在军营门口看到陆雅洵后,连忙赶去低声的说道。
“知道了,有劳林侍卫了。”陆雅洵抬头见是林萧雨,连忙道谢,然后朝皇上所在的营帐走去。
“皇上。”陆雅洵进帐中,看到景御天正在那里执笔写着什么,待他稍有停滞时,才出声叫道。
“这几日有什么消息?”景御天抬眼看了一眼陆雅洵,继续着手上的事情,说道。
“微臣走访了距离月姜国大营最近的几个村落,发现那里的百姓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已经一番祥和。而且从他们的谈论中,微臣并没有听出他们对这场战事的担忧,反而乐得和我们清影作战……”陆雅洵一一将自己这几日在月姜几个村落的所见所闻讲于景御天听,但是他却故意的瞒下了遇见旋焉的事情。也许是下意识的,也许是有意的,几次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嗯,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景御天听完,紧皱着眉头,对他说道。
“是。”尽管心总不安,但陆雅洵还是选择了离开营帐。
“雅洵,这几日,你可探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在陆雅洵将要离开营帐时,景御天轻声的说着,随即放下了手中一直握着的笔,然后招他上前。
“皇上……”
“你来看看,可像她?”景御天将刚画好的画铺展开,对着陆雅洵说:“那日焉天宇醉酒醒来之后,便画了这样一副画,我问起时,他说,这才是她真真的模样。他说,尽管当日一个在城墙上,一个在战场上,相隔很远,但是他还是记住了她的模样。”
当陆雅洵将视线投放在画上时,被皇上的画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上恕罪……”
“那么,你见着她了,是吗?”景御天并没有理会陆雅洵的反常,而是继续说道。
“是,微臣的确是在一个村落里偶遇她,但是微臣并不敢确定她便是她。”
“那么,你有没有向她求证呢?”
“是,臣的确问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说,她的确不是婉凝。微臣说,那你可否是那个旋焉姑娘时,她愣了一会才问臣最近可好。她知臣之姓,那么她便是她了吧。”
“哦?还有呢?”
“微臣与她在一茶棚里对饮,然后坐了一会,便各自离开了。”
“她,可好?”
陆雅洵抬起头看着景御天,然后说道:“臣不知,但是臣想,她不好。”她好不好,岂是我能说了算的,既然你心系着她,便去看看她吧。何苦彼此对望着,然后假装敌对呢?
“皇上……”
“你退下吧。召林默来见我。”
“是。”
“黑麒骑里有多少人已经进入了月姜国的附近了?”景御天慢慢的将画好的画卷了起来,看了一眼赶来的林默,随口问道。
“据消息,黑麒骑的百人中,已经有七成的人分散在月姜周边的村落里了,皇上不必担心。”林默回想了一下,说道。
“嗯,知道了。有劳林叔了。”景御天又看了一眼那已经被他卷起的画,然后说道:“有劳林叔替朕将它烧了吧。”
林默结果画,恭敬地说道:“是。”
“下去吧,吩咐下去,无事不要来打扰朕。”
“是。”林默连连称是的退出了皇上的营帐,疑惑的看着那幅画,终是没有打开,而是自己亲自将它付之一炬。
陆雅洵自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就一直在思考皇上在他退离营帐时说的那句话,“既然如此,何必再见?”
“皇上到底知道的比我多吧,否则怎会有这番感慨?而今,敌我之局,谁又能安心的打一场仗呢?”思来想去,终于安静的看着夜空,听着蜡烛里传来的声音,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忧伤琴音。
“总有一些话,来不及说了。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想起那些话,那些傻,眼泪落下。只留一句,你现在好吗。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他总有些牵挂,旧的像伤疤。越是不碰它,越隐隐的痛在那。想你的脸颊,你的发,我不害怕。就让时间,给我们回答。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他。我说我忘了,不痛了,那是因为太爱太懂了。笑了,原谅了,为你也值得。用你的快乐,告诉我,现在放开双手是对的,别管我多舍不得,如果爱忘了,就放她走吧。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他。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闲来无事,便自己躲在一个角落,思考着那些儿女情长,思量着那些愁肠忧伤。
“小姐,怎么晚了,还不睡吗?”晚啻身着黄色龙袍的出现在我面前,眼中充满笑意的看着我。
“睡不着,你怎么过来了。不跟萧月他们讨论战事了?”我缩了缩自己的身子,轻轻的挪了一下地方,然后看着他说。
“小姐知道的,我也不喜欢战事。这么多年来,我虽身着龙袍,但是我却……”晚啻眼睛专注的看着我,慢慢的朝我这边走来。
“其实你做的很好了,月姜国有你,是它的福气。”抬头看月,淡淡光华映衬在莹黄隆火中,显得各位的珍奇。嘴角轻笑,这是不知这一刻是为了娇娇月光,还是为了当下之局。
“可是我终是一窍不通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不过是随性为之而已。”几句话语间,晚啻已然与我并肩而立,其语中的无奈和随意也尽入我耳中。
“说的轻巧,随性为之。天底下有多少人,多少事,是可以随性为之的。”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坐在琴前,手指轻轻的划在琴弦之上,似也随意的弹奏起来。
“嗯。晚啻知道了。方才小姐唱的歌很特别,晚啻从歌中,听到了……”晚啻将目光投向琴弦,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到了什么?”这一刻我突然好奇他从曲子里,当地听出了什么,于是多此一问。
“听到小姐并不开心……小姐是因为留在月姜而不开心吗?”
“晚啻,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去清影刺杀我。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焉影芷?”在听到“不开心”三个字时,我心中出现一瞬间的失落,然而开口,却成了这般模样。
晚啻一听,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随即开口道:“小姐……我……”
“我今天给你解释的机会,告诉我,你的想法。”随便弹了几声,然后便放弃再弹。而是将背倚靠在木椅上,抬着头,仰视着此刻晚啻的脸庞,向从他的脸色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模样。
“我……”
“你已经不是赤云了,你不用再听从天帝的命令了,你是月姜的一国之君,你的一言一行影响着一方百姓的生活。我独自一个人去看月姜时,发现百姓生活的很好。尽管而今我们与清影开战,可是离战场最近的村落依旧如常,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可以理解你三番两次的刺杀是为了除患,可以以为你对焉影芷有……但是我认为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晚萧尘也好,如月也好,天帝也好,我也罢,约束不了你的。天下认你为主,你又何必弃之不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