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我们去哪?”二哥习以为常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溺爱。
“去冷月庵好了,我有一件,很、很、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哦,什么事情这般的重要。”大哥随即追问道。
“在事成之前,这绝对是保密的。哼。你们妄想知道。不过,你们要是想了解其中的一部分,便要齐心,不准再敌对。还有,你们若是不愿帮忙,我觉不强求。那只能证明你们对待兄弟和朋友不是很够诚意而已。”我半要挟的对他们说,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没理由不教训这两个表面和睦的兄弟。
大哥和二哥听闻,都不免一愣。彼此默契对望,随即明白了什么。两人保证性的向我保证,然后,我便示意他们二人上前,我低声耳语着我的想法。
大哥二哥经过思量,便各自吩咐着尘月和弄月什么。两人各自领命离开,留下疑窦重生的双月等人。
来到冷月庵,闲逛几圈,见到大哥向我示意,我则去找静心师太聊天。
苍劲的古松依旧挺拔,残雪还在松针上挂着。如果还有一些精致的礼品盒,我定以为这个朝代会有圣诞老人。我也在内心期许,今日所做的一切,可以起到一点的作用。人心不是石头做的,怎会不痛不痒。纵然看破红尘,跳脱三界,还是有一丝的慈悲之人,还是爱人的。
“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到冷月庵。”静心师太一辑佛礼,面容慈和的看着我。
“有叨扰到师太地方,还请师太见谅。”我恭敬的回礼。
“哪里,姑娘近日可好。”
“多谢师太的关心,凝儿尚好。”这样礼尚往来的回话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便直接点出了我此行来的目的。“可是……我的朋友确是不好。所以今日前来,特向师太求解救之法。”
“哦?我佛慈悲,定能保你的朋友安然无恙的。”
“师太可愿听凝儿讲讲事情的经过?”
“愿闻其详。”
古松旁,我有条不紊的说着,情到深处,不免眼泪打转。然而自始至终,静心师太却十分的平静。看着她的反应,我突然再想,也许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许解铃还需系铃人。
“阿弥托佛。”简明扼要的四个字,别无其他。
我轻倚在苍劲的古松上,终于觉得疲惫。尤其是看到了陆雅洵那感激和失望的眼神,我才知道,她的心结,打的太紧。
在静心师太要离开的那瞬,我终于说:“对于我这个外人来说,我觉得那位母亲太过狠心。哥哥固然没有照顾好弟弟,让弟弟受伤。可是,做母亲就因此而疏远乃至怨恨他。小小年纪的他有什么错呢?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面对死亡,他所要承受的苦恼和恐惧,谁来理解。那位夫人吃斋念佛超度亡子也好,说是为了替活着的儿子赎罪也好,那只不过是堂而皇之的借口。她可曾想过活着的儿子的感受,她就这样的任性的把家里的一切仍给了那个初涉世事的孩童。还不如,当初给他一刀,让他随弟弟而去,这样,他至少还会得到那个做母亲的奠念……”
几丈之外,冷箭突袭。毫无防备的其他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箭朝我们这边袭来。
“小心。”终是有人救了我们,而我们原本安排的人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又是一群不知身份的刺客,很明显,又是冲着我们来的。
二哥抱歉的看着我,我看着他左肩上的箭羽,陷入沉思。那一边,陆雅洵为救静心师太,也受了伤。
“看来,冷月庵不能再久留了。”大哥担忧地看着刺客逃跑的方向,眉头紧皱。
“他们,恐怕又是冲着我来的。”我轻声说出了他们不愿承认的事实。
“凝儿。”
“还是先为二哥和雅洵疗伤吧。尘月,弄月。”我看着那深绿的松针,说不出的压抑。“难倒,螳螂后面,真的有只看不见的黄雀吗?”
我与静心师太的谈判是失败的,但是托那些刺客的福。原本的苦肉计在他们的掺合下,倒是十分的顺利。但是却苦了二哥和陆雅洵。所以,我只能满怀歉意的看着正在疗伤的两位。
但是,令人欣慰的是,静心师太脸上那焦急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母子毕竟连心。
敷好药后,二哥和尘月、弄月等都退出了房间。是时候,让他们母子二人冷静下来,彼此交心的恳谈了。
“凝儿,别担心。雅洵他的伤势并不重。”大哥安慰着我。
我把视线投到二哥身上,他对我微微一笑。“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靠雅洵自己了。”
“嗯。”应了一声,便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一夜无眠,众人都在门外,静静的等待着。心底都在祈祷着,他们母子二人能够冰释前嫌。
可惜,陆雅洵在天刚放亮时,失落着走出了房门。
我们赶紧迎了上去,陆雅洵欲开口说话,可终是一声叹息。
“喂。”我连忙叫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雅洵应声停下,停了很久才说,“正月十五后,婉凝姑娘记得来陆府,我娘想见见你。”
“啊?”
“雅洵,你是说,伯母她……”率先明白过来的大哥激动的问着。
“是,母命,不可违。”说着,转身便和大哥、二哥紧握双手在一起。
而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最俗套的苦肉计果然是最有效的。于是,自己在一旁偷乐着。我想,此时的静心师太也一定在房间里,偷听我们的反应吧。
这样因祸得福的好事,还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皇宫里,景御天在龙案前十分的恼火。尤其是听到林萧雨的汇报,他终于忍不住的狠狠的丢下了手中的奏章。
“他们因为联合起来就能与我清影国抗衡吗,简直就是妄想。”景御天大声的吼着,像是在发泄一般。
“皇上,支月、方尘和姜溪国是由当年的月姜国分裂而来,这几年,三国是制衡并生的,此次他们纵然联合,臣以为,一时之间,他们三国还是很难达成共识的。所以我们应以不变应其万变,再派人密切关注他们的情况。”焉浩翔有条不紊的说着自己的看法其他大臣随即赞同的点点头。
“谅他残分之国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景御天十分骄傲的蔑视着不自量力的三国,底气十足,龙威摄人。
“吩咐下去,军队操练不可懈怠。边关要塞要密切关注他们的动态,一有情况马上禀报。还有,要严查进关之人。不得有误。”一条条号令,让众大臣都十分臣服。
皇上,在面对慌乱是不仅不能慌乱,还必须把以后考虑周全。因祸得福的士兵们,训练反而没有轻松,而是更加的严厉。相应的,大哥和爹爹也是忙的昏天黑地。
正月十五,街上花灯盏盏,街市灯火通明。终于可以自由的,大大方方的走在大街上了。看着繁荣的景象,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随心而走,突然发现,那不时出现的诗句在最近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浮现。
也许,真的如无空大师说的那样。我越寻,越沉迷。
依旧是那条街道,依旧是那样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从摊上拿起了一个银色的面具,像小孩子般,戴在脸上。惜月随即付了钱,接着跟上我。可惜,我有意甩掉他们。转眼,就淹没在人海里。
苍茫的人海里,我转身,看到一个一袭黑衣的俊美男子,而那男子的脸上,带着红色的妖娆的面具,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