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十分的冷清。独自一人漫步在林荫小道上,抬头看,还真是月黑风高,这貌似正是偷盗等作案地最佳时机。心里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害怕。
又往前走了一阵,也不知走了有多远。却发现在前方有一处闪闪发亮。快步走过去,却见那棵满枝白花的树。仔细环看四周,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来到了上次紫雪带我来的树林,而这便是那落花。
抬头,慢慢地扶在树干上,细细地看着枝头上的花。每朵花都闪着光,把方圆几里内照的犹如白昼。
当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就差爬在树上观察了一遍后,便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轻轻倚着,慢慢地哼唱起了歌。
“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欢歌笑语飘上船头……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
唱着唱着,竟不觉心情沉闷。没有预兆的悲伤,就这样的涌上了心头。
不知何处来的风,把落花的花瓣吹散了,一片一片的慢慢飘落。
树下的我独自的悲伤和陶醉,而在一里开外的景御天及其侍卫却在奇怪在深更半夜里,哪里来得歌声。
“皇上,前面便是禁地。皇上切不可在前行了啊。”侍卫统领林萧雨担心的说着。他从小就在皇上身边,于公皇上是他的主子,而于私却与兄弟一般。虽如此,他心中自是知道这样的兄弟是不可多得的,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
“即为禁地,如此深更半夜,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擅闯呢?”景御天心里疑惑着,眼睛朝那诡异的禁地看去。
“皇上。”众侍卫皆劝阻道,毕竟,皇上若是出了意外,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入。”景御天往前走着,慢慢地说着,继而飞身朝落花树而去。
“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
景御天站在一旁远远的聆听着,沉思地站了好久,才离开。
“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我径自地唱着,没有注意到景御天的转身,陆雅洵的靠近。
“婉凝小姐,你怎么会……”深夜不眠的陆雅洵四处游荡,循声看到正在落花树下的人影,疑惑道。
我闻声抬眸,看到来人,轻轻一笑。扶树站立,慢慢的靠近他。看到他眼里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婉凝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陆雅洵顺手指向冷月庵的方向.
“闲来无事,深夜不眠,就四处游荡而已。陆公子,这么晚了,难倒……”我猜测着,没有说全。
“是,深夜不眠,便四处游荡而已。”陆雅洵化用了我的话,回答道。
“这里好是神奇,陆公子知道这里的故事吗?”趁此机会,我问着,企图从他那里得知关于落花的一切。
“嗯。这的确是个神奇的地方,但是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仿佛在一瞬间,它就存在了。然后,它就被赋予了神树的称号。听闻,当年先皇征讨月姜国时,曾路过这里。当时这里有一位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的红衣少女,持酒等候。先皇疑惑,便下马询问。那女子盈盈一笑,语气莺灵的说道,‘听闻国君今日征讨月姜国,小女子特此在此等候,望大军凯旋。’说完,便饮酒一杯以示敬意。先皇见那女子并无歹意,便欣然接受了那女子的敬酒。果不其然,清影国大军连连打退了月姜国,一雪前齿。”
“我想,若是没有那女子的酒,也能够打败月姜国吧。”
“不。听闻战场上,那女子也出现了。”
“呵。这可真是无法想象的。”
“当时我们陆家是负责粮草运输的,所以前线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很奇怪的是,自从战争胜利后,那女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先皇为了祭奠那位女子,便御封当日所见的地方为神地,而这棵树自然也是神树了。据说,当时当日,这树上的花红的似火,仿佛能灼烧一切一般。自那日后,花每开每淡,关于落花示国运的传言就四处风起。”
“原来是这般,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呢。那女子当真是神奇呢,连带着这花也有了灵性。”我说着,随着接住了一片遥遥而落的落花花瓣。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想着,便吟了一首《葬花吟》。
陆雅洵诧异的看着我,“姑娘真是好的才学,陆某今日当真是心服口服了。”
我微微一笑,含笑道:“陆公子见笑了,我念得不过是前人语罢了。”
“前人?”
“是啊。一个多才却撂倒,有志却无门报的家道中落的才子。何止这《葬花吟》,红楼十二支曲子,哪个不是无奈不是在静静诉说着一切的悲欢和离合。”
“红楼?”
我恍然,轻轻摇头。我并不是很痴迷红楼,初读时还是有很多的疑问。而今却在一个博学多才又倜傥风流的佳人面前,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真是班门弄斧。
“夜已深,树林寒气重,我们还是回去吧。”轻轻一句,转移了话题。
陆雅洵点头同意,我们二人便并行离去。
若是我们回头,便可以看到落花的异样,花瓣在苍白和赤红中闪烁着转变。
结束了冷月庵之行,第二天一早,便相继离开。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再问昨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而我也实在没有兴趣去向大哥和二哥解释什么。
“凝儿,往后不得鲁莽行事,明白吗?如果你想去街上走走,就记得带上尘月他们其中的几人,知道吗?”大哥焉天彻关切的说着,见我一一听从,便没有再严厉地训斥。
“你们几人要好好照顾小姐,不准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否则,军法处置。”上惯了战场的大哥这次却以军法来对待他们,看来大哥是来真的了。
“大哥,你放心吧。”我连忙答应,实在不敢猜测如若不然,他会用什么手段吓唬他们。
“如果你真如此,那我和爹就真的放心了。最近我们会很忙,你要自己好好的。若是闲了,就……”
“若是闲了,自会找乐子的,但是绝对不会再闯祸,让爹爹和哥哥们担心受累。”我乖巧的顺着说,终于看到大哥那紧缩的双眉有几分的舒展。
“大哥,政事我帮不上什么,你若是放心,就由我来陪着凝儿吧。”二哥焉天宇像是请求一般的对大哥说。
大哥惊异地看着焉天宇,思量了好久,才说,“我不担心是假,但是,若出了差错,我绝对不会念及兄弟之情的。”
我听到大哥的话,不免心中一惊。虽然我知原来的婉凝对焉天宇有敌意,可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大哥对他的敌意。看来,我还真有事情要忙呢。不过在解决他们兄弟二人的问题之前,我必须先去拜访一个人。
“小姐,这可是青楼哎要是被大少爷知道了,那……”惜月在旁苦苦相劝,额头上急出了汗。
“好惜月,我来不是要逛得,是来找人的。再者,我是穿着女装来的,又不是男装。”我安抚着这位突然担心了的惜月,径自地往芳馨阁里闯去。
“姑娘,这里不是姑娘来的地方,还请姑娘请回吧。”门口的小厮很尽责地拦下了我,惜月在这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们听到我说的下一句话时,着实的招架不住了。“若是我今日前来是来找冯妈,告诉她我要入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