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了一家饭馆,生意一直平淡。而我一时手痒便做了几道菜,却让他们打呼意外。为了报答他们便交给了他们。等他们学会了后,我的身体也好的不能再好了,便准备告辞了。临走时,他们为我添置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银两。我要推辞,可是他们却说这是给我的报酬。我也只好谢着收了起来。
当我离开后不久,两个人影出现在他们家,而他们则点头哈腰地说是应该做的。如果我知道那都是安排好的,也许就不会收他们的东西和银两了。
“玉缘,你这样,她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在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了。”如月看着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玉缘,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是我欠她的,我既然不能陪在她的身边,那么至少我可以在暗地里给她提供帮助,等她能够找到安全的安身之所时,我便安心了。”依旧闭着眼睛,可是眉间的愁绪却任谁都看得清。
“安心,你当真安心吗?”如月说着,将视线转向了窗外,口中轻叹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而她也不需要知道答案。
再说我离开的那日早上,正是府中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璃院的时候。因为这天的天月情况不好,听惜月和挽月小声的议论中,天月这几日脸色苍白,而且小腹隐隐作痛,胎像有些不稳。所以当璃院里传来了天月痛苦的叫声时,尘月和弄月等人,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了璃院。所以我才能顺利的离开。
他们太希望这个孩子的降临,所以当听到天月有任何不适时,他们都十分的紧张。
噬魂的解法,用落花之蕊和葬花之人的血液融合,将其覆在伤口上,以内力催动药效。待药效全部催动,然后通过阴阳结合的方法将毒引渡。引渡之人武功尽失,若为女子,则终身不得有孕。即便有孕,保全几率甚微。
这是我和弄月才知道的结果,所以对于这一天,我既担心又害怕,可是当他来临时,却成了我离开的契机。
璃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晚萧尘和焉浩翔焦急的盯着那扇关紧的大门,惜月和挽月则忙里忙外的帮衬着弄月和尘月,双月紧紧的握着天月的手,而天月则一直是痛苦的叫着。
焉婉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扇门,耳边是天月的叫喊声,脑海里确是几天前她和天月学刺绣时的事情。焉天宇在她的身边,神情同样焦急着等待着。没有人在意这里少了一个人。
直到天月一声大喊:“小姐,小姐救救我的孩子。”
那一刻无论是在她身边的双月弄月等人,还是屋外的焉天彻等人才想起了我。
焉婉凝在众人恍然时拼命的朝倚秋院跑去,可是映入她眼中的景色却让她有些无措。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寂静的倚秋院和喧闹的璃院相比,仿佛从来都没有人一样。
她疯了似地问府中的仆人可曾见过我,可是回答她的却都是摇头。
其实我早已经给了弄月解救之法,但是想来他定然不会做到这一步的吧。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个两全的办法,因为这个孩子从存在开始,就注定了失去。而我的补救之法,不过是让天月的身体慢慢复原而已。
在我淋着那场大雨时,在那刺骨的雨水让我浑身发抖时,我想正是天月最痛苦,是将军府最无助的时候吧。可是我不知道玉缘去了将军府,然后将一切平息。
血脉。血脉的相似让天月的痛苦减轻了,然后玉缘已放弃永生的代价救了天月和她腹中的孩子。然后在众人的不解中,离开了将军府,在如月的搀扶下拖着有些虚弱的身子上了马车。
“为什么?”当他离开时,他听到焉婉凝这样问道。
“因为我欠她一条人命。”玉缘似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可是在焉婉凝看来却是那样的心痛。
“那不是你的错。”她大声喊着,对着眼前的痴人说道。
玉缘摇摇头,“你不懂。”
马车离开,焉婉凝却哭了起来。那不是玉缘的错,如果当初她没有任性,如果当初他们不打赌,也许就不会这样。噬魂箭是他射出的,可寒了天宇的心的是她才对。
“小姐,小姐在哪?”已经稳定下来的天月看着弄月,问道。
弄月一边将银针刺进她胳膊上的穴位,一边说道:“不知道。”
“是小姐救得我们吗?”天月一听,眼神中似是有些期待着问道。
弄月摇摇头,语气有些失落:“不是。”
“为什么。”天月眼中带泪,继续问道。不等弄月回答,她自己自言自语道:“小姐定然是不会原谅我的,当我和二少爷……小姐不会原谅我了,否则她不会不来看我的。”
弄月看着天月伤心的样子,心中一沉,说了实话:“府中上下我们都找遍了,都没发现小姐。而今大少爷也派了很多人在找,一连几天了,都没有消息。”
“怎么会?”天月有些不敢置信,一脸惊讶的望着弄月。
“而今你且好好养着身子便是,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做。”双月看着依旧一脸憔悴的天月,仔细地将她耳边的发丝弄好,然后说道。
“如论如何,都要将她找回来。”景御天在乾轩宫里对着林萧雨说着。
林萧雨连忙点头称是,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去。
这又是第几次了,他已经尝试过很多次这样的感受了,如今的他在听闻她不见了的消息时,心中隐隐作痛。他看得出欧阳尘和萧月的焦急,可是他却禁锢了他们寻找的步伐,安排他们很多事情,只为了让他们体会这份焦急。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离开。
她不只一次的想要逃离,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她定然是寻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去了。
离开景城依旧有些时日了,而今的我在一间不大的客栈里喝着淡茶,耳朵却在听着其他人的谈话。
庆幸,没有听到他们寻我的消息。庆幸,这几日的奔波我还好好的。
我还在想着什么,却听见有人惊呼“好美”,我循声望去,看到的确是一个我已不愿再见的人。
那人身着一身粉丝衣裙,上面绣着几只翩飞的蝴蝶。浓黑的头发如瀑般垂下,金色步摇闪闪晃眼。身边陪着的是一脸苍白,神情坚毅的一身翠绿的男子。男子腰间别着一把黄玉制成的萧。
我回过了视线,继续品着茶,丝毫不在意两个人的步伐。
他们来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在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坐了下来。
他们刚坐稳,我便潇洒的拿起包袱,站起来准备更加潇洒的朝门外走去。
也就在这时,女子开了口:“天月没事,孩子没事。”
我皱皱眉,将包袱背在肩上,准备抬步离开。
“他们在找你,你不回去吗?”那位女子又开了口。
我回过头看看她,然后说道:“如月,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么他的事呢,你不管吗?”如月丝毫不在意我语气里的冷淡和疏离,反倒是看向脸色苍白的玉缘,问道。
我看看玉缘,却发现他的目光呆滞,神情似是很认真的在听着什么。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如月,问道:“他的眼睛……”
“就如你所见,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不只是眼睛,还有耳朵,他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所以我才问你,这些你就不管吗?”如月看着我,眼睛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