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微微凝神,一副惆怅的模样,声音更是轻柔婉约,雷昱辰心头竟划过一瞬间的怜惜。
“哼,还知道你是我雷昱辰的老婆,说明你的脑子还没烧坏,只是经过这一高烧,怎么变得如此多话,还是平日里沉静的模样比较可爱。”
雷昱辰冷哼一声,蓦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你有没有付钱啊,我没带钱包!”
白依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并没有回头,径自离开了病房。
两分钟后,过来一名中年医生,神情和蔼的询问她感觉如何等一些小问题,却始终不见雷昱辰的影子,依然猜想,他有可能是真的走掉了。
“白小姐,我们已经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稍后你再去洗手间取一些尿液来做化验。”
“什么,全身检查,我只是感冒而已,为何要做全身检查?”白依然不解的问,她可是一直坚持每年体检一次的,不会有什么大病,小小的感冒就要再折腾一遍,这可不是她的原则。
见她疑惑外加不情愿,中年医生微微一笑,解释道:“是你先生坚持的,别看他表面冷淡,其实也很关心你的,钱已经付了,你还是检查一下吧。反正这点滴也只需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了。”
“他人呢?”
白依然淡淡地问,霸道而专制的家伙,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决定她的事情,真是可恶。
“你先生吗,这个我不太清楚,只是看见他乘电梯下楼了。”
微一犹豫,白依然坚定伸出手,对医生说:“麻烦你把针给我拔掉。”
医生怔了怔,见她神色不悦,只好依言把针管给她拔掉,再次问了句:“你现在要去拿卫生杯吗?”
开什么玩笑,她拔掉针管是想离开的,怎么会真的去做那些不必要的事情,微微一笑,问了句:“所有的费用他都付过了吗,那个体检不用做了,我也不会让你们退钱的,我现在就要回家。”
说完不作停留,转身就走。
“唉,你还要药没拿!”
医生见她执意要离开,不再劝说,只是拿起桌上的药叫道,追上几步将药袋递给她,关心地问:“你这样离开行吗,你不等你先生回来接你。”
“不用了!”
她白依然心底可是清楚,雷昱辰不会那么好心的,刚才一声不吭的就走掉,不是逃跑是什么,难道真以为她烧坏了脑子,给吓跑的?
心念至此,又忍不住轻笑出声,迈着愉快的脚步离开医院。
如果雷昱辰真因为自己生病而愿意放她自由,那她倒真宁愿生病。
十分钟后,雷昱辰提着一袋紫红的葡萄走出病房,看到病房里安静坠着的点滴瓶,却没有白依然的影子,他顿生疑惑,转身走进医生办公室,询问刚才的那名中年医生。
“你说白小姐?她刚才执意离开了!”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雷昱辰面色微沉,握着袋子的手紧了紧,心中骂道:真是可恶的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畔他的底线,看他如何收拾她!
“她走了有多久?”
深吸了口气,盯着医生沉声问。
“走了有十来分钟,看样子白小姐是不愿做全身检查才匆忙走掉的。”
后面那句话,雷昱辰无心听完,匆忙离去!
从医院出来已是下班高峰时期,白依然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也无所获。
她本以为雷昱辰已经离开,也就没有往停车场看,自然没发现他的车还在那里。
不经意间看到前面不远有一家冷饮店,正觉腹中饥饿,她顾不得回家的事,径自去了冷饮店。
在她走进冷饮店时,正好雷昱辰提着一袋水果从隔壁的水果店出来,往医院而去。
要了一杯芋头粥,服务员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就端了上来,吃了一口,才猛然想起身上没有带钱,幸好拿了手机,中午走得太急,钱包放在办公室没来得及拿。
其实也怪雷昱辰,若不是他,她怎会如今身无分文?
雷昱辰一边走出医院,一边拨打白依然的电话,可惜还是处于关机状态,心里的怒意越加的浓烈。
快速的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而去。
白依然一边吃着芋头粥,一边悠闲的把手机开机,拨出乔锦花的电话,这个时候已经下班,只得求助于她,虽然她家离医院这个方向是相反的路程。
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占线声,白依然眉心微蹙,心里猜测乔锦花的手机为何不通,难道是坏了,若是通话中也应该有声音才对啊。
再次重拨,还是一样的结果,白依然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电话怕是打不通了,难道要打给雷昱辰,不行,先不说他来不来,若是打给他,他还不趁机好好的嘲讽一番。
打消了这个念头,白依然犹豫着,通讯录上的名单一个个看完,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如此孤零,一丝悲凉不禁悄然浮上心头,眉心皱得更紧。
在最后一个号码上停留了几分钟,还是按了拨出键,响了两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喂!”
白依然紧紧握着手机,声音透着一丝不安和歉然:“总经理,我是白依然,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白依然,你在哪里?”
唐简民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语气温和而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