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昱辰脸色变了又变,深幽的眸微微眯成了一条线,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断加重,可是白依然皱紧了眉头,忽略身上的疼痛,话语还是一连串的溢出:“雷昱辰,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论你用什么样的甜言蜜语来哄骗,不论你做什么样的事也无法改变我对你的看法,更无法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说到最后,她激动的猛推他一把,雷昱辰被她这么一推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她想也没想,转身就去拉车门。
见她拉开车门跳下车,雷昱辰低咒一声也跟着钻出车去快步追上往前跑的她。
“你放开我,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葛。”白依然恨恨的瞪着他,她讨厌他的霸道,讨厌他总是让她难受,更讨厌他只字不提于诗柔的事。
别人伤她大不了就是伤她自尊,伤她身体,可是他,伤了她的心,他才是比任何都残忍。
“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既然我用柔情软语无法打动你的心,那我只好强势的把你带回家了。只要我一天不离婚,你就一天别想离开我。”
雷昱辰阴沉着一张脸,怒意被她刚才的长串话语挑起,声音更是阴冷而霸道。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老婆,我不是!”
白依然激动的叫,不停的挣扎,可是雷昱辰的手就像铁爪一样她根本挣不开,也逃不掉,心头怒火越来越烈,她蓦地心一狠,低下头对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恨恨地咬下去!
她咬得很用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发泄满心的委屈和愤怒,雷昱辰闷哼一声,眉头蓦地皱起,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凭由她用尽力气在他手腕上咬出血迹,印下两排深深的齿痕。
直到唇间品尝到了丝丝腥甜,白依然的心才蓦地一慌,抬头愤怒的望向雷昱辰,却发现他只是痛苦的皱紧了眉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眸光一片冰冷,她倒是忘了再用力。
雷昱辰嘲讽的勾起一抹笑,微微低眉冷眼倪了眼被她咬破皮浸出血迹的手腕,忽略那股钻心的疼痛,冷冷地说:“白依然,我真没想到你对我的恨这么深,咬也咬过了,你还有什么没有发泄的恨意尽管使出来,要是发泄完了就立即跟我回家去。”
他的心很痛,却被掩饰在愤怒之后。
白依然怔怔的盯着他被血迹浸透的衣袖,胸口剧烈起伏着,眼里更是不可思议的怯意,她下意识的咬紧自己的唇,试着用刚才咬他的力度来咬自己的唇,她想知道他为何能承受那样的疼痛,为何不肯放手。
像是意识到她的行为,雷昱辰心头一紧,顿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得她没了力气咬自己,他的声音冷冷地透着警告:“你可以咬我,但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回家!”
说着拉起她就往车子走,粗鲁的将她扔进车里,自己快速的坐进去,再熟练的发动车子,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一路上车子开得飞快,白依然只是倔强的盯着窗外,他也不说话,任凭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闷。
拖着回到房间,再狠狠的将她扔到床上,白依然心头一颤,眼底猛的迸出一抹警惕,睁大眼睛防备的盯着他。
雷昱辰看了眼豪华的大床,反手把门锁落下,再一步步逼近,白依然的脸色在他一步步逼近中变得苍白,最后不见一丝血色。
他眉头深锁,那阴冷的神色却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眉宇间浮上丝丝怜惜和疼意,白依然知道逃不掉,只是蜷缩着退到了床里侧,双手环抱在胸前,眸子里满是惊恐。
在离床两步远的地方他终于停了下来,轻轻吸了口气才以极其温和的语气说:“过来,我不会伤害你!”
白依然下意识的摇头,以前雷昱辰也强迫过她,也羞辱过她,可是她没有这样恐惧过,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要是现在,她突然好怕,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的一暮,她突然吓得全身颤抖,慌乱而颤抖的叫:“你出去,你出去!”
雷昱辰的心狠狠一痛,却缓缓伸出手,温柔的说:“依然,过来,我是你老公,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痕,那天我看到你身上一道道的红痕,你听话,过来,让我看看。”
他突然后悔自己对她的态度,把她吓成这样,可是刚才他真的无法控制心头的怒火,才会对她这么粗鲁。
白依然不肯往前,不肯相信他,只是一想到那个流氓对自己做的就满心痛苦,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脏,好脏,那个流氓对她的羞辱让她无脸见人。
她好怕的,当时她脑子里想着面前这个男人,想着他去救她,她想拨的号也是他的,可是却阴错阳差的拨到了唐简民的号,去救她的人是唐简民不是他,他那晚陪着他的旧情人。
她突然埋首在膝盖里,压抑而痛苦的哭声缓缓响起,每一声哭泣都像一根细长的钢针扎在雷昱辰心上,他的心纠结的痛,拳头紧了又紧。
他不敢再过去,怕更加刺激着她,只能站在床前担忧的看着她哭,柔声的安抚她:“依然,对不起,我道歉好吗,我不该对你这么粗鲁,不该吓到你,要不我再让你咬一口,你咬多狠都没关系,只要你别再这么难过,别再想起那晚的事,别再折磨自己就行。”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白依然终于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的对上他略带歉意的眸子,她难过的抿了抿唇,在扫视了这间装饰豪华的卧室,又深深吸了口气,确定没有那小屋的霉味,没有那股潮湿味,她才算真正的定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