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如流水,运乎于心,力透筋骨,洗经伐髓。”
申公策用心的练着拳法,心神完全沉浸与拳法的奥妙之中,一股股真力被拳法带动着在体内不断穿梭,合理的洗练着身体,他可以感觉着身体细微的变化,一些有害的杂气正一点点从毛孔中冒出,身体感觉着一阵阵酥麻。
连续几趟拳法下来,他的筋骨总算完全舒展开,一口浊气从口中吐出,仿佛一下子轻松许多,仿佛近日来的烦恼全部被带走。
他练习的这趟拳法,并不是如何高明的拳法,仅仅只是武篇中最为基础的拳法而已,但是也不能够小觑这趟拳法,这趟拳法虽然威力欠缺,却是一套悟道的上佳拳法,修炼这趟拳法绝非为好勇斗狠,最终的是以此感悟道之存在,因此,这趟拳法也被称之为悟道拳,最适合感悟大道,调养身体。许多术士,都会修炼此类拳法,只不过他们修炼的悟道拳,远没有申公策修炼的悟道拳高明,这套悟道拳经过申公氏十几代人的努力改造,可谓是近乎完美,那怕资质再愚钝之人,也能够凭着拳法之奥妙,感悟道之所在。只不过深浅因人而别。可以说,尽管悟道拳十分普通,却是整个武篇的核心。
“少主,召英公子来府,如今正在客堂等你。”
申公策看了一眼亲自过来通报的花伯,觉着很奇怪,他怎么会来我们府上?按理说他与召英并没什么交情,他实在想不通召英怎么会拜访他?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样吧,你让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申公策开口道。无论召英怎么想的,上门即是客,他也不好拒之门外。
“那老奴下去了。”
花伯退下以后,申公策慢慢整理了一会儿衣衫,气息也渐渐的调匀,温热的血气流动全身,让他不仅感觉着好似有用不完的力量,精神也是为之大振。
“召英,你到底想做什么呢?”申公策生出很大的兴趣,召英身为太子身边第一青年武将,他此次前来,是否是代表太子?不过这么想也对,以他的身份,太子又怎么可能不上心,如果能够拉拢他的话,不仅会令太子一派实力大增,更是会大大打击二王子一系。
在花伯之后没多久,申公策赶到客堂,召英坐在上面,看起来倒是丝毫没有急躁,他十分的沉静,看起来就仿佛平静的湖水,可一旦动起来,却是波涛汹涌。
看到申公策出现,召英笑着站起一脸抱歉的道:“策公子贵人事忙,召英这次实在打扰了。”
“坐!”申公策自己也在召英旁边坐了下来,“我想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府找策,想来不会没有事情吧?”
“策公子果然是明白人,那么我也不必废话,今日过府,的确是有事情想跟策公子商量。”召英直截了当道。
申公策看着他,“这么说来,你准备替太子当说客?你应该很清楚我与二王子的关系才对,你觉着我可能倒向太子吗?”如果召英这么看他,就太小看他申公策了。只是这召英明明之道不能够说服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策公子恐怕是误会了,我来绝非是因为太子,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原因而已?”
“不是因为太子?”申公策倒是觉着有些奇怪,不因为太子的话,召英找他做什么?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瓜葛才对?
召英认真看着他道:“我来找你是因为清香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够放弃清香,你应该很清楚,你给不了清香想要的。还有,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清香的名声。”
“哈哈哈!”申公策大笑,“笑话,我能不能够给她想要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她要不要名声,看他自己。想要名声,那就自爱一些,别辱没了申公氏门风。”
“策公子,我来跟你好商好量,你可别过份了,清香从来都不喜欢你,你凭什么不放手?我可告诉你,清香她不是你能够拥有的女人。抓的太紧,只会伤了自己。”召英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份威胁。
“你这是威胁我吗?”申公策脸色冷下来,本来他对召英还是有几分好感的,现在全部没有了,敢欺负到他头上来,就必须承受他的报复。别说只是他召英了,就算是宜臼亲至,他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对于牧野清香,他真没有多少好感,这女人从正眼里就瞧不起他,若非看在她命格尊贵的份上,这种女人,送给他,他都懒得接手,不过,无论如何,这牧野清香也是跟他拜过堂的女人,就算他不想要,也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召英自然看出申公策脸色难看,不过他并不在意,更确切的说,他根本没将申公策放在眼里,申公策尽管不凡,金甲豆兵之术,也着实让他见识了一翻,只是这申公策那怕再如何不凡,他比其他人,始终少了十年的磨砺,十年,特别是奠定基础最重要的黄金十年,这对于人生而言,乃是至关重要的,毕竟根基的深浅,直接影响日后的成就,申公策尽管能够拔苗助长,却难以持久。
“策公子,我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翻,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可以保证,太子绝对不会再找你麻烦?”
申公策脸色越来越冷,不过看起来却是更加平静,“我倒是有些搞不懂,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为自己还是太子?听说你跟太子都喜欢牧野清香,如此算来,你们倒可以算是情敌?你在太子手下做事,难道就不担心太子给你穿小鞋?”
召英脸色变了一下,只是很快掩饰起来:“我跟太子之间怎么样,似乎与你没有关系,你只管说答不答应?”
“我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申公策眼睛之中道痕不断流转,形成一个个涡旋,仿佛要将召英吞噬。
召英丝毫没有避让申公策的眼睛,以申公策的道行,还不不足以威胁到他。
“答应的话,我们之间恩怨尽消,太子那边也绝不会再找你麻烦,如此大家都好,如果不答应,那就是不肯化解,后果,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躲过一次,还能躲过十次、百次?”
申公策看着召英,“回去告诉太子,想玩,我申公策一定奉陪到底,就怕你们最后玩不起。”召英的威胁,让他心里更加决定要帮助二王子,否则,若是让太子这一系得势,他岂不是再没好日子过。
“你既然如此固执,那么我们也只能走着瞧,希望你能够一直好运吧,我可不希望太早失去你这个对手。”召英再看了申公策几眼,起身离开国师府。
“召英,宜臼,我们走着瞧!”申公策注视着召英离开的身影,直到完全不见。
“少主,你别生气,这不值当的。”花伯轻声劝道。召英的无礼,他同样非常愤怒,只是他更清楚如今国师府的情况,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别太惹事。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整合国师府麾下所有势力,如此,方才有资格与太子一方较力。
“我没事。”申公策将怒气慢慢压下去,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们今日所为,他日定有厚报。
“少主,你如今可是与太子一脉正式撕破脸了,日后出行,恐怕都要多加小心才是。”花伯眼里满是担忧。
申公策笑了笑:“花伯,你过虑了,有三十六国士保护我的安全,我不相信有人能够动我。”对于自己这条小命,他比谁都要更加珍惜。
“这倒也是!”花伯放松下来,对于三十六国士的实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天罡绝灭阵之下,神鬼也难逃,可惜了,如今国士只剩下最后他们三十六位,比起国师府全盛之时,不知道弱多少倍。第一代国师,据说身边有着三千国士庇护,可是一代代下来,国士却是越来越少,到这一代,仅仅只剩下三十六国士,实在让人难过啊!
“花伯,申国那边怎么样?以前本公子不理事,也就管不了他们,现在清醒过来,可就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否则的话,他们都弄不清楚谁才是主人了。”申国本是周天子赐予申公氏的封地,只是申公氏历代都任国师之职又是一脉单传,封地才交给申公氏同脉的申侯一脉以及春申、夏申、秋申、冬申四大从族共同管理,只是,如今国师府衰弱,申氏野心却日渐高涨,四大从族更是离心。
“这?”花伯有些不敢说,如今申侯野心那可是昭然若揭,四大从族也是日渐离心。想要重新掌控申国封地,简直是难上加难。他之所以一直没提,也是不想让申公策烦心。
“算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申公策脸色阴沉,看花伯的表情,情况似乎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申国乃是申公氏的根基,那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少主,你也知道,自国师陨落之后,少主你又...,难免让他们生出不安份之心,其实这些,国师当年也有所防范,这才许春申一族之女给少主做妾,春申氏乃四大从族之首,跟他们联姻的话,将大大有利少主掌控四大从族。只是国师恐怕也没料到,情况会变得像如今这般糟糕。”
申公策心里不免感叹,父亲果然高瞻远瞩,恐怕如今的局面,他早有预料,与春申氏联姻,的确是破解如今困局的妙手。他又岂能辜负了这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