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二十五年前我怎么就把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生出来了?你就不能乖一点让我少操些心?”
“妈……”
“妈什么妈?你还当我是你妈啊!”刘仪越说越来气,“昨天小刘专门给我打电话打听你的地址,我还以为这事儿十有八·九有戏。你可好,又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把人家拒绝了!”
“诶?”陶夭夭一顿,想要反驳,“妈,您这次可真的冤枉我了,我……”
“你少来了,陶夭夭!我告诉你,就你那点小九九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刘仪压根不给女儿狡辩的机会,立马打断,“上次见张书记家的孩子,你跟饿了八辈子没吃饭似的,头埋在菜盘子里连哼都不哼一声。上上次和你周姨的外甥约会,你硬能带着苏苏过去说你喜欢女人,害得你周姨现在见了我还斜着眼睛。上上上次,就算你再看不上姚主任家的亲戚,也不能当面说人家二十岁的小伙子长得像十年后的周立波吧?”
“妈……”陶夭夭抬手覆向额头,感觉手心一片涔湿,无奈的撇撇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您看您每次给我介绍的,不是七大姑就是八大姨家的,这亲缘也太近了,将来万一生出个傻了吧唧的外孙,您养啊?”
陶夭夭闭着眼也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自家老妈气得火冒三丈、哑口无言的样子,眉角不禁扬了扬,“咱们爷爷的精神事业需要继承发展,就需要我们吸收新鲜血液,可不能只将目光放在周边这些个小环境里。要放眼全国,定位世界!”
“好!以前的账咱们一笔勾销,不提了,我们只说这次。”刘仪深深吸了口气,来稳定自己动·乱的呼吸,过了好久才心平气和的理论,“小刘可不是你周边圈子里的,人家从小在国外长大,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洋味儿,我看是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你凭什么看不上人家?”
“您也说了人家刘洋哪都好,所以这次真的是刘洋看不上您闺女!”
“你还骗我!”刘仪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小刘说他都看到你男朋友了。”
陶夭夭突然反应过问题根源,不由一愣,“刘洋是这么跟您说的?”
“没话说了吧?”
听到老妈愤恨的口气,陶夭夭索性俯首认错,“妈,对不起……”
“你这孩子呀,这次又找谁去冒充了?”
“江南城。”
“唉,你就胡闹吧!”刘仪悲叹几声,“你说你如果真能和小城走在一起,得让我和你江阿姨省多少心呐。”
挂了电话,陶夭夭才轻舒一口气,故作无奈的跟对面的女人摊了摊手臂,“你说,有这么一个强大的老妈,心里得承担多少压力呀。”
“你还说呢,上次跟你冒充个拉拉,后来每次见到陶姨,我都情不自禁的哆嗦。”苏烟嘴里叼了根塑料软管,话锋一转已是幸灾乐祸更多,“现在就把话说满,以后可要自己圆哦。”
“什么?”
“兔子不吃窝边草……”苏烟琉璃似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笑起来别具风情,“城子不算草?他可是修炼成精、如假包换的狗尾巴草诶!”
“他?”陶夭夭缓缓眯起了眼角,抿了口手边上的冰红茶,“就算他是草……我也不是兔子呀。”
话音未落,两个女人便如同一拍即合的狐狸似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