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需要危言,作为提醒与警惕;乱世也需要危言,因为许多乱象不易看得清楚本质,更且乱的趋势如何也需要分析,才能趋吉避凶,苟存于乱世。
美国真的已成为新世纪全人类全球最大的混乱之源了。再过15年就是美国建国250周年了,我们实在很难把现在的美国同二百多年前美国的那批开国之士,华盛顿、杰佛逊等的理想、志洁、器识联系起来。二百多年或许太久,我们甚至没法把现在的美国同半个世纪前美国在二战后那种对内惕厉精进,对外雍容大度的国家格局联系起来。这个让全球多少知识分子、多少平民百姓,因其理念、因其体制、因其作为,而视之为理想国度,甚至“以身相许”移民其中的美国,如今却明显堕落,甚至成了全球最主要的乱源,不能说是人类发展史上最大的遗憾。
美国之为祸全球,甚至是全方位、全局性,以及是深层次与结构性的。分三点来谈:
首先,金融经济。作为资本主义发源地、而且又曾把资本主义诠释得相当精彩的美国,这些年来,竟把资本主义赖以有效运作的两大重要基础,财政纪律与货币纪律,摧毁得惨不忍睹。
以财政纪律言,从个人、企业到国家,都执迷于金融的高杠杆操作,个个入不敷出,债台高筑。凯恩斯先用未来钱的跨时消费理论被过度甚至扭曲解释,不仅先用未来钱,还先用未来未必有的钱甚至是别人的钱。美国50年内提高举债上限七十多次,形同家常便饭。美国的主权债评级终于被标准普尔作了史无前例的调降。
以货币纪律言,1971年8月15日悍然破坏布列敦森林体制,对全球毁诺,单方面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形同攫取了全球史无前例的独占性的印钞权。2008年9月世纪金融海啸之后,一再采取所谓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将此印钞权滥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影响所及,不仅向全球输出通膨,并因美元大贬诱发汇率战争,亦因美元大贬而对所有债权国赖债。资本主义在美国演变至此,已形同帝国与流氓资本主义矣。
其次,文明冲突。2001年的“9·11”事件发生迄今正好10周年。“9·11”事件不仅是美国的事,也是全球的事。事件发生的原因,正如美国学者杭廷顿所说,是“文明的冲突”,具体说,是基督教文明与伊斯兰教文明之间的冲突。这样的冲突,需要冲突双方进行理性的思考尤其是理性的换位思考,但10年来,人们看不到这种思考,反而是更多地以暴易暴,冤冤相报。10年以来,全球恐怖组织已有扩散化、细胞化与本土化的趋势,美国固然首当其冲,西方世界乃至全球各地也不免受到波及,对全球之威胁既大、又深且远,还高度地不确定。祸源也是美国。
第三,政治外交。从南斯拉夫战争,到反恐到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及利比亚战争,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肆无忌惮地在摧毁既有的国际秩序与国际规范:(1)不干预他国内政。任何国家其内部事务外国均不应擅加干预,包括在他国内部培植反对势力。但美国却优为之,手段之多,之阴,无以复加。具讽刺意味的是,曾受美国中情局支持来抗掣苏联的“基地”组织最后却倒过头来对付美国。(2)如非干预不可,亦须以充分理由经联合国认可方能为之,但无论轰炸南斯拉夫,攻打伊拉克,轰炸利比亚,要不擅以人权为借口,要不绕过联合国,要不扭曲联合国决议之原意,视国际规范与道德为无物。(3)不管联合国授权与否,美国不仅经常自命为国际警察,甚至还集国际法官于一身,将其政治敌人“就地正法”,胡作妄为破坏国际秩序已到了极致。
美国呀美国,卿本佳人,何至于此?21世纪的世界,有了这样的美国,还能不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