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用电筒照了一下,远处的“黑影”视乎知道暴露了,转眼就在灯光下消失了,感觉它一直在监视着我们。
“鬼,鬼啊……!”
季枫张开大喊了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对着柳树磕头如捣蒜,“倩倩,我真是不故意要杀你,求求你放过我吧,回去以后我多给你烧些纸钱!”
我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转身又踹了季枫几脚,“看看你那点出息,她活着的时候你都不怕,现在死了还怕你妹呀,赶紧给我挖!”
也许那个黑影就是杀害苏娜的凶手,他早就料到季枫他们会来小树林,所以才暗中的监视。
季枫跟小媳妇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都吓成这样了,你还特么打我,你没同情心吗?!”
真特么的废物,人敢杀,挖死人怎么就不敢了?
我怒目三分的用铁锹指着他,大声骂道:“我有同情心,可你不值得我同情。要么挖,要么你就自生自灭!”
季枫在我胁迫下也开始卖力的挖着,很快发现坑里埋的并不是什么尸体,而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稻草人,上面还有些干涩的血迹。
“这,这不可能!”季枫吓的直接把铁锹仍在地上,神智不清道:“张,张倩就埋在这的……那,那衣服就是她的!”
我现在也弄不明白了,难道张倩没死?
可林嘉怡她们一在强调,当时在埋尸体的时候,为了弄投名状,他们用石头把张倩的脑浆都砸出来了!
难道有人把张倩的尸体给挖走了不成?
那他为什么不报警,反而亲自对这些人吓毒手呢?
我细细查看稻草人衣服上的血迹,这的确是人血无疑,只是不晓得血迹到底是谁的。
这稻草人摸起来软软的,做工虽然不是很好,可分量特别重,趴在坑里被扭曲成了十分古怪的姿势。
要不是有脑袋和四肢,根本就看不出一点人的形状了。
我搞不清稻草人里面装了些什么,决定还是先弄上来在说。
突然我脚底一滑,稻草人直接向我扑了过来,嘭的一声压在我身上,然而就在这时,我也控制不住了,开始大声的喊了起来。
季枫也吓了一跳,仍掉手里的铁锹,撕心裂肺边叫边喊的逃走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稻草人撞在我身上,刹那间就变成了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
它的脑袋凹进去一大半,可能是触碰了神经,两颗鲜红的眼珠突然微微的睁开,准确说应该是半睁半闭……
眼前的一切无比惊悚,我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情急之下我用脚把尸体给踹开,“去尼玛的!”
尸体耷拉着脑袋被我踹开一些,可她嘴里喷出来一滩褐黑色的汁水,弄的我脸上和身上都是粘滋滋的液体。
即便这样,我还是拼命的往上爬,就在马上就要爬出去的时候,脖子上出现了硬撅撅的胳膊,将我又拉了回去。
张倩那扭曲狰狞的表情在我的视觉中,感觉这个世界变得模糊、扭曲、荒诞、怪异。
尸体好像活了一般,胳膊形成的弧形死死的扣住我,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小腹,让我有些失常,开始大喊起来。
就在这时,从上而下打下来一束光线,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对方头顶有警徽,急忙喊他帮忙!
那人跳下来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她是名警花,见我被尸体困住,开始胡乱的摸索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张倩的手臂给掰开。
见又了缝隙,我挣扎着把尸体翻过去,哇的一下就吐了,“啥都不说了,一个字,太尼玛仗义了!相逢即有缘……你干嘛?”
就在我准备说‘条子民众一家亲’之类的套话来感谢警花的时候,手腕上被戴上了冰凉的手铐。
“别,别误会,我是好人!”我彻底傻眼了,有些慌乱道,“这尸体名叫张倩,是季枫和林嘉怡他们杀了她!”
万没想到刚刚救我的女警就要抓我,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女警大大咧咧的掐住我的脖子,指着尸体道:“大半夜跑这挖尸体,居然还说自己是好人?”
我现在凌乱了,难道刚才的黑影就是这女条子?
她为什么现在才过来,季枫逃走的时候怎么不去追?
“条子姐,你要相信我……”我声嘶力竭的辩解道:“这人可不是我杀的,刚才逃走那货……”
“啪……!”
女警狠狠的给我个脑瓢,直接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你跟我在这玩呢?……好,跟我回警局,我陪你慢慢玩。”
这就这样我被带回警局,审问我的就是那个警花,经过介绍才知道,她叫王雅诗,是刚刚毕业不久的警员。
作为犯罪嫌疑人,我觉得没有任何安全感,尤其看着眼前的国徽,感觉自己就是那一小撮被朝廷打击的对象!
再一次证明,世人皆是有罪!
虽然没进过局子,可电影电视剧也看了不少,这时候千万不能慌!
我大大咧咧的坐在为犯人特别准备的椅子上,“在律师没来之前,我一句话不说!”
“哟,看来你也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了,见过些风浪啊!”王雅诗秀眉一蹙,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你港片看傻了啊?信不信我把揍你个半死?”
嗯?难道电视剧里演的和现实不一样?尼玛,这编剧可真是害人不浅!
我嘴角抽动了几下,赶紧端正坐好,用萌萌的目光盯着她,“都说人民条子为人民,咱哪敢跟国家对抗?您有什么尽管问,我绝对配合!”
“什么叫条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女警俏脸发青,懊恼的抓了抓秀发,“你有什么要说的?这张倩的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这小娘们认定我就是凶手,从她的眼神中甚至看到了一抹兴奋之色,这尼玛就是个变态呀,难道抓杀人犯就这么有瘾?
“条子姐,您放心,不管你问什么,我肯定如实汇报!”
王雅诗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很好,这样我也省些力气,你也少些痛苦,像你这么识时务的骚年已经很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