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明天叔叔送你上学。”丁宇也不想继续争论。
“好哇,叔叔和妈妈一起送我上学。”嘟嘟巴不得。
“嘟嘟,叔叔很忙,妈妈一个就够了。”舒玉忙拒绝。
“我不忙!”丁宇瞪舒玉,“我们嘟嘟入园是天大的事,我那么一出场,再无人敢欺负嘟嘟。”
吃过饭,舒玉收拾餐桌,在厨房里忙。
苏敏趁机劝阻丁宇:“宇儿,听文辉说有好多事等着你拿主意,要不妈妈陪舒玉送嘟嘟?”
“两个女人?我不想嘟嘟的伙伴知道嘟嘟没有爸爸。”
“可是,嘟嘟毕竟叫你叔叔,你去了也还是叔叔。”
“陌生人不这么看的,我不像嘟嘟爸爸吗?”他把脸伸展在苏敏眼前,“仔细看看,谁会说我不是嘟嘟的爸爸。”
不知是什么缘分!苏敏摇头,冥冥之中有安排吗?她心中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和舒玉母子,到底有什么看不见的因由牵连。堂堂丁凡的儿子丁宇,会为他们迷醉。
收拾停当,舒玉来到客厅,想和苏敏多呆会儿。
“今晚嘟嘟在你房间睡吗?”苏敏问。
“是啊,方便明天起床。”丁宇和嘟嘟正在房间闹。
“该做的我都做了。舒玉,如果丁宇执意不让你离开,我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她疼爱儿子之至,舒玉怎么不明白。
“伯母。”舒玉想起飞机失事的事,“我这次回去想起了一件事,07年7月23日,丁宇出事是这个时间吗?”
已经很久不提了。
“是啊,就是那一天。”
“地点儿呢?在哪儿?”舒玉问。
“怎么了,孩子。”苏敏疑惑地看着舒玉,她很少打听闲事,“你听到什么了吗?”丁宇真正出事的时间市里特别是这个圈子有人知道,不是瞒他们,只瞒着丁宇,如果外面有什么传闻,丁宇肯定会受到影响。
“我这次回去,想起了四年前我们邻村村外的一起直升机事故,因为时间巧合,所以想那个伤者会不会是丁宇。”舒玉简洁地说。
“你家乡?哪儿?”苏敏问。
“四川省林木县木莲镇。”
“四川,林木,木莲。”苏敏喃喃重复着,是四川,但具体什么县什么镇她记不太清,她没去过出事地点,在成都的一家医院里接的丁宇,因为那次死去的两人家都在成都。
“是四川省没错,好像是九寨沟一带。”苏敏想起医生介绍事故情况时说的九寨沟,因为是名地,模糊记住了。
“对。我家就在九寨沟山的反面,因为没有开发,所以是深山老林。”舒玉心有余悸,“那个伤者真的是丁宇啊,就在我们下村的坡上,我们那里人烟稀,还好有人碰巧发现。丁宇真是福大命大!”
这句话说到了苏敏的心坎里。丁宇确实福大命大,那么险的灾难都挺过来。她相信他今后的路会很顺。
“原来是这样的缘分啊!”苏敏由衷地说。
“伯母,您说什么?”舒玉问。
“哦,我说丁宇对你和嘟嘟好,是不是因为这缘分呢,也许他从你们上空飞过呢。”
上空飞过,舒玉愣了愣。王呢,王是不是从上空飞过然后不小心掉下呢,不想了,让一切都过去吧,把王存在心里,好好地生活。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敏和舒玉都回头看,一个什么东西碎了,从二楼掉下的。丁宇和嘟嘟正趴着栏杆向下看。
丁宇领着嘟嘟下来了,掉下的东西已碎了好多块,看不出样子。
“怎么了?嘟嘟。”直觉告诉舒玉,一定是嘟嘟闯祸了。
嘟嘟理屈地低着头。
“嘟嘟,快告诉妈妈,怎么了?”舒玉追问,“是你吗?”
嘟嘟噙着眼泪点头。
“孩子吗,偶尔不小心。”苏敏把嘟嘟拉到身边,“嘟嘟,没关系。”
“妈,你带嘟嘟过去吧。让爸出来,我和舒玉谈谈。”丁宇很严肃的样子。
苏敏领嘟嘟回到卧室,丁凡来到了客厅。
“爸,你看看这是什么?”丁宇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是爷爷给我的那个汉代玉砚吗?”
丁凡拿在手里捻了捻,又对着灯光看了看。
“碎的真是的玉砚?”他问。
“我也有责任,没看好嘟嘟。”丁宇对舒玉说,“两年前和它类似的一个汉代玉指拍卖价是五百万,人民币,我作为成人对失误承担大部分责任,你赔付二百万吧。”
什么,舒玉吃惊不小,他面无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气氛有些僵持,丁凡又仔细审视了碎片一番,无奈地看着舒玉。
舒玉明白了。嘟嘟这下创了大祸。舒玉把碎片一块快捡起,凑在一起对成大致的玉砚轮廓,缺了很多。
“玉是不能修补的。”丁宇拿过去心疼地说,“爷爷给我的十岁生日礼物,可惜了,可惜了。”
“对不起!”舒玉只有这句话了。
“对不起值几个钱?你还是想想怎么赔付吧,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的爸爸姐姐,看他们能不能借钱给你?”他直接谈到钱,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现在就要,不打欠条。”
赔钱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这么多钱,对舒玉来说是天文数字。
“要我打电话吗?”他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丁凡冷眼观看,此时要离开。
“爸,你做个见证,省得被人说讹诈什么的。”丁宇叫住了他。
“适可而止吧!”丁凡的语气带着责怪,“有什么要求和舒玉好好说。”
“你说呢?要赔钱吗?”丁宇又转向舒玉,“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舒玉被惊住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霸道的要挟让舒玉一时想不起解决的办法,赔钱,只有赔钱,可哪儿弄这么多钱。
“我赔。”舒玉说。
“好,爽快,拿来吧,是现钱还是卡?”他伸出手。
“等我筹到钱就赔你。”
“我现在就要。你要二十年后筹到钱,通货膨胀物价上涨,按升值比率算恐怕要一千万了,你那是再给我二百万我不亏大了。”他步步紧逼。
舒玉一筹莫展,只好说:“你说怎么办?”
他不屑地瞄着舒玉:“当然是要钱了。”
“我,我现在没钱。”舒玉脑袋大了,头嗡嗡直响,什么注意都没有。
“你想抵赖吗?爸,你说怎么办?”丁宇很生气,“碰到这样的人真是头疼。”
“我哪儿知道你想要什么?”丁凡看到了他的心里,“有什么快说,我还要早点休息,没时间陪你玩儿。你如果非要钱不可,我借给她怎么样?”
“哈哈,哈哈。”丁宇干笑,“按照中国的传统,我说是中国哦,你的钱不都是我的钱吗?哪有拿我的钱赔付我的道理?”
“你要什么,直说!”舒玉着急又无奈甚至有些负罪感的老实模样任谁都心疼,她都快哭出来了。
“好吧,好吧。”丁宇终于坐下来,把手中的玉石碎片小心地放到舒玉的手里,“你保存好,每块都价值不菲。汉代的,真正的古董。”
“我看了,你除了能做点事其余都一文不值。按你每月薪金一万吧,绝对的高薪了,年终奖加一万,一年十三万,十年一百三十万二十年二百六十万然后减掉六十万五年多五万,一共是十四年零七个月,不对,最后一年干不满没有年终奖是十四年零八个月。你给我签下契约书,无偿给我家做十四年零八个月的工来还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