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染的环境,讲究的布局,有条不紊的工作,昂扬奋进的氛围,舒玉不由对林子建更敬仰几分。
毕业没几年就奋斗到公司经理,听说每年都有不错的业绩,是一个值得学习的前辈师兄。
会议结束之后,林子建领舒玉到他的办公室。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他给舒玉倒了一杯水,“前边的秘书突然离开,我是措手不及。这几天正为招标一项大的过程费心思,实在是乱,就想起了你。”
“谢谢师兄!”舒玉看了看他总经理的招牌,笑了。
“对!改称呼吧,工作场合林总,只能这么叫。”他很随和,“私下里师兄,自建都行。”
“要我做什么?”舒玉问。
“呵呵,比我还着急。”林子建让她在对面坐下,“秘书,暂时做我的秘书吧!”
舒玉有些意外。
“暂时的!”他说,“等接下了这项工程,就让你干专业。行吗?”
“我行吗?”舒玉问,“待人接物不是我的长项。”
“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你是很好的秘书人选,忠厚亲切可以信任,是无条件的信任。不需要待人接物,只要打理好我的一切就行。”
看来我真的很有亲和力,舒玉在心里给自己下着别人给的定义。不管怎样,先上班再说。
“先熟悉工作吧。正好我有一点儿时间给你指导。”林子建领着舒玉熟悉了他办公室里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办公桌,然后又带着她认识了公司各部门。
“好了。接下来你就自己熟悉业务吧,我要出去了,你看我这两天的日程安排,按次序做好准备工作。”林子建给了她一套钥匙,“都有规律的,你自己摸索吧!”
这是一个大的套间,舒玉的办公桌就放在他办公室的门外,舒玉感谢他的信任,不由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仔细揣摩起这张脸。
如果说冷雪一直是一朵怒放的鲜花,那她一直是花瓣跟前的那片叶,因为最接近花瓣,所以没来得及伸展就被花遮去了阳光雨露,先天不足再加上后天营养不良,即使在叶子里面她也是最小最不起眼儿的。
花儿都需要这样的绿叶来陪衬!舒玉还是很感激自己能成为别人需要的那片叶,优秀如林子建都需要这样的叶子。
秘书的工作和做家务整理房间有共通之处,只要细心耐心有条理,差错就不多。舒玉一边熟悉一边整理,把文件按自己的思路重新归类,同时房间各处也似重新清洁过,期间有过几次电话,舒玉也一一记下,请示过林子建后吩咐到各处。
吃午饭时,舒玉刻意和设计部的人员坐在一起,听他们说一些工作上的事。
“林总这是何苦。别人不愿意自己做得了,用得着低三下四去求人?”
“哎,做管理工作容易吗?耗费太多精力在无谓的事情上,哪还有灵感设计出色的作品。”几个人看来和林子建很熟,关系也不错。
“新手对大场面!”一个摇摇头,“我不止对你们没信心,我自己也没信心。以前林总做我们组长,他设计整体思路框架,我们几个只要跟上做细就行。现在呢,拿不出方案,着急有什么用!”
看来都是林子建的得力助手。
下午,舒玉特别留意起公司正在进行的工作。设计出一套具有国际视野,具有前沿风格的购物中心建筑及内部结构图。
规格,要求,竞标书上写得很清楚也很宽泛。落款竟然是冷氏公司总负责人冷雪。
直到下班,林子建没再回公司。舒玉把他第二天的安排简略记在小本子上以备不时之需就着急着回去。今晚一定要去孙奶奶那里。
走出旋转门,舒玉从偏门沿着台阶向下再向南走一小段就是公交车站台。
在台阶下,舒玉突然被人抱住了腿,上面眼睛也给捂住了。一瞬间的紧张,舒玉就安定下来。
“猜猜我是谁?”一个装模作样的声音。
“嗯。”舒玉思考着,装着想不出来。
“快点!”声音已经现出了原形。
“嗯,一个口一个都,一个口一个都。”舒玉比划着,咯咯笑。
“嘟嘟,坏妈妈!”嘟嘟松开手,“还有谁,捂你眼睛的大手是谁,快猜!”
“当然是带嘟嘟来的人了。”
“名字!”嘟嘟追。
“嘟嘟的叔叔。”
“名字,奶奶喊他的名字。”嘟嘟着急地提示。
舒玉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嘟嘟更着急了。
“叔叔说妈妈要猜不出就罚你。罚亲亲的,嘟嘟不喜欢叔叔亲妈妈,妈妈快说啊!”嘟嘟蹦跳着加油。
不知为何,此时就不愿说出那个名字。好像说出来就认输了似的。
“那我就亲亲吧!”眼睛上的手想要松开。
“不!”舒玉按住了那双手,“我说。”
“说呀。妈妈。快说呀!”
“丁宇。”舒玉终于说出,预期的效果也真的出现了,在说出他名字的一霎那,昨晚的记恨消失了很多。
本来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的。
丁宇乖乖地松开手,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舒玉从兜里摸出一片纸巾,递了过去。
“擦擦吧,不要脏了你的手。”
“我!”他张了张嘴,然后真的接了过去,沿着嘴唇擦了一遍又一遍,“是我的嘴太脏了。”
哈哈,嘟嘟开心地笑什么。
“嘟嘟,你怎么来了?”舒玉转移了话题。
“是叔叔接我来的。还有一个人呢,妈妈,快来看!”嘟嘟拉住舒玉的手往一旁的车边跑,难不成是伯母也来了吗?
嘟嘟拽开车门,孙奶奶从车里钻了出来,舒玉吃惊地扶住她,忙问:“孙奶奶,怎么回事?”
“丁先生要我去家里照看嘟嘟,说丁夫人离不开你。”
“孙奶奶!”
“我没关系,一个孤老太太,在哪儿都一样。”舒玉不明白她都知道了什么。
不想正眼看他的,也不得不把他拉到一边。
“你都说什么了?老年人离不开老地方。”舒玉不得不看着他。
“你放心把嘟嘟给她,我还不放心呢!你的借口也太了吧,本人都说没关系了。”他的愧疚一眨眼已理直气壮。
舒玉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能说:“我不喜欢你掺和我的事。”
他好笑地鼻耻,连哼了两声。
“你是长得好看还是身材漂亮!我白痴了吗,会看上一个带着尾巴的熊妈妈。”他摇着头,“不只是笨,还会自作多情。你看你的脸,一点儿光泽没有;还有这儿,这儿,那儿,那儿的,哪一处都不合我心意。我身边随手抓一个都比你有味儿!”
他说着,手在她的鼻子处停下了。小小的鼻尖翘翘的,一层细密的汗珠闪闪亮亮,就是想摸她,哪怕轻轻摸一下。
“嗬!丑死了!”他突然大叫,神经质地蜷回了手。
“如果想我留下来照顾伯母,只有一个条件。”舒玉说。
“什么,你说。”他快速地接过话。
“为你昨晚的人身攻击道歉!”
“嗬!”他原地转了一圈,“如果不呢?”
“我马上带着嘟嘟和孙奶奶离开!”
他妥协了。
“要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