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因他的话震憾着,心中脑海里映着的都是他的话。
三界若无你,就无我。
泪滑落,晶莹剔透。
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这样的深情中无动于衷。
她桃夭夭也不例外,曾以为这种温暖她不会再拥有,曾以为她会抱着一颗孤独的心生活下去,曾以为……如今有一个愿意给自己温暖,愿意给自己一个舒适的怀抱,她是接受还是拒绝?
“慕即离。”她轻唤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要的,她不知自己给不给得起。
慕即离看着她,眸中柔情似水,有着宠溺,低沉的嗓音轻淡的语气没有甜言蜜语,溢着的都是他的深情。
“夭夭,不管我是慕即离还是冥王,我只想做你的唯一。”
桃夭夭猛然的抬头望着他。“你恢复记忆了?”
她大煞风景的话着实让慕即离气噎,自己深情款款的告白就这样被她无视了,气闷的撇开头不打算回答她的话。
“你是慕即离还是阎王?”她追问。
慕即离气结:“是慕即离如何,是阎王又怎样,对你来说不是不重要吗。”
“生气呢?”她凑近他眨着无辜的杏眼。
慕即离小孩子气的撇开头不搭理她。
“慕即离。”她坐回原位一本正经的喊他。
慕即离眸光一转,仍未拉回目光。
“喂。”她肘了肘他。这男人怎地这么小气!见慕即离还是不理自己,想着他一直为自己付出,一向淡漠的他怕难得对别人说一番深情话,自己却没半点表示,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夭夭。”他一叹,一脸的挫败。
桃夭夭望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
“唉。”他又是一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败下阵的道:“谁让我先爱上你的。”
既然先爱上,就不能强求着她给自己同等的爱。
桃夭夭嗔了他一眼,虽然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对他已是放宽政策了。
他抱自己的时候没有抗拒,他揉乱了自己的发丝也由着他,甚至他轻薄了自己,同样也未跟他计较。
如此想来,他在自己的心中已是不同了。
“慕即离。”
“嗯?”
“我会试着去爱的。”她极其认真的说。
慕即离的眼晴晶亮,闪着笑意,沉闷的心一扫去,比吃了蜜还要甜。
“不过……”她睇了他一眼,纠结问:“你是不是阎王的转世?”
慕即离笑意一僵,眸光幽深:“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她故意停顿许久,方道:“我可不希望我爱上的不知道是阎王还是慕即离。”
她最终的目的还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转世阎王。
“在地府你恨阎王吗?”
恨吗?桃夭夭沉吟问着自己。
“若我是阎王,你还会试着去爱吗?”
桃夭夭睐了他一眼不满的道:“慕即离,你哪有这么多的问题。”
慕即离自发现爱上她后,就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因为在意她,总是揣测着她的想法,无形中给了自己一个牢笼,突然觉得他自己不像是一个斩妖除魔的道长,而是一个怨夫。
“慕即离,不要因为爱而失了自我。”
慕即离眸光一黯:“我只是害怕失去。”
“我是魂,你是人。你在人界,我在鬼界,人鬼本殊途。你修的是道,三界规律你比我更清楚,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他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才害怕失去,因为害怕更在意她想法,甚至想得到她的更多。
“你是明白的,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她太过冷静,分析的透彻,慕即离的心像是被棍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望着桃夭夭,心中有些恨她的冷静,恨她的明理。
“在地府,你无理取闹,我知你想法始终不肯露面。我容你在地府闹了百年,若不是千年妖魂钻了空子逃出了炼狱,我们会不会还是一样,你追我躲。”
慕即离悠悠的说着,桃夭夭猛然的望着他:“阎王。”
“唉。”他轻声一叹,无奈的道:“不管我是冥界之王还是慕即离,遇到你,我始终逃不过你的情劫。”
“你……”桃夭夭消化了他话中的意思,不敢置信。
慕即离低沉一笑,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宠溺的问:“灵兽山的灵兽收服了几只?”
她木讷的竖着三根手指。
“三只?”他皱眉似是不满意的道。
桃夭夭翻白眼瞪他一眼:“有本事你去试试。”
“好,改天我们比试一下。”他爽朗大笑,柔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其实恢复阎王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感觉上和她更亲近了些。
“唐泽知你恢复记忆,你为何不承认?”
慕即离眸色微沉,惭惭幽深。沉吟片刻,简洁的回:“因为麻烦。”
“恢复身份,你就是冥界的王,有何麻烦的。”
慕即离眸光一闪,转移话题:“我们先回地府处理千年妖魂,容后再说。”
他在敷衍着,桃夭夭知他有事情隐瞒,既他不想说便罢。
随着她回到地府,踏入阎王殿,慕即离身形一晃,紫色的道袍变成了玄色的大袍,甚至他已恢复了阎王的模样。
不再是桃花眼,而是一双让桃夭夭记忆犹深的丹凤眼。
判官得知桃夭夭又回到地府,从后殿赶来,看到的便是自家的王端坐在龙檀木椅中。
“王?”他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高高而坐的男人。震惊慢慢变的欣喜,判官激动的大叫:“真的是王,是王。王回来了。”
扑通一声他跪在地,泪眼汪汪。
“一个大男人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慕即离喝斥的时候已走了下来,扶起判官,轻笑一声揶揄:“本王不在,你便是代理王,若被鬼差们见到你这副德性,如何让他们信服。”
“王。”判官委屈的叫着,直差没扑到慕即离的怀中。
桃夭夭嘴角一抽,没想到判官还有小女人的一面,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本王不在,辛苦你了。”慕即离拍了拍他的肩诚心的道。
判官摇了摇头,哽咽的道:“都是下官的份内事,只要王回来,一切辛苦都值得。”
“那些游魂处理的怎么样了?”地府被千年妖魂钻了空子已是千疮百孔,如今游魂做乱可不是小事,若不慎,地府岌岌可危。
判官瞬间恢复正色:“他们只在周边游荡未入侵地府,下官愚钝不知该如何处理。”
幸得慕即离将他们驱逐在外,设了八卦阵。
慕即离轻轻敲了敲台面,垂眸沉思,低喃:“这确实是件难事。”
原以为一切是千年妖魂所为,看形式不像啊。
“去炼狱。”
炼狱是地府的牢狱,千年玄冰打造附有雷阵,牢不可破。
千年妖魂当年之所以能逃走,是因为桃夭夭不小心触动了雷阵,损了阵法他才有逃跑的机会。
事隔多年再次回到炼狱,桃夭夭有些感慨。
那时,她并不知道这是地府牢狱,更不知这里关押着祸害人间的妖魂。
当年在地府,她听鬼差们说,炼狱里关着极其厉害的妖魂,鬼差们说不知冥王为何不直接将这妖魂给毁了反而要关在这炼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