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妖魂附在了师妹身上,那就难说了。
“你放心,千年妖魂即使附在你师妹的身上,他不可能对你师父下手。”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我想你师妹定是吵着自个要下山的。”
慕即离目光拉远似在思考着她的话。
“你忘了,山上还有树妖。”留树妖在山上也是以防万一,若千年妖魂卷土重来,树妖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慕即离这才想起她把血魔带上了九重山观的事情,原来她是为了防千年妖魂。
她细腻的心总是藏在她的猖狂无理中,其实她早就为他人想好了退路。
这样的女子叫他怎能不去爱!
“别想的太深了,我只是因为好玩。”她撇着小嘴嘟喃。
“我知道。”他轻笑一声,并未点破她。
桃夭夭再次有了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斜了一眼慕即离暗暗磨牙。
她越来越觉得慕即离与冥王很多的相似之处。
在他面前,总是轻易的会卸下防备,卸下伪装的盔甲,无所盾形。
这一路他们两人各怀着心思,来到荒凉之地已是深夜。
一轮弯月高空悬挂,繁星点点。
两人扫了一眼四周见无异常并原地打坐,慕即离捡来些干柴,点燃一炉火。
他们迎面而坐,她观察着他身后的一切,他注意着她身后的动静。
桃夭夭早已抛出了冥焰四处查看,干柴燃了一半冥焰还未回来,他们只能等。
突然,荒地震动,冥焰嗖的一下从地底钻了出来。
慕即离第一时间护在了桃夭夭的身边,凝下了结界。
地,从中间裂开,尘土飞扬。地底下钻出一人,一身的土,一身的泥,看不清楚五官,头顶着一堆干草。他刺溜一下窜到了他们身边却被结界挡在外。
“嘭!”来人站在结界外冲着他们一声吼,尖牙利嘴。
慕即离眸光一凛:“山妖。”
山妖猛然抬头瞧着慕即离,细细打量着突然他眸光一寒:“慕即离,是你!”
不是冤家不聚头,真让他好等!
若不是他伤了自己,自己哪需要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休养。
“当日让你侥幸脱逃,今日绝不会再放过你。”慕即离挥剑冷声道。
“哈哈哈。”山妖冷笑:“当日若不是老子大意,岂会让你这小道钻了空子。今日老子就报那日一掌之仇。”
“这是你的私人恩怨?”桃夭夭不满的问。
“这山妖道行颇高,我对付他之时,你趁机离开。”不待她说话,他凝着结界护着她。
“你确定?”
桃夭夭嘴角一抽,这家伙每次都如此,遇到事情就独自揽下,当真以为我有冥焰才有猖狂的本钱吗!那也太小看我了!
他挥剑走出结界,以剑化雨困住了山妖,余光扫向桃夭夭:“走。”
桃夭夭瞧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离开。
“还想做护花使者,老子收拾了你再收拾你的小情人。”山妖不费吹灰之力的破解了剑雨阵,狂道。
两人在空中交汇,剑花四射。
桃夭夭走了一段路,耳际不时飘来兵器的拼撞声。
这一次她是狠下心来要远离那危险区,谁让他每次要充当英雄?谁让他每次都要独自面对?谁让他每次保护了?
心里对他的做法万般的不赞同,可是她每走一步,脚步如同千斤重。
心里挂着的都是他的安危。
她为自己摇摆不定的心翻了个大白眼,迅速的回头召回冥焰,岔岔的道:“慕即离,这是最后一次。”
往回跑的时候,她嫌自己跑的太慢,在一棵小树前扯下一片叶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一声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
“吼吼吼。”三声狮吼,踏空而来一头雄狮落在她的身前,月色下金光闪闪。
“金狮,你太慢了。”她跳坐狮背,狠狠的拍了下狮头。
金狮吃痛不满的甩了甩背,吼了几吼意思是说:我的速度很快了。
“你再磨蹭,他若出了事你陪葬。”她放下狠话。
金狮低吼一声,速度如箭一般的往荒地而冲。
慕即离和山妖胜负未分,两人皆负了伤。武器在空中交战,空中两道光环交汇在一起,他们冷然的眸光相撞,拼着耐力。
“吼”一声狮吼,交战的两人皆一惊,谁也不敢松懈。
“慕即离,下次若如此我当真不管你了。”她骑着金狮缓缓走近他们。“山妖,我看你还是速速就擒。”
慕即离利用着这个机会,唤出金葫芦,山妖一见这金葫芦脸色大变。
“老子修行五千年做的善事也不少,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能对老子赶尽杀绝。”
“不想你五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赎罪。”
山妖闻言冒着伤心神的危险收回了法力,嘴角处溢出鲜红,他添了添又咽回了肚子里,这才道:“道长请说。”
山妖之所以强行收回自己的功力一是为了不让慕即离受伤,二是表自己的诚意。
“你到此地多久了?”山妖本性并不坏,若不然也不会修行了几千年,且避过了雷劫。
“被道长伤了后,老子就躲到了这荒凉之地。”前两日就看到他来到此地,不过伤势未好全以免找草惊蛇,他敛下妖气化为石躲在地底下。
“这荒凉之地可有不同寻常的人来此?”
山妖想了想:“有,一女两男,其中一男阴气甚重,应该是冥界中人。另一男的身上隐隐透着仙气,还有一女邪气的很。”
“你怎会知道这般清楚?”桃夭夭问。
山妖瞅了她一眼,又见她骑着金狮想着也是不简单的人物,便老实回道:“老子修行五千年,历过雷劫,若老子想当神仙早已成仙了。老子没啥特长,对气味特别的敏感。我看你九成九也是来自冥界。”
“为何说那女的邪气?”
“当时我又未见到他们,只闻到不寻常的气息。”
“我看你是不想保你五千年的修行呢?”桃夭夭冷冷的道。
山妖嚷道:“我实话实说了,你们不能反悔。”
“你好好想想。”慕即离睇了一眼桃夭夭,语气淡然。
山妖知道若自己不说个清楚,他们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
想着前些日子偷看的……
“师伯,我们此行去哪里?”黄鸢不情不愿的跟在唐泽的身后。
“坐吧。”唐泽在一块大石前坐了下来。
黄鸢不肯坐:“师伯,你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回去找你师兄吗?”他笑了笑:“这会你师兄怕是不在宫中了。”
“师伯,你这是何意?”黄鸢脸色一沉。
“受人之托。”
“什么意思?”
“你师兄和桃姑娘要出去办点事情。”他未明说,留给了黄鸢更多的想象。
黄鸢眸中闪过一抹冷色转瞬即逝,微微一叹的坐唐泽旁懊恼的道:“师兄定是怕我成为他的累赘所以故意撇开我。”
“你想太多了,他是不想你去冒险。”
“师伯不必为师兄解释了。”声线哽咽,眼角闪着晶莹的泪珠。
“师侄女,你虽是华蜀山的弟子,可你也是黄家唯一一根独苗,你爹曾交待你师父定要保你安全,如今你偷跑出来你师兄自是要护你周全。”
“才不是。”黄鸢突然激动起来:“师兄喜欢那妖女,撇开我只想和那妖女独处,你不必为他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