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自己被唐泽带进了一个局,这个局似乎只有自己去解,去闯才能找到答案。
何况,那日是自己要求他带着黄鸢离开的,如今不过是走了三日而已,不能断定他出了事。
唐泽深不可测,心思缜密的很,虽不知他法力如何,但她敢确定唐泽不是什么善类,不会任人宰割。
“你和我师伯之间渊源颇深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吃味的感觉,桃夭夭嘴角一勾瞧着慕即离:“慕即离,你对我动情呢?”
慕即离一僵。
“真的对我动了情?”桃夭夭俏皮的眨着眼故作震惊的道。
慕即离早已确定了自己的心,如今被她点破有些窘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桃夭夭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害羞,这男人也太别扭了,她可不喜欢这种扭捏的男人。
“夭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就围着你转了。”慕即离微微一叹,这辈子栽到她手上了,不过他乐意。
桃夭夭刚想着他不会说,谁知……
“只要有你在,再烦再乱的心得以平静,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才会觉得踏实。”慕即离越说越深情,一双眸落在桃夭夭脸上,炽热似火。
桃夭夭心跳如鼓,只不过当日在九重山上时……
当时他说的那般决绝,绝不会对自己动情。那时,自己就下定决心收服慕即离的心。
今日听这般深情的对自己告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己应该得意大笑的。
却不想,此时此刻她笑不起来。
“慕即离。”她看着他微微勾唇。
与她对视,慕即离的眸光复杂万分,期待着又在害怕着。
两人的眼中清晰的映着彼此的颜。
忽尔,桃夭夭妖娆的笑了笑:“我不喜欢你。”她潇洒的转身,与他擦身而过。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可从她口中说出慕即离黯然的垂眸,心中失落时又泛着几许苦涩。
她不喜欢自己,没关系。
他只想伴在她左右,陪着她,护着她,心亦足也。
桃夭夭并不是矫情,她承认面对着慕即离心跳会加快,但不意味着就是喜欢。
在地府初见阎王时,心跳也曾像面对慕即离时加快过。
那时……
十八层地狱被打入的都是前世做恶太多的鬼,他们每天不只要被鞭策,放油锅下刀山时还要做着苦力,受尽折磨只为前世造的孽赎罪,为下一代子孙积福。
前世的她杀孽太重,进入鬼门关被鬼差领入阎王殿,尔后在那殿中跪了一柱香时间就被鬼差带进了这地狱。
每日听到的都是凄惨的叫声,每日看到的都是被折磨变了形的鬼魂在地狱中飘来飘去。
她以为自己的下场会和他们一样,孰料等了好些日子不但没有受刑,甚至那些鬼差完全当自己不存在。
她问鬼差:“我来地狱有段时日了为何还不对我施以极刑?”
鬼差惊疑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的意思相当明显,傻子吧。
“我看到比我迟来的鬼魂都用了极刑。”她淡淡的道。
鬼差又是看了她一眼想从她身边掠过。
“你看我是傻子,我看你是哑巴。若你们把我凉在这地狱只为看这些鬼魂受折磨,看了有些时日了,我也看腻了。”她语气一顿:“要么让我亲自尝试要么给我换个新鲜的地方。”
见鬼差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桃夭夭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做不了主,叫能做主的鬼来。”
鬼差回神惊叫一声飞速的离开,一刻钟后鬼差回到来。
“王说了,你只能呆在十八层。”
“王?”是谁,“是冥……阎王。”鬼差抹汗。
“带我去见他。”口气冷硬。
“这……”为难。
“你不带?”挑眉。
鬼差冷汗漓漓:“小鬼这就去请示。”
眼前这女鬼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她一来王特意嘱咐不可伤了她,可如今……心里没了底,只能冒死请示了。
又是一刻钟,在她等着不耐烦的时候,一身玄色蟒袍的男子在一群鬼差的簇拥下而来。
他头带紫色冠,身形挺拔。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有驻足。她看他的时候正好被鬼差挡住了面容,所以未见他模样。
“你就是桃夭夭?”他的声音低沉略哑。
“你就是阎王。”
他轻轻一笑:“听鬼差说你要见我?”
“为何不对我用极刑,你可知将我凉在这儿,他们会认为你这阎王徇私。”她控拆。
“本王徇私?”他低低的嗓音夹着些许的笑意,问:“说说本王如何徇私了?”
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她不知为何,心忽地一跳,跳的厉害。虽看不到他的模样,但她感觉的到他是一个长的极好看的男人。
“同是地狱的鬼魂,为何不对我用极刑。”她说的认真,丝豪未察觉自己语气中对极刑的期待。
一阵沉默。许久,他道:“地狱并不是你最好的去处。”
“什么意思?”
他轻声一叹,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良久,他旋身消失在地狱中。
“喂,为何不把话说清楚。”桃夭夭咬牙切齿:“你一天不说清楚,我就会闹的地狱一天不得安宁。”
之后,她未再见过他。
她闹地狱,行贿各层鬼官,这一闹竟是百年。
若说只想讨个极刑,若自己只想给自己一个了结,想想不过是个借口。
还有一个目的,只有自己才知道,一定见到他的真面目,那会是长的一个怎样的男子!
百年后如愿,却不想到了如今的境地。
虽答案未确定,仅凭自己的直觉有些不可思议。可她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阎王和天帝做交易被打入轮回,或许是因为自己。
桃夭夭觉得自己最近变的多愁善感了,脑海中浮现阎王的次数越来越多。
“死女人。”一声咒骂自她身后响起。
桃夭夭眼神一冽转身看着来人:“半吊子。”
“我在地府等你,你竟跑来了龙王宫。”害他一路找的辛苦。
“石头镇你一声不响的离开,我还以为你成灰烬了。看来你的魂命还是挺硬的。”
判官嚷嚷:“我有那么不堪一击吗?”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叫你一声半吊子。”气死人不偿命。
判官吞下一口怨气,解释:“你们在对付石妖的时候,鬼差来告地府又多了不少的游魂,我随鬼差回了地府。想着你每次找我定会命冥焰前来,哪知等了些时日不见冥焰来找,地府事情太多我又走不开,命了小鬼来找,又找了好些时日。”
“那是你的办事效率太差。”她揶揄,不放过任何损判官机会。
他瞪着她:“你以为龙王殿小鬼想进就能进的。”
“那你不是找上门来了吗?”她挑眉。
判官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遇到华蜀山的女弟子,你以为我能找到这儿来。”
“你遇到谁?”华蜀山的女弟子那不是……“黄鸢?”
“华蜀老人就一位女弟子,不是她还能有谁。”
“什么时候遇上的?”
“昨儿个。”判官一脸愤岔:“你问这个做甚?”
跟自个儿的事情完全不搭边。
“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她顿了顿,继续问:“在哪儿遇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