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展览酒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踏出会场,来到停车场,熙恩望着吴承:“吴承,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仅仅一口。”吴承说。
“让我来开车吧。”熙恩自告奋勇地说。
吴承凝视着她,“你真是多才多艺啊!?我知道你会做菜,知道你的英语说得好,现在你是不是想让我知道你的开车技术也不错啊。告诉我,现在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是与众不同的。”
吴承咄咄逼人的话,眼中炽热的目光,熙恩吞了吞口水,逃离着他的目光,她说:“我没什么与众不同的,我提个建议,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说完,她转身便上了副驾座。
熙恩无法从吴承深邃的眼睛里看透他在想什么。他说的话意味深长,让她难以捉摸。
吴承开着车,突然,他冒出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记得你的住址。”
“在安田大道文豪花园。”熙恩脱口而出。
熙恩想起那天与吴承两人在山顶过的一个夜晚。心想:要是她没喝酒多好啊。
“那天谢谢你。”熙恩说。
“嗯!我可没想过要你谢谢我。”
不知为何熙恩觉得此刻气氛有些尴尬,车里又是一片安静,吴承打开了音响,优美的音乐旋律缓解了一些气氛。
“你有没有从出顶上,欣赏过整个城市的夜晚?”
熙恩想了想,便说:“没有。”
吴承笑了,他转动方向盘,便说:“那我们现在去看看。晚点送你回家。”
熙恩想:我的妈妈啊。她还没有答应,他已经决定好了。
“我本来打算说不去的,但看起来,我好像没有反对的权利了。”熙恩刚看到路牌指示:前往山顶。吴承看了看她,得意地笑了。
在音乐旋律的熏陶下,熙恩情不自禁地哼起小调,吴承又望了一眼熙恩,觉得她俏皮的样子很可爱。
车再次驶到山顶,熙恩走下车。手扶着拦杆,黑夜里,整个城市像那沉睡的巨龙,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点燃了这座“不夜城”一如以往的热情。
山顶的寒风吹进了熙恩小黑裙,熙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吴承把外套脱了披在她的身上。
“啊!不用了。”
“披着吧。”吴承望着熙恩的俏脸,朱唇欲滴,他突然有想吻她的冲动。
他转过脸,“漂亮吗?”
“嗯,没想到夜景这么漂亮。”熙恩笑着说,“我能大叫几声吗?”她担心地望着周围。
“你难道不怕人家说你神经病吗?”吴承说。
“要说的话,也是先说你,因为是你带我上来的。”熙恩说完,便不理会他,深呼吸几次,作势要大叫。
吴承只笑不语,他打趣地望着熙恩的怪表情,突然,一声“啊”大叫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远处传来她的回音,熙恩听到自己的杰作,转眼满意地看着吴承。
“你那声音几乎把我震聋了。”吴承实话实说。
“我有叫你走这么近吗?”熙恩强词夺理说道。
“没有。所以那我走远点。你继续。”说完,他便朝车的方向走回去。
吴承这一走,熙恩突然就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吓得她,急急忙忙去追吴承,“你这不是没聋吗?还会回答我的话。”
吴承一听,停住脚步,双手环胸,望着她:“你的意思,就是故意叫这么大声的啦。”
“我懒得理你,我刚才是在发泄压力,我去亭坐坐。”熙恩朝凉亭走去。
“那听得出,你的压力非常大啊。”吴承被她逗笑了。
她走到亭中,吴承跟在她后面,“你听到昆虫的叫声吗?”
“嗯。”吴承说。
“晚上这里这么冷,你猜它们会不会冷呢?你说它们是不是因为感觉太冷,所以叫出声,还是因为感觉饿了,所以叫出声呢?”
吴承听傻了,老实说,他真的答不上。
熙恩自言自语地说:“都错了,小时候,爸爸对我说:‘那是因为它的朋友不见了,它们便歌唱,让它的朋友来找它。’”
吴承不语,又说:“或许你爸爸的话,有点道理。”
熙恩笑了,她又哆嗦了一下,吴承皱着眉头,说:“走吧。这太冷了。”
她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车。
车子驶到熙恩家楼下,熙恩把外套还给吴承,“谢谢你送我回家。”
接过外套,吴承望着她,说:“回去小心点。”
熙恩赶忙下车,她感觉到自己心跳不已。
望见熙恩匆匆下车,吴承也下车关上门,她缓缓往前走。
熙恩告诉自己,一直走,一直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
走到门前,她咬了咬唇,站住,她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吴承,她笑了,然后,进了门。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吴承愣了一会儿,脑海里想起白居易描写当年杨贵妃回首媚笑的这段诗。
熙恩进了门,吴承便开车离开了,但他没有回家。
此刻,他内心的波浪汹涌澎湃,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女友嘉琦家的楼下,或许是一丝丝的愧疚,又或许是他在感情在线的徘徊。
吴承想:我真的不懂如何爱别人吗?还是他根本不爱嘉琦,如果他并非爱嘉琦,那娶了她,他也给不了幸福她。因为他不能全心全意地待她。
吴承又想起父亲与母亲离婚的那刻,母亲哭得呼天抢地那样地悲痛。
他凝视着嘉琦的住处,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