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高个子铁青着脸,双唇发白,他不停地抖动的身子,警察扶起他的时候,发现他的下身处,流了大量的血,而他的身下正好是一块尖尖的石头。他一言不发,警察摇了摇头,不语,带上手铐后,“警察先生,你们可不可以快点送我去医院啊。我求求你们啦。”
大概过了五分钟,救护车来了。两人睡在病架上被抬上了车。
这时,警察走过来,拿出一手铐锁住了云龙的手,医护人员走过来,用被子把黄雅包裹住。
两人一语不发,云龙的双眼没有离开过黄雅,黄雅脸色苍白,一直望着他,她的手死死地捉住云龙的衣服。无奈之下,警察只能让云龙陪黄雅前往医院。
坐在医护车上,黄雅望着云龙满脸瘀肿,她伸手摸他的脸,“你还疼吗?”眼泪从脸上滑落。
云龙捉住她的手,露齿一笑,“不疼,乖,你睡会儿,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你放心吧。”
周云龙觉得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想去保护一个女人。
黄雅点点头,闭上眼睛,她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当她刚才睁开眼睛,发现那歹徒正持刀对着云龙,她的心好慌,她不想云龙有什么闪失。于是,她奋不顾身地打开出租车车门,她那时在想:反正一切因她而起,就算要付出代价,也应该是她,而不是云龙。现在坐在医护车上,睁开眼睛望着身边的云龙,黄雅第一次恨自己是女人,也第一次觉得自己作为女人被一个男人守护,这么地幸运。
在医院,周云龙刚检查完身体,就不顾警察和医护人员的阻挠,走进休养室看黄雅了。
两位女警察从里面走出来,云龙走了进去,望着她,“你还好吗?”
“嗯。”黄雅望着他,应了一声。
“以后不要这么倔强了。知道吗?”云龙若有所指地说。
“嗯。”刚应完,又哭了。
云龙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没事了。我不是来了吗?他们不会再出现的了。”
“嗯。”
这时一警察走了进来,他见到两人抱在一起显得有点尴尬,云龙的手还带着手铐,他张开怀抱把黄雅圈住。
走过来,拿出钥匙,“那出租车司机的口供以及闭路电视所拍的影像,证明你是自卫还击,所以我们不打算控告你伤人。”他打开了手铐。
重获自由的云龙,用手不停地拍黄雅的背。
直到黄雅睡过去,周云龙才走出休养室。
他走过去问一警察,“请问刚才那两歹徒的情况怎么样?”
一警察便说:“这两个人罪案累累,曾经多次偷窃和抢劫,但最可恶的是,两人都曾强奸和非礼年轻女性,我们警方苦于难以追捕两人,现在终于落网了。”他松了一口气。
周云龙说:“这种人除了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还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
说完,他便又走进休养室。站在门外,望着脸色苍白的黄雅,他恨透了那两个歹徒。
天亮了,周云龙把黄雅送回家,把她安置好了,他打算离开。
“可不可以今天别离开。”她小声地说道,“就在我身边坐着,别走。”
云龙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帮她盖上被子,“好吧。你睡会儿,我不走。”
“嗯。”说完,黄雅闭上眼睛。
云龙脸上的伤其实也不轻。等到黄雅睡着了,他便要走开,谁知衣服被她紧紧捉住了。
他轻轻地打开她的手。然后,走了出去。前脚刚走出去,黄雅便醒了。她瞪着大眼睛,想起昨晚,现在只剩一人,眼泪哗哗地流。
云龙打了一通电话给吴承,“吴经理,我想请一星期的假,麻烦你批准。”
“你不是吧。云龙,你别以为你是我大学的师弟,就可以乱来了。”
“师兄,我确实没办法啊!我一直以来的工作态度你还怀疑吗?”
吴承想了一会儿,“记得一个星期回来,给我补一张请假申请。”吴承想到这个星期,他要客串一把餐厅部主管就头疼了。
“那我拜托你了。谢谢。”说完,周云龙便断了线。
当他再踏入黄雅的房间,发现她正在哭泣,便走了进去。
“怎么了?肚子饿了吗?”
“我以为你走了。所以……呜呜……”黄雅在云龙的眼前哭出声了。
“想哭,就大声点哭出来。”云龙想:这女人好倔强啊!现在才真正地哭出声来,昨晚一直闷在心里。想到这,云龙皱着眉头,望着她。
黄雅在云龙的怀里又睡过去了,云龙一夜未眠,熬不过疲累,他坐在她的身边也睡着了。
“不要!救命啊!呜呜……”黄雅嘶心裂肺地叫喊声,惊醒了云龙。
云龙睁开眼,连忙轻摇她的身子,“没事,醒来,没事的。”
黄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云龙在身旁,朝他笑了笑,又闭上眼睛。
“你怎么了?”云龙见她脸瘀青的肿块变深色,脸色发细,伸手放在她的额头,帮她探热。
“糟了,你发高烧了。”黄雅睁开眼睛,嘴里说着:“云龙,别走,好吗?”
这是第一次她直呼他的名字,让他的心颤动不已。
“我不走。我去帮你找退热贴。乖,你先睡下。”云龙将她放在床上,垫好枕头。
熙恩来到餐厅上班,见吴承亲自助阵餐厅,她有点儿不解,转眼过了一会儿,她看不到周云龙的踪影。
于是,她走过去,对吴承说:“吴总经理,请问周主管今天为什么没上班呢?”
站在巴台的吴承,眯着眼睛望着她,疑惑地说:“他早上打电话来紧急请假。”心想:这小子女人缘还真好啊!从上午他走进餐厅,宣布周云龙请假,就不间断有女职员过来问他。他皱起眉头,又想道:难道我一点儿威严也没有吗?这些女职员都来问他,难道不怕他记住,下次找机会炒她们鱿鱼吗?
吴承挑了挑眉毛,说:“这种事,问人事部去。”他转身便走出巴台。
听到吴承的话,熙恩闭上了嘴,往厨房走去。她忧心地想:昨晚他们两人出去见面,不会遇上什么事吧。想到这,她站不住了,走进厨房储藏室,掏出手机,打给了黄雅,“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云龙拿着黄雅的手机,犹豫着如何是好?望着床上发高烧的黄雅,他把她的手机搁在一旁。
不一会儿我,黄雅家的电话又响了,把睡梦中的她吵醒了。
云龙走过去,“你发高烧39度,现在好点了么?”
黄雅点点头,“谁?”
“应该是熙恩。”
“把电话筒递给我,麻烦你?”
“喂?”
“阿雅!你没事吧。早上周云龙没来上班,我以为你们昨晚出什么事了!”
黄雅皱着眉头,苦笑了声,忍住疼痛,“没事,我们很早就走了。他可能有别的事。”停了一会儿,黄雅望着身旁的云龙,“熙恩,我要准备开会了,有时间再聊。”说完,她挂了电话。
云龙接过电话筒,心想: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爱面子,连对自己的好友不说出实情。为什么?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黄雅低下头,深呼吸,说:“昨晚对不起。”
“你没做错,我不怪你。”云龙笑道。
“那你走吧。”黄雅转过脸去,让云龙看不见她的表情。
“为什么?你一个人住,而且你现在还在发烧。”云龙很疑惑道。心想:她好像变了个人变了个态度似的。
“我没问题。欠你的人情,下次再还。”黄雅说。
周云龙一听,他坐在沙发上,说:“你别还了,昨晚就因为你要还我一个人情,所以差点出大事了。有什么人情,现在还了,以后别麻烦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原本她赶他走,本来他该高兴。可是他就是不忍心丢下她一人,听到她的话,心一横,他直接说出赖皮的话了。
“我……你……”黄雅转个脸望着一副自呜得意的周云龙。
“什么我啊!你的啊!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买吃的回来,很快回来。”云龙拿起黄雅家的钥匙,便往外走。
黄雅的眼泛出泪光,好久没有人像他这样照顾她了。
“不要!爸爸妈妈,你们别走。小雅雅好乖的,听你的话。”许久,黄雅又从恶梦中惊叫出来。云龙坐在旁边,望着这个觉睡的女人,心想:我们才几面之缘,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在一起。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让我的心纠得紧紧的。
梦中呓语的黄雅把她的童年告诉了云龙,他知道了她小时候父母离世,被送进了孤儿院,后来才送到现在的养父母家。
“或许我有点儿了解你了。小女人。”周云龙坐在旁边,替她换了一块退热贴。
欣赏着她熟睡的脸。周云龙发觉自己喜欢上这张脸,他觉得很单纯和善良。
“不要走……爸爸,妈妈。”
“我不走,睡吧。”云龙捉住她的手,她越来越平静了,听着她呼吸均匀的声音,云龙终于安心地趴在她旁边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