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些怀疑,以墨君寒的野心,会舍得牺牲自己手上这么难得的一张王牌来对付一个女子吗?
作为一国的太子,要在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的情况下培养这么多的只属于自己的人,是十分不易的。
这些人是自己的保命符,轻易不肯露于人前才对。
就拿他来说,如果不是此次他料到路上不平静,也不会这么大方的将自己的暗卫换到仪仗队中。
要知道,这么大批身手凌厉的暗卫的存在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别说是对他一直万分戒备的太子大哥会不放过他,恐怕对他疼爱有加的父皇也会心生疑虑。
皇家的亲情本就淡薄,在大位面前,任何隐患都会引起帝王的猜忌。
而一旦有了开始,那么接下来的路就会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对墨君寒并不了解,但他却知道身在皇家,一举一动牵涉的都不简单。
不得不说,凌离澈这次是真的猜对了,这人还真不是墨君寒安排的。
……
东临太子东宫里,被禁足多日的墨君寒突然接到轼帝解禁的口谕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冷静的在谢过皇恩后就一语不发的双手放在背后背光而立。
没有人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厉光,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直到轼帝传来口谕,命太子前往昭阳殿觐见,他才动了动身子,提步朝殿外走去,好似等这道口谕已久。
“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入昭阳殿,墨君寒就朝书桌前的轼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从他被立为太子后,除非是在群臣参见朝拜的时候,否则轼帝都免了他的大礼,只需问候一声即可。
这是轼帝给他的特权和殊荣,他也一直以此引以为傲。
可如今,他却是在这样不正式的场合也行了大礼,这是……
轼帝看了跪在地上的墨君寒一眼,眼眸中有一丝受伤划过。
因为一个女子,他们父子终是生了嫌隙。
好在他已经派人除了那祸害,否则长久下去,他的寒儿说不准就要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了,他决不允许!
思及自己派出的大量人马,轼帝眼中闪过狠戾,他认定了白洛歌必死无疑。
一直注意着轼帝神色的墨君寒当然也看见了他的变化,心里一突,却是压了下去,佯装不知。
“父皇知道你责怪父皇将你禁足宫中,不许你生事。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父皇什么?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值得朕相信你!”
见墨君寒身上的戾气收敛了起来,浑身不见气息的波动,轼帝是高兴的。
这说明虽然墨君寒不满他下旨将他禁足宫中,却也是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假装生气的责怪不过是为自己服软找个台阶,在他看来,为了一个女子伤了他们父子多年的感情多有不值。
只可惜他不知道以墨君寒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想要的。
要不然也不会听传旨公公说轼帝解了他禁足的旨意后就一直在等轼帝的召见。
他是知道轼帝一定会召见他,所以他没有急着出宫,也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