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寒风呼啸中,悄悄走过。
春的气息渐渐倾覆大地,细雨缠绵,阴霾连天。
雨过,天晴。
山花丛丛,蛙声阵阵,青山如黛,绿水如腰,到处春意盎然。
垂柳轻摆,荡起圈圈涟漪,柔柔的水纹不断扩散,直到消失不见。
潮湿的空气散发着浓浓的土壤气息,翠绿的草叶上,水珠滑滚,轻轻打湿过路人的衣裳。
谢天淳提了提下摆,看着洁白的衣裳打湿一片,扬起嘴角摇了摇头。
他喜欢这个万物苏醒的季节,喜欢无拘无束、全身心投入的漫步在春风中,这一路他走得很慢。
他喜欢干净,喜欢一身洁白,容不得有一丝的暇疵,这一路他走得很细心。
多情的水珠还是沾上了他的衣裳,就像有些人有些事,明明你不想遇上,可还是要遇上。
前面是个小村庄,户数不多,建筑挺精美,红墙绿瓦,三五错落,比起一路上经过的几个村子,要气派得多。
村口,几株参天巨榕,枝繁叶茂,庞大的树冠遮住了大片天空。一只只白鹭振翅飞起又落下,尽情嬉戏,春天带来的是无尽的生气。
树下,榕树的落籽红红的,圆圆的,铺了薄薄一层,踩在上面“哧哧”作响。
一座小小的神庙修得崭新,半个人高的石炉上,香火浓浓,燃烧纸钱的泥葫芦上方,灰烟飘散。十几个村姑虔诚的跪在神案前,顶礼膜拜,嘴里念念有词。隔着黄幔的的烛光下,隐约可见一?两尺多高的女神像,庄严肃然。
谢天淳漫步走着,迎面走来几个手里提着香火纸钱的村姑,奇异的看着他,一个年纪稍大的妇女悄声道:“圣姑果然灵验,村外的人也过来求平安了。”
旁边一人道:“是啊!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倒是满虔心的,看他这身衣服洁白无暇,就知道熏香沐浴而来。”
谢天淳冲她们笑笑,向着前面走去,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浅笑声:“你们就别瞎猜了,这年轻人也许是路过的,也许是村里贾员工的客人。”
谢天淳嘴角一抿:“这人让别人别瞎猜,自己何偿不是瞎猜?那贾员外又是什么人呢?听这人口气,今天是贾员外宴客的日子。”
“这位小哥,看你是外来人吧?”谢天淳正自想着,一个皮肤黝黑衣着朴素的中年汉子走过来问道。
谢天淳左右看了看,周围只有自己,奇道:“有事吗?”
中年汉子热情道:“是这样,今天是村里贾员外六十大寿,巧逢圣姑生(圣姑诞生日),贾员外心里高兴,大设喜宴,不但请了邻里街坊、周边几个村子的亲朋好友,还特意吩咐小的在这儿,但凡经过的客人都请到贾府喝杯茶水,歇歇脚。”
谢天淳笑了笑:“不用了,我只是路过贵村,很快就走了。”
“这…”中年汉子急道:“小哥,你就是去喝杯茶水也好啊。你这…你要不进去,我不好交待啊!”
谢天淳心里想道:“这贾员外也太爱显摆了吧?”嘴上道:“你说人家赶路,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