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月黑风高,天无繁星,鸟兽动荡。天空时不时还掀起一阵狂风,煽动林中树叶微微作响,让这片城外的树林充满一丝不安全的气氛。
“大哥,这天气是要下雨了!”一名年约十七的少年开口说道
在这少年对面,一年龄稍大一点少年用一根木棒擀了擀身前的火堆,使其烧得更旺,然后徐徐说道“小夜啊,没有办法,不管下不下雨,咋们兄弟俩今晚都得在这山神庙过夜了……”
这正是易天和易夜兄弟两人,因为父母死得早,而今落难,不得不来到城外的山神庙落宿。
五年前,兄弟俩为了生活不得不来到镇上谋生,本来一切都还挺顺利,两人起初是在镇上的一个胡老爷的府上做事,每天起早贪黑,任劳任怨,也深得主人家喜欢。作为府上的下人,兄弟俩的工钱先不谈,一日三餐还是可以解决的,这对于兄弟俩来说,这样的生活过得还可以。
就这样,卑微的工作,简单的生活,兄弟俩默默的做了五年。
可好景不长,就在今天早上,年长弟弟三岁的大哥易天因为冲撞了胡老爷的闺女胡小倩,而这位胡老爷又是一个极为护短的老爷,在胡小倩的煽动下,胡老爷一气把易天痛斥了一顿之后就把兄弟俩赶出了府,也没给什么工钱。
无奈,兄弟俩如今又没多少钱,这到了晚上只能来这镇外的一座山神庙过夜了。不过还好这只是中秋时节,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清爽,山神庙的夜晚虽不比客栈的天字号房,但也别有一番风情。可今晚似乎老天也不眷顾他们,让他们享受的不是山神庙的一番风情,而是一个雷鸣电闪的雨夜。
夜晚已至,黑夜侵蚀一片,除了时而劈下的一束束闪电可以亮却星空一瞬。天空之中还下起了阵阵雨滴,兽已归,蛇已藏,留下的只有这孤独的兄弟俩,还有那烧的旺旺的火堆……
“大哥,现在胡老爷不要我们了,你说我们明天该怎么办啊,。”年小的易夜对着火堆发愣,不经意间问了大哥易天一句。
“没事,小夜,你今年也十七岁了,大哥我也是弱冠之年。这江湖之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咋们兄弟俩难道还会饿死不成。”易天看了看外面的雨夜,叹了口气,又言道“爹娘死得早,做大哥的会照顾你的,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但在大哥眼里你永远是我那活泼可爱的兄弟小夜。”
“大哥,这些年要不是爹娘和大哥你的照顾,小夜当初可能早就被喂了豺狼了,在小夜心里你们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亲情不管在任何时候永远是最真诚的,小夜的眼角滑下两滴真挚的泪水……
“小夜,别哭,你不是还有大哥吗!放心,不管怎样,大哥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易天一把抱住小夜,虽劝让小夜切莫悲伤,可在这兄弟患难之下,兄弟之间的情义涌动,又有何不感动之理,两人纷纷流露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良久,兄弟两人才平静下来。此时已过午夜,外面的雨也停了,没有了风声,也没有雨声,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静止了,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
“小夜,你佩戴的那块玉佩还在吗。”易天似乎想起了什么,焦急的问道。
“嗯,大哥,还在呢,我给你看看,”话还没说完,小夜就准备开始取下脖子上的玉佩。
听闻此言,易天连忙伸手示意:“不用了,大哥就是担心怕你弄丢了,这块玉佩可是爹娘留给你的唯一东西,你可得好好保存啊!”
“大哥,我知道了,这都大半夜了,我好困喔,我们睡觉吧,”……
……
夜晚很快就过去,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也许这只是一种表面之象。在遥远的东方,太阳已露出了半轮之廓,但却还有一半并未出显,像这种半显半隐,似露非露的景象还真是别有一番美丽。
在晨光的沐浴下,花叶欲动,鸟儿歌叫,空气中都焕发着青春的气息,生机勃勃。雨过的晴天却总是显得如此美好。
“大哥,天亮了,该起床了,”早晨的阳光焕醒了还在熟睡的易夜,易夜朦朦睁开双眼,脸上还带着睡意的残留,半梦半醒的开口叫道。
“大哥……”
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回应,易夜似乎感觉到了不对,顿时连忙起身,睡意全无,蒙蒙之中发现大哥没在庙里。整个庙内,除了一堆熄灭的庚火,就只剩那樽安若泰山的山神像。易夜深感不妙,着急性急的易夜跑出了山神庙寻找大哥。一边奔跑一边还叫喊着“大哥,大哥,大哥……”
易夜离开之后的山神庙安静了下来,易天和易夜的离开让这庙宇恢复了之前的沉沦,一切静若安好。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庙里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名年约三十的白衣男子凭空出现,踏地无尘,衣袂飘扬。
“白衣,英俊,潇洒,高深,沧桑,”是对这男子的描述,……
“此子不错,是一个重情之人,只是资质差了些,要不然他也不会只带走他大哥一个人。”神秘出现的陌生男子看着易夜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此次中了奇毒断灵水,还有三个时辰我的修为就将失去,不然也不是不可以帮帮这孩子一把,算了,既然天意如此,那现在就作一个凡人吧,不过……”
……
此刻,寻找大哥的易夜早已喊破了喉咙,可怎么也寻不到大哥的踪迹。体力的消耗不得不让易夜就地歇息。满脑子的思绪全是大哥。“大哥,你不是说过吗!不管怎样你都不会离开小夜的,大哥,你去了哪里,你难道不要小夜了……”
“我知道你大哥去了哪里”出现在山神庙的陌生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易夜的身后,语气平淡,话语间带着无限的魅力,却又不失一丝男子气概,温而不柔,色而不噪。相信普天之下任何一个女子听上一句都会为之疯狂,予之颠倒,这不是术法,而是一种声音的魅力。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易夜心神一震。而当他转过头来看到说话人时,更是双眼直绿,如同见到稀世珍宝一般。只见一三十左右男子,一袭白衣高贵脱俗,黑发披肩,仿佛不识人间烟火一般悬于常人般高的半空中,悬风而立,一眼看去,美如冠玉,仙风道骨。
此时易夜早已望却了一切,唯一想到的只有一个字“仙”,仙人,无所不能的神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今日本君看你有缘,就在此陪本君保你长命百岁,富贵荣华。”白衣男子缓缓开口说道。
“仙人是要收弟子为徒”易夜这才从激动中回挽过来,听闻仙人的话更又是心朝澎湃,如范进中举一般。
毕竟作仙人的徒弟可不是谁都可以的,一般来说,凡人能见到一次仙人就已经是白娘子见许仙,千年难一逢啊,更别说做仙人的徒弟了,那是一件多么令人乱性的事,易夜也是如此。不过这些显然是易夜想多了。
长生不死,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这就是仙人在易夜心中的形象。而想想这些从此以后生活就是这样的世界,作为一个年仅十七的少年,易夜又如何能把持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