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你懂什么?这叫委婉!”
“好了好了,别打扰少夫人休息养胎,赶紧散了散了!”
“说得对,可不能打扰了小主子休息哇!”
“啊,不是说那个啥的时候不能那个啥吗?你们说……”
“嘘,小声点儿!公子能不知道这等常识吗?公子又岂是那什么不顾什么的人!”
“就是就是,咱不用担心小主子休息不好,公子有分寸的!”
“散了散了,都回去睡觉去!”老管家继续疏散众人,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慕容山庄有后了啊。”
一刻钟后,得知新郎不能洞房的众人,在闹洞房未遂后终于获得了心理平衡,大声嚷着恭喜的话,在身后越来越重的寒冷气息里作鸟兽散,俱是一脸笑容。
新房里,东方玉瞪了眼处于乍毛暴走边缘的慕容洛瑾,嗔道:“板着个脸做什么?这事情难道不怪你?”明显是活该嘛。她原本还想着怎么在洞房之夜逮住机会刺激他一下,没想到有人先给做了,唔,很不错,季非歌还是个很有前途的师侄嘛,慕容山庄的那些人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值得嘉奖,很不错。
慕容洛瑾收起一身冷气,蔫了吧嗒地靠在东方玉肩头,“玉儿,他们嘲笑我。”
“没有,他们明明是在恭喜你。”东方玉面不改色地道。
“小家伙,连你也在笑我,哼。”慕容公子傲娇地哼了声,暗想着早知道这样前几天就该多吃几次,从媳妇怀孕第二天就被禁欲的,估计也就他一个吧。
闷闷自伤了一会儿,发现亲亲娘子没有安慰自己的意图,慕容洛瑾只好选择了自我平复。盯着那个在摇曳的烛光下看起来更是娇美的小人儿,看到她俏脸生霞,无意识将手放在小腹,慕容洛瑾的心都软成了一团。呆呆地看了半晌,忽然起身,拿过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递给东方玉一杯,柔声道:“玉儿,我们喝交杯酒吧,这是今年新酿的桃花酒,我问过王太医了,他说可以喝一点儿。”
“好。”东方玉点头,和慕容洛瑾手臂相错,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玉儿!”慕容洛瑾将东方玉紧紧抱到怀里,深情呢喃道,“我会永远对你好,不要一生一世,我要永生永世。”
“唔,这个,看你的表现了,毕竟每一世都和同一个人在一起,会很单调的。”东方玉做思考状。
“好你个调皮的小家伙,我让你看看我的表现!”话音落,慕容洛瑾猛地挠向东方玉腋窝,银铃般的笑声响成一片。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这还差不多!”
某天,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小娃娃跑到东方玉面前,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泛着层委屈的水雾,嘟着粉红的小嘴道:“娘亲,爹爹欺负宝宝!”
东方玉将宝宝抱到怀里,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道:“告诉娘亲,爹爹怎么欺负你了?”
宝宝眼睛一眨,泫然欲泣:“爹爹打我屁股,说我不乖,还说我没出生的时候就不乖,在娘亲的肚子里胡乱动。还说,还说娘亲怀着宝宝,就像生病一样,呜呜,那宝宝不就是病毒了吗?呜呜,爹爹欺负我!他还说娘亲根本不愿意生宝宝!”
某宝宝越说越委屈,白白嫩嫩的手指使劲儿揉着眼睛,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
东方玉看着宝宝挂在眼角的两滴泪水,叹口气道:“别听你爹乱说,娘哪里不愿意生你了?娘怀着你的时候各种不舒服,肚子大得像西瓜,还常常呕吐,浮肿,脸上还长斑,变得很丑。所以呢,到了十个月的时候,娘亲天天都盼着你能早点出来呢。”
真是大实话。她妊娠反应极为强烈,以至于到了胎儿八个月的时候苦心积虑想要破腹产让这小崽子提前出来,被慕容洛瑾拼死拦住好说歹说才放弃了这一计划。到了快生的时候,东方玉心里那点恐惧早就没了,只剩下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感,怎么会不愿意生出宝宝呢?
宝宝:“……”
东方玉没发现宝宝受伤的玻璃心,摸着他的头道:“告诉娘亲,爹爹为什么打你?要是他不对,娘亲就帮你打回来,好不好?”
宝宝收拾起被打击到的自尊心,大眼睛忽闪着,很兴奋地道:“那我们快去吧娘亲,爹爹虐待儿童!他不让我坐下休息还威胁我!”
“哦?”
半刻钟后,东方玉抱着宝宝出现在慕容山庄的练武场,面对某无良宝宝的指控,慕容洛瑾气急败坏地指着一个小板凳,说道:“玉儿你看,我让他练习扎马步,这臭小子居然趁我不注意给自己搬了个板凳坐着!像什么样子?”
宝宝瞪着一双和慕容洛瑾像了十成的眼睛,靠在娘亲软软的怀里,底气十足地道:“娘亲说了,要劳逸结合!你这是,是虐待儿童!”
虐待?慕容洛瑾危险地眯起眸子,却在某宝宝牢牢抱着东方玉脖子死也不松手的时候泄了气,心中暗骂,臭小子,等你娘亲走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东方玉轻轻一笑,道:“洛瑾,你先去忙,宝宝的马步,这几天就由我来教吧,好不好?”
慕容洛瑾被东方玉柔柔的一笑晃了神,点头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偏又不好意思立马反悔,只能在宝宝得意的目光中愤愤离开,临了还不忘嘱咐东方玉:“玉儿,慈母多败儿,可不要惯坏了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