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洛瑾:“……”莫离不会被怎么着吧?话说他怎么就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属下呢?被人挑戏了不会反挑戏回去吗?
东方玉:“……”无忧不会真的弯了吧?话说这家伙不出任务的时候经常往青楼跑,怎么会口味大变看上莫离这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小倌的呢?
晚上九点多,东方玉等人终于饱餐一顿各自歇下,慕容洛瑾在暗示明示相继无效后,终于放弃“我和玉儿挤一挤,安全又省钱”的论调,灰溜溜住到了东方玉的隔壁,不过悄悄将床挪到了和隔壁大床一墙之隔的地方,满意地听着东方玉清浅绵长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夜色渐深,连不远处花街柳巷的嬉闹声都渐渐消了去。本是侧身睡在床上的慕容洛瑾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看着从墙壁上挂着的美人芭蕉图中无声伸过来的小竹管,迅速屏住呼吸,脸色黑得像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那竹管细细长长,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墙壁,出现的位置也极是巧妙,在芭蕉树下的一丛杂草里,因着画师手艺不精,那草丛几乎就是一团墨迹,竹管悄悄伸出,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是个黑点儿,这种巧妙的手法,慕容洛瑾瞳眸微缩,是玉儿!他的玉儿竟然快子夜的时候往他床头吹迷香!
慕容洛瑾将口鼻埋在被子里,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那一层薄薄的薄膜炸开。等迷香散去后,他翻了个身,将呼吸声放重,轻轻的鼾声在房间里响起。
东、方、玉,胆子越来越肥了啊,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半刻钟后,果然听到那熟悉的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沁人心脾的幽香萦绕在床头。慕容洛瑾眼睛紧闭睡得安详,被子下的手却已经攥得指节发白。
下一刻,床榻轻陷,是东方玉坐到了他身边,紧接着,那柔软微凉的小手带着他眷恋的感觉,轻轻抚上了他的眉毛,眼睛,滑过脸颊,最后在他柔软的薄唇上按了按才收回。慕容洛瑾心中一怔,难道玉儿是想半夜过来看看他但是又因为害羞所以只好先迷晕了他?这样想着,心中的怒火已经去了一大半,甚至不着边际地想着要真是这样玉儿可就太多此一举了,难道她还不明白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的么?
东方玉看着那张沉睡中的俊颜,想不明白刚刚为什么想要触摸到他,悄声呢喃道:“洛瑾,你这样好的人,怎么就会喜欢上我呢?”接着轻轻叹了口气,俯身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慕容洛瑾的唇角,又伸手将他的被子掖了掖,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
其实东方玉用的迷香异常有效,吸入两口就会很快昏睡,加上她手法熟练巧妙,慕容洛瑾不可能发觉,所以她放心大胆地看了几眼就走了。奈何某公子只是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心猿意马地乱想着不知道他的玉儿会不会冷呢,要不要过去看一看,结果阴差阳错发现了东方玉的小动作还瞒天过海。
等到隔壁房门被小心打开,慕容洛瑾才敢睁开眼睛,暗自庆幸瞒过了心明眼亮的东方玉,看看被掖得好好的被子,手指抚上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个魅惑的笑容,玉儿吻他了呢,现在唇边还留着他所喜爱的柔嫩甜美的感觉,真好。只是……
慕容洛瑾为东方玉莫名其妙的吻开心,却又恼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她,思量一番,终于还是侧身将耳朵贴到墙壁上,仔细听着每一丝动静。小家伙,这次的帐我就先记下,以后可是要加倍还的,哼哼。
隔壁,一道疾风掠过后,全身黑衣的一个人影从窗口跃进来,直奔幔帐之后的床榻。
“眼睛瞎掉了吗?你师叔我在这儿。”坐在椅子上的东方玉冷声开口,茶盏放在桌上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季非歌一个趔趄,回头就看到东方玉冰刀似的眼光向他射来,心中暗自叫苦,他这不是累了吗?本来看到床上被子鼓着好像有人,还以为能趁机见到师叔睡梦初醒朦胧动人的样子呢,这下可好,千万别被师叔再赶出去找什么焱焱草了,他的胳膊这会儿还肿着呢。
“师叔,小侄这不是想把焱焱草先给您好让您惊喜一下吗?”季非歌拖长声音道,献宝似的将手中的牛皮袋子递过去。
一墙之隔的榻上,慕容洛瑾在黑暗中磨牙霍霍,好你个该死的季非歌,居然敢大半夜跑到玉儿房间里,那个什么草就那么重要不能明天再拿过来吗?混账东西!
东方玉对季非歌的谄媚讨好视而不见,直接拿过袋子,打开一看,又取出一枚紫红色的狭长草叶嗅了嗅,露出个满意的微笑道:“不错,正是焱焱草,辛苦你了。”说着随手取出枚圆滚滚的白色药丸,“有没有受伤?还是先把这丹药吃了吧,对你练功也有好处。”
季非歌灿烂一笑,欢喜地接过药丸吞下,“我就知道师叔你最好了,呵呵。”
慕容洛瑾在隔壁气得咬碎一口银牙,笑什么笑!想要玉儿的丹药是吧?小心本公子明天就把你打成重伤让你变成个药罐子!
季非歌莫名觉得后背凉嗖嗖的,转头就着不太明亮的月光仔细看了看,发现东方玉正在专心看着那几株来之不易的焱焱草没有瞟他一眼,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挫败,喝了口凉茶,轻声道:“师叔,你是要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吗?”
“嗯。”东方玉淡淡哼了声,心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眼色不知道主动告辞呢?难道还想让自己把他一把飞刀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