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第二的就是和南宫世家备受打击密切相关的主要人物东方玉。据说这位年轻军师本来都要被定罪了却神奇翻身还给了南宫家狠狠一击,但是却因此遭到南宫世家的报复,东方玉被贼人洗劫一空,东方夫人不幸一尸两命,三日后就要出殡。东方军师哀痛欲绝,发誓要血洗南宫世家云云。
官员们在茶楼雅间或酒馆包厢里窃窃私语,讨论着今后的朝局动向,平民百姓们则在街头巷尾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引论纷纷叹息不已。说书先生们更是抓紧机会再出新本子,有说是皇帝爱重东方军师,早就想招为驸马,南宫文时运不济撞了上去倒霉而已,毕竟皇帝护着的人是谁都能随便动的吗?
也有说是东方军师和南宫世家本就有大仇,所以才会这般陷害暗杀,且东方夫人死得蹊跷,说不定是那个公主暗恋东方军师已久逮住机会痛下杀手。更有甚者说慕容公子和东方军师一贯走得近,说不定是东方夫人不忍见到自己相公喜新厌旧愤而自杀,为了掩饰就变成了仇杀……
靠窗位置上,东方玉和慕容洛瑾相视一眼,丢下银子起身出去。呼吸了几口外面街道上的新鲜空气,东方玉不无感叹地道:“这里面的说书先生可真是有才,世家大族数代仇怨,两男两女虐恋痴缠,爱恨情仇娓娓道来,真是荡气回肠可歌可泣!”
慕容洛瑾摇头失笑,缓缓地道:“那说书先生在我小时候就一直说书,真真假假听过就是了,何必在意?”
东方玉挑眉,不无惊奇地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慕容公子还有这等胸襟?他可是说你横刀夺爱不顾伦常人面兽心衣冠禽受……”
“停!”慕容洛瑾不得不出声制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东方玉道,“听我被人骂就让你这么开心吗?玉儿。不过!”他声音一顿,带上几分严肃认真,“我原来的确是想那么做的。”
他微微俯身凝视着东方玉的双眸,声音低沉华美如最美的音符缓缓流出,“我的确是想那么做的,横刀夺爱,不顾伦常。”
他一字字缓缓吐出,平静中带着点笑意,似乎没有经历过艰难的挣扎犹豫和抉择,只是在回忆而已,但是每一个字都准确打在东方玉的心底,溅起一圈圈涟漪,让她沉醉在这一刻的震撼柔软和心动中却不知不觉,只是睁大了双眼有些迷茫,长而卷翘的睫毛小刷子般一眨一眨,带点湿润的水光,好似镶了无数碎钻,美得惊人。
慕容洛瑾欣赏了好一会儿,终于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沉的声音有些诱哄的味道:“这个我是可以认下的,至于人面兽心、衣冠禽受,玉儿你希望我是那样的吗?嗯?”
脸颊上的触感让东方玉回过神来,挥手打开作乱的爪子却忍不住在慕容洛瑾暧昧的眼神中红了脸,错开两步道:“你本性就那样了,本军师也不好干涉。对了,我让你护着的人怎么样了?没被杀掉吧?”东方玉脸上烧得厉害,暗自庆幸还好戴着面具,不然被他看到脸红得火炉一般,又要取笑她了。
慕容洛瑾知道她是转移话题,很好心地也不戳破,笑道:“你也就让我帮过这一次忙,我哪里敢出差错呢?那人家里也没几个人,现在都在慕容山庄,等过了风头就派人把他们送出京城。”
“那就好。”东方玉边缓步走着边随意看着路边各式小摊儿,脸色已然平静下来,“这次皇帝下手对付南宫家,其实也没有怎么伤筋动骨,不过是名声受了点影响,估计要消沉一阵子了。”
“你几乎将南宫世家在朝堂上的势力全部拔出,还说没有伤筋动骨?”慕容洛瑾摇摇头。这小家伙在对付南宫家这件事上还真是不手软,应该有深仇大恨吧。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愿意帮她。玉儿一个人,太辛苦了些。
东方玉正要开口,耳尖地听到身后十步远的地方有个大妈在叹息,似乎颇为愤怒,“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这大白天的,还真是不要脸面!”
大妈很愤怒,声音大得东方玉即使没有武功傍身都听得见,接着就听到另一个带点怒气的声音说道:“王婶儿你说的是,这上不得台面的事也不知道藏着点,还真是伤风败俗。听说都是那个第一公子和什么军师搞出来的,真是可惜呀。”
东方玉额上滑下一滴冷汗,偏头见慕容洛瑾笑吟吟的听得不亦乐乎,心头微恼,正要发作,身后被唤作王婶儿的大妈愤愤开口:“可不是吗?肯定是那个小白脸勾引我们第一公子,不然人家慕容公子怎么能变成这样呢?依我看呀……”
大妈拐了弯渐行渐远,东方玉冷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慕容洛瑾,嘴角偏还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咬牙道:“您慕容公子还真是魅力无边老少通杀呀,勾,引你?嗯?”
慕容洛瑾秉持第一公子的良好风度决定不和这个恼羞成怒的小家伙计较,忍住笑意很认真地道:“要不我去和她们说一下,其实是我,那个,的你?”
他说话时小心翼翼,眼中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明显心情极好,东方玉磨牙,嘴角弧度拉大,在慕容洛瑾伸手过来拉她的时候一肘子捣了过去,趁他弯腰时顺手揪起他的衣领怒道:“那个什么那个?吞吞吐吐的是个男人吗你?还勾引你?怎么看老子也比你长得好看多了吧?哼!”骂完了准身就要走。慕容洛瑾顾不得疼痛一把抱住她,急声道:“玉儿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