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梨花带雨哭得伤心欲绝,压抑的哭声听得皇帝心中又是一痛,他知道南宫柔进宫也是为了南宫世家的利益,平日这个贵妃也没少给自己父兄说好话,可是他真的是喜欢这个女人的,也一直觉得这女子是重情重义之人才会如此,明里暗里也提携了南宫文不少,对南宫世家在朝堂上的小动作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如今……
想到无数个日夜里耳鬓厮磨甜蜜缠棉,皇帝脸色更是难看。他自认对柔妃极为宠爱,宫里除了皇后再无人能和她相比,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骗得凄惨,自己的宠妃甚至还联合御医来骗他,所谓的皇儿不但是个谎言,还差点害死他极为看重的朝臣!看着床上满脸泪水的南宫柔,皇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沉怒,寒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南宫柔摇摇头泣道:“臣妾对不起陛下!不该听柔儿大哥的安排,说什么有了孩子会更得陛下宠爱,臣妾,臣妾……”南宫柔说着从床上挣扎着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语不成声:“臣妾对不起陛下!”接着重重地一磕到底,抬头深深看了眼皇帝,猛地向一旁的柱子撞去!
皇帝慌忙上前拦下她,看着怀中双目紧闭面上无一丝血色的美人儿,终究狠不下心来,对殿外太监高声道:“来人!柔妃蓄意欺瞒罪不可恕,即日起打入冷宫,幽禁……终生!”
话音刚落,外面几个太监鱼贯而入,架起昏迷的柔妃小心地退了出去。空旷的房间里,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飘散在春日里渐渐柔和的暖风中。
一侧的偏殿内。
轩辕昊天不顾轩辕思雨快要抽筋儿的眼神,执意吩咐她的贴身宫女琥珀带着她下去休息了,又屏退左右宫人,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轻抿,除去脸上尚未消去的巴掌印,倒是从容不迫甚有风度。
东方玉和慕容洛瑾也不理会他,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随意吃着桌上的葡萄。季非歌龇着牙抽着冷气一步步蹭过来,可怜巴巴地道:“师叔,您有没有什么消瘢祛疤的良药送给我一点好不好?您看我的脸都要破相了!”说着拿开手露出下巴上一道两厘米长的伤痕,伤口中间还渗着血珠。
都怪南宫柔那个女人!要不是她突然出手,他季非歌用得着自残吗?用得着吗!现在可好,这脸都快毁了!
看着季非歌哀怨的眼神儿,东方玉拈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美滋滋地吃完,淡淡地道:“不是神医吗?哪里用得着我来给你什么良药?”说罢瞥了季非歌一眼继续吃葡萄。
这人还真是长胆子了,不检讨自己的错误就算了,居然还敢装可怜博同情?要不是他易容术不精,至于差点露馅被皇帝发现吗?还良药?照她的意思完全应该抹点有腐蚀作用的膏药留个永久性的纪念。
慕容洛瑾在一旁暗自叫好,凑过去一点儿很是专注地看了看季非歌下巴上的伤口,点点头崇拜地道:“不愧是神医!看这伤口力度,这下手姿势,完全可以媲美街头掐架泼妇之英姿啊。对了神医,您老人家指甲还好吧?”
季非歌下意识握拳把还在隐隐作痛的指甲牢牢藏好,暗自庆幸还好易容未去看不到他的脸,对着慕容洛瑾欠扁的笑脸一声冷哼,“你知道什么?我这是为了我师叔大无畏牺牲!你能吗你你能吗你?哼!”
东方玉嘴角微翘,确实牺牲不少,季非歌从小就是个骚包,对自己的脸最是看重,先前竟然能为了不穿帮痛下狠手,真是不容易,想来司马无名也教训了他不少吧。
这边慕容洛瑾和季非歌你来我往,一旁轩辕昊天等了好一会儿发现还是没人搭理他,终于忍不住“砰”地一声放下茶杯,看着对面明显早就认识的三人说道:“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本皇子一个解释吗?”
“解释?”慕容洛瑾皱眉,表情无辜,“本公子不过是跟着进了次皇宫而已,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东方玉神色平静,挑眉看了他一眼道:“南宫柔的确没怀孕,又没骗你,解释什么?”
季非歌指着自己的下巴目露凶光,“解释?哼,爷爷给你包毒药看你还要不要见鬼的解释!”
轩辕昊天被三人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埂了下,怒道:“你们当本皇子这么好糊弄吗?先说你!”轩辕昊天伸手指向吃着葡萄面容沉静的东方玉,“这个人刚刚叫你师叔对吧?你身为天佑军师,却知情不报欺瞒皇上,和这个见不得人的家伙串通一气,该当何罪?”
“你!”轩辕昊天手一转,颤巍巍地指着悠哉喝茶的慕容洛瑾,“亏你还是天佑第一公子,亏得我父皇对你万般信重!你居然和他们俩串通!你太过分了你!”
“还有你!”轩辕昊天转头,还没来得及数落罪状,季非歌一把将他的手挥开,懒洋洋地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了,你要再敢伸手,我保证你的手指在明天日落前,一、根、根、烂、掉,明白?”
轩辕皇子识时务地收回手,干笑两声道:“误会误会,本皇子只是想说神医你医术高明,想必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为什么不把脸上的易容去掉呢?多影响形象不是?”
这话说到季非歌心坎里了,也不计较他先前讽刺自己见不得人,当即咧嘴一笑,送出灿烂的神医牌笑容一枚,可惜因为满脸皱纹和一道抓痕大打折扣,看得轩辕昊天眼角直抽。
“神医的脸本公子见过,还是这样更有形象。”慕容洛瑾不急不慢地开口,“再说了,帝都的兽医里面,好像是城北的王大麻子最有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