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提到小时候的教训,季非歌脸皮抽了抽,阿玉下手太狠了,他现在心里都有些阴影,明明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儿,怎么偏偏就比他师父还要恶劣呢?
慕容洛瑾脸色又黑了黑,原来不是季非歌骗他,玉儿和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有什么“以前”,可恶!这个小家伙,怎么就这么能拈花惹草呢?真得看紧了才行啊。
东方玉不知道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就被慕容公子定位成了容易拈花惹草需要严加看管之人,只顾着好奇,“洛瑾,你是从哪儿找到的周虎‘家人’?周虎父母不是早就被安葬了吗?”
季非歌的脸黑了黑,阿玉居然只叫慕容洛瑾的名字,真是太过分了,她小时候就冷冰冰的,一直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这个可恶的慕容洛瑾!慕容公子果断无视季非歌颇具威胁性的眼神,心情很好地解释道:“假扮他父母的是慕容山庄的人,另外两个是古姑娘找来的。我们先是查到周虎了的资料,然后由古姑娘帮忙易容,才能瞒天过海给你洗刷罪名。”
“哦。”东方玉淡淡地应了声也没觉得奇怪,师姐的易容术一直比她好很多,怪不得能瞒过去。想了想又道,“那周虎呢?他父母是他亲手安葬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认下了这假冒的呢?”
“这个当然要靠我了!”季非歌得意地一挑眉,“我离他那么近,正好悄悄给他下了点迷心粉,能产生幻觉,所以他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不太一样。”
“这种旁门左道之术,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万一周虎说出什么胡话来,岂不是要被人说成是失心疯做不得证人?”慕容洛瑾毫不客气地开口,一针见血。
“你……”季非歌语塞,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但是那周虎不是什么都没说吗?看东方玉似乎很赞同慕容洛瑾说的话,委屈的一撇嘴道:“师叔!他说我是旁门左道,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师叔你吗?”说罢狠狠瞪了慕容洛瑾一眼,死小子,居然敢说我是旁门左道,爷爷一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旁门左道!
看到东方玉嘴角翘起露出看起来很温和的笑容,慕容洛瑾暗自叫苦,他怎么就能一时嘴快为了打击季非歌连玉儿都一并得罪了呢?人家下迷心粉是旁门左道,难道他找人假扮周虎的家人套出实话就是正大光明之举吗?最重要的是,说到旁门左道,他的玉儿似乎极为精通也甚是喜爱,连赌博出老千都引以为傲,他这次还真是失策啊。
正想解释几句,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圣旨到……”季非歌迅速向一旁厢房躲去,东方玉和慕容洛瑾相视一眼,起身出去相迎。
“慕容公子也在啊!”李公公一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正好杂家就不用再跑一趟了,您二位接旨吧。”说着抖开明黄色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东方玉蓄意杀害周明一案,经查明并无此事,特昭告天下以示无罪。然伤害属实,故罚俸半年,以示惩戒。钦此!”
李公公将圣旨递给东方玉,笑道:“恭喜东方军师了,此番洗清冤屈,日后必定更得重用啊。另外陛下口谕,着您二位即刻进宫议事,您看……”
“借李公公吉言了。既然如此,就直接进宫吧。”东方玉对李公公称谢,照例塞了锭金子又道,“李公公,医仙谷的大夫如今被我请到了东方府,听闻皇上还在为柔妃娘娘胎儿不稳一事烦心,不知能否带上这位大夫一并进宫?”
“军师说的可是那位起死回生的神医?”李公公细缝似的眼睛使劲儿瞪大,喜道,“当然好啊,陛下还正想怎么才能请到神医呢,既然如此,就请神医随杂家一并进宫吧。”
东方玉吩咐人去叫季非歌,慕容洛瑾塞给李公公一张银票道:“公公辛苦了,敢问公公可有去南宫世家传旨?”
李公公当了这么多年的总管,怎能不明白慕容洛瑾的意思,当下小声道:“陛下旨意已下,只是碍于有人求情,柔妃娘娘又哭得凄惨,还未曾派杂家传旨罢了。”
说话间季非歌穿戴整齐摆出神医架子大摇大摆而来,眼光在众人身上一扫,最后定在慕容洛瑾身上,摸着胡子一本正经地道:“年轻人,我看你眼神浑浊面色不好,有亏空之象,可要注意节制啊。”说着微微摇头,似乎颇为感叹。
东方玉差点笑出来,忍笑忍得辛苦,这季非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胡说,连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谎话都编的出来,慕容洛瑾至今都是个处男哪来的什么需要节制一说?身旁慕容洛瑾脸色黑得锅底一般,要不是为了玉儿的计划,他肯定会掐死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说他有亏空之象?他还好好保留着童子身好吧,不过就是偶尔做个美梦而已,怎么就变成需要节制了呢?偷眼看向东方玉,见她只是忍着笑没有丝毫鄙夷,想到她医术极好不会因此误会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李公公再次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眼前少时成名文武双全的天佑第一公子,明明眼神清明精神十足啊,可是人家神医都能起死回生又岂会故意诋毁慕容公子呢?唉,可惜啊,好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这得让多少闺中少女们伤心啊。
正胡乱想着,忽然感觉到两记眼刀子嗖嗖射来,李公公连忙堆起大内总管的标准笑容,说道:“时间不早了,三位就随杂家进宫面圣吧,轿子已经在门外备下了。”说完也不敢看慕容洛瑾黑沉沉的脸色,转身前向带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