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莫测?哼,是太过低贱,因此令人禁口而已!”秦鹤轩冷笑,嘴角的弧度充满了鄙夷和仇恨,“她原本是戎狄国南方某郡的头牌红妓,裙下之臣无数。没想到,居然趁父皇南巡时勾引了父皇,也不知道给父皇吃了什么迷药,对她迷恋不已。”
说到这里,秦鹤轩实在难掩心中的愤恨,无论怎样克制,也无法维持温柔的伪装。
若非这贱女人给父皇吹枕头,在他们父子间挑拨离间,他早就是戎狄国太子,哪里会像现在,跟六皇子争斗不休,时不时还要吃一个大亏。就在半年前,若非他足够机警,最后关头抽身,恐怕要丢掉大半的势力。
“这位艳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甘蓝懵然不解。
“那根本就是个疯子!”秦鹤轩咬牙切齿,见甘蓝神色疑惑,想到还要利用她,忙叹了口气,道,“甘蓝你心地善良,是没办法想象那种女人的狠毒的!她要杀人,根本就没有理由,自从父皇迷恋上她后,皇宫哪天不死上几个人?比她美的女人要死,比她丑的女人要死,不敬的人要死,太过恭敬的人又说其心不诚,仍然要死。整日里卖弄风情,明明就是父皇的禁脔,居然还敢时时刻刻地勾引别的男人,偏父皇中了她的魔咒,爱之如命。你可知道这艳公子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她怎么这么狠毒?”甘蓝摇摇头,似乎很难想象居然有人如此轻贱人命。
“在戎狄,青楼女子身在贱籍,良贱不婚,父皇虽然迷恋她,却还记得这个,因此并不敢纳她入后宫,最后父皇封了她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号,叫艳公子,这才叫开了。至于出身神秘?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但凡有提到的人,必被她用狠辣手段灭口,因此无人敢提,慢慢地就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了!”
什么绝世四公子?
如果让凌清寒知道,他们这些天潢贵胄,跟青楼贱妓并称,肯定会气得脸色发青。只可惜,这也是他们戎狄国的耻辱,因此并不曾传扬开来。
“是这样狠毒的人,难怪鹤轩你会跟她不对劲儿了!”甘蓝似乎有些明白了。
秦鹤轩点点头,义正词严地道:“我身为戎狄国七皇子,父皇的亲儿子,怎么能容忍狠毒****的惑国妖姬?我几次想为戎狄国,为皇室除掉这个祸害,但这女人十分机警,始终未曾得手,反而被她察觉到是我,蛊惑父皇疏远我,在政事上给我使阴招,还三番两次私下派人暗杀我。我曾经像父皇进谏,无奈父皇被她所惑,不但不信我,反而因此对我有了成见。”
说到这里,面上一片惨然颓废。
甘蓝看到,脸上不禁浮现起心疼的神色,我进了她的手,柔声道:“鹤轩,别难过,戎狄国主只是一时被她蛊惑,你们毕竟是父子,血脉相连,总有一天,国主一定能够明辨是非,除掉奸佞的!”
“但愿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看到她伏诛的那一天!”秦鹤轩勉强笑道,笑容中却是无限萧瑟苦涩,叹道,“我并不畏惧一死,只是想到戎狄有此妖姬,祸国殃民,我死也难以瞑目!”忽然将头靠在了甘蓝的肩膀上,轻声道,“甘蓝,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除掉秦暮烟这个祸国妖姬?”
“我当然愿意!”甘蓝用力地点点头,随即又困惑地道,“可是我能做什么?”
见甘蓝正如自己所料,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秦鹤轩嘴角浮现一抹满意的笑意,却没有提到心中的盘算,笑道:“现在你能陪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火候快到了!
虽然这妮子对华青鸾一片忠心,无可置疑,但他所要利用的,正是这一片忠心!说到这里,还要多谢萧离墨,若非他与华青鸾赌气,去亲近林羽若,令甘蓝确信,他并非华青鸾的良配,进展也不会如此顺利!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甘蓝相信,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华青鸾好的契机!
至于这个契机的切入点,他也早已经想好了。
凌清寒……
从前,华青鸾很喜欢呆在芳华苑,喜欢那份清静。但现在,不知为何,芳华苑越来越让她感觉烦躁,尤其是看到依旧天天报道的萧离墨,更觉得烦心,倒是喜欢上了出门逛街。本来是带着云英丹青和飞凤,但几天下来,越来越无法忍受她们看她那种奇怪的眼神,这天,一气之下,谁也不带,只带了白衣出门。
看着眼眸清澈,笑容纯粹的白衣,华青鸾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还是白衣好,不会像云英她们,总是用那种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明里暗里地劝慰,而那些怜悯同情分明是为萧离墨而生。她就奇怪了,怎么人人都认定她现在被萧离墨抛弃,伤心欲绝?
她很好好不好?
越想越来气,华青鸾不知不觉地撅起了嘴,神色愤愤。因为想得入神,便没怎么看路,只随便走着,忽然间眼前一花,跟人撞了个满怀。华青鸾退后两步,稳住身形,知道是自己没看路,一句“抱歉”已经到了嘴边,但在抬头看清来人后,又咽了下去,神色斗转冷漠。
银衣玉带,眉若利剑,眸带高傲,不是凌清寒更是何人?
白皙的肌肤带了微微的红潮,气息间酒味醺醺然,显然是喝了酒的。凌清寒也没想到会遇到华青鸾,本就有些醉意,再加上清晰的看到华青鸾的神色变化,怒气一下子昂扬起来,冷笑着定着华青鸾,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道:“怎么?好歹我们也曾经订婚,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