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给自己带一个项圈,不论是我还是在活动板房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是如此,在我们看来,带上项圈其实就是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对方,我是坚决不愿意的。但是显然,我们是没有办法做出抵抗的,段振伦的态度极为坚决。
我望着段振伦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必须要带着这个?”
“不用戴在脖子上也行,只要是自己的身体上,不论是腿上还是和手腕上,我这里是没有意见的,反正没有了钥匙,损失的也是你们。”段振伦看着我们最后笑了笑,嘲讽了我们一句。
直到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第一个走到了手提包的面前,将里面的项圈拿出来,套在我的手腕上,项圈的两头卡在一起。
“嘟嘟……”
项圈上一盏红色的小灯闪烁了三下,随即熄灭。大家看着我已经带头了,可是还是没有动作,我望着白虎将军,希望白虎将军能够主动一些。
白虎将军却看着身旁的弥勒佛说道:“老弟,开始吧,不论是什么原因,师傅入土为安。”弥勒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才带在手上。
其他人这才接二连三的全部将项圈在自己的手腕或者是脚腕上戴好。段振伦这才微笑着对着我们说到:“机场的包机已经搞定,现在就直接出发机场,到达你们的目的地。焦先生的遗体已经送往机场了。”
我知道段振伦对于焦老头的底细是清清楚楚的,我自然也是不会在多说什么,只是领头朝着外面走去,大家鱼贯而出,沉默的来到停车场,一辆大巴已经停放在那里,大家都坐了上去,随即大巴开动起来。
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沉默的望着大巴直接开入机场的跑道旁边,在一架小型机旁边停了下来。我们坐上飞机,直奔南方的某个地区。
我对于焦老头的底细只是在资料上知道一些,想着应该是朝着南方而去,没想到在天空里我却发现飞机的目的地并不是南方,反而朝着西北的方向飞去。
我心底有些疑惑,看了看飞机上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开口,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随即也变得沉默下来。
除了我们十二人之外,段振伦也是一同陪同着我们,我不知道焦老头的遗体到底在哪里,至少才机舱里面是没有看到,不过并没有让我们等待多久的时间,飞机已经在机场降落,一辆大巴再一次的开到飞机旁边,我们再一次的钻进大巴里面。
等到离开了机场,我回头望了望,黑色的半透明单向玻璃让外面的人看不到大巴车里面落座的到底是谁。
这一次我才知道,我们来到了郑州。难道说焦老头的居住地是郑州?可是我记得在资料里面根本就不是这个地方,但是弥勒佛都没有说什么,显然是段振伦已经查探的极为清楚了。
一路上大巴车行驶的极为稳当,没有丝毫的颠簸,可是我这才发觉,还是没有看到焦老头的遗体,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问问,可是却发现白虎将军瞪着我,我这才闭上嘴巴。
大巴车在一处村庄外的山丘旁边停了下来,一处已经挖开的墓坑,还有停放在周围的培土,以及一具厚重的棺椁。
弥勒佛沉默的站在棺椁旁边,其他人都站在弥勒佛的身后,看着弥勒佛跪了下来,大家全部的都跪下去,紧接着,九次响亮的磕头之后,弥勒佛站起来,可是我想要站起来,却被白虎将军按住了。
弥勒佛站在墓坑的旁边,冷如雨下,我从来没有见到一个男人的眼泪就像是溪流一样,没有声音,但是泪水却打湿了衣领,却还有着扩散的趋势。
逐渐的,跪在这里的人传出来哭泣的声音,低沉,就像是捂着嘴一样,没有人开口。使劲的憋着。
弥勒佛反手用袖子抹掉了自己的眼泪,梗咽着说道:“我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却不得不上路,师傅,你一路走好。”
弥勒佛从地面上取出九根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插在墓坑的面前。随即大声的吼道:“落棺!”
焦老头的徒子徒孙们立即站起来,手把手的将棺椁抬起来,一步步的走到墓坑的旁边,我突然有些好奇的回头,就看到段振伦站在大巴旁边,默默的看着。
我心底突然有些失望,死亡的是大理段氏真的没有把我们当做可以信任的人。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将对方当做能够信任地人,又或者是因为哥哥小财神留下来的录像带,总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着一层隔阂。虽然我并不清楚,更不知道这一层隔阂应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但是我感觉的到。
焦老头的棺椁被他们硬生生的,小心翼翼的放入墓坑里面,一个个脸庞都变成了花猫,但是却没有人说什么,此时此刻的气氛虽然算不上多么沉重,但是已经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我突然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又或许是因为我此时此刻在这里。
我觉得我的灵魂突然从我的身体里飞出来,我还在好奇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前面的不远处似乎就是焦老头,焦老头的灵魂在躯体里面卡着,又是钻进去,又是钻出来,我冲了过去,想要知道他对我说些什么。
可是我发现不论是我怎么喊,焦老头都是不说话,似乎看不到我,哪怕是我触碰到了焦老头,但是焦老头依旧没有反应,就像是用光线组成的一样,我不知道这样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我清楚一点,那就是焦老头现在的危机。
如果说灵魂就在躯体内,那么这就说明焦老头是活着的,但是此时此刻灵魂却离开躯体,这反而代表着焦老头就已经死亡了,可是这样不上不下的,有代表什么?
无法沟通,对方就根本看不到我的举动,跟不用说对我说些什么了。我使劲的想着,想要找到一个办法和焦老头沟通一下,但是还是没有找到。
突然间,我觉得我非常地疲惫,疲惫的以至于我的灵魂再也没有办法停留在外界,等到我跪在那里的躯体睁开眼睛,我却已经看到焦老头的徒子徒孙都快要培土完毕了。
我强制忍耐着,忍耐着我脑部的剧痛,如果恨得没有办法的话,那么我也就只是后悔,可是我不相信焦老头就是这么离开了。
弥勒佛地老鼠两个人跪在那里,再一次的点燃九根香。随即再一次的磕头,我趁着这一次的机会灵魂好不容易从躯体内挣扎出来,我却看到焦老头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微笑的看着我。
焦老头指了指地下,随即逐渐的在我的呼喊声之中融化。就像是沙砾制作的雕塑一样样,变成了无数的光电灰尘,飘舞着,随即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突然想到了焦老头的指示,朝着棺椁冲了进去,在棺椁的顶盖上,我看到了焦老头留下的一行字迹,那是用血写出来的,用手指,沾着血迹,在棺椁的顶部留下的字迹。
我仔仔细细的记在心底,不敢有丝毫的忘记,可是这一次我突然发觉我的灵魂居然和焦老头一样,开始崩溃起来,我不敢在外界有丝毫的停留,立即朝着我的躯体跑了回去。
等到我钻进我的躯体里,面前的白虎将军一脸忧色的望着我。我摆摆手,不敢说我看到了什么,白虎将军也不再对着我发问了。
只是弥勒佛却走到了我面前,焦老头的徒子徒孙们一个个的站在弥勒佛的身后,凶神恶煞的望着我,我知道他们是因为焦老头的死亡对我怀恨在心,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解释,难道让他们讲棺椁挖出来?
跟何况我根本没有办法来解释死亡的焦老头到底是怎么留下那一行字迹的,总之,我是无话可说。
地老鼠第一个冲上来,对着我就是飞起一脚,直接将我踢飞出去,我根本就无礼抵抗,刚才灵魂的异状已经让我变得极为虚弱,就算是想要控制我的躯体,我都有些有心无力,紧接着焦老头的徒子徒孙全部朝着我冲了上来。
不仅仅如此,就连白虎将军都已经被弥勒佛拦住了,白虎将军只是担忧的看着我,却不能说任何话语,这一切我都明白。
这些焦老头的徒子徒孙要出气,段振伦他们不能发泄,白虎将军不能发泄,唯一的发泄对象也就是只有我了。
我深深地喘息着,可是拳头和脚不断地在我的身上落下,我只能承受着。可是不知道谁一脚踢在我的脖颈上,我昏迷了过去。
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昏迷之中的我仅剩下我的灵魂是清醒的,我能够感觉到外界的状况,但是却无力控制我的身体。
我只能接受这样的状况,等到我睁开眼睛,我却发现我们已经到达了一处原始森林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