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闭上眼睛，心里酸痛得不能自己。
后半夜便睡得不太好，早早地就醒了。宋攸然打开电脑，首要刷条矫情的微博：昨夜一梦，心酸难抑。
等去厨房把粥熬上，鸡蛋煎好，回来微博已有数条评论。
“啧啧啧，春梦吧。哎，大龄女的春梦就是让人心酸。”
“还是找个人吧。男的就行。”
“看了你这条，我决定今天起出门努力推销自己！”
“妹纸，面包会有的，男人会有的……”
宋攸然啼笑皆非，正要敲打键盘回上几句，手机响起来。“渣男”二字在屏幕上闪烁。
宋攸然顿时想起昨晚的那条短信来，心里迅速闪过一丝不安，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对于沈晴朗，她终究还是存了几分格外的关注。
“喂，您好……”宋攸然接通电话，努力做出一副好梦被扰醒的状态来。
沈航很平静，“不好意思，宋老师……”
宋攸然索性装到底，“啊，您是……”
沈航不喜不怒，“我是沈航。”
宋攸然立刻摆出一副霎时清醒过来且很慎重的模样，“啊，沈公子！这么早，有事吗？”
沈航不徐不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宋老师一块吃个早茶。”
宋攸然迟疑了，委婉拒绝道，“这不太好。学校有规定……”
沈航打断了她，“请宋老师务必赏个脸。”他的语气稍稍缓和几分，“我有些话想和宋老师聊聊……”
宋攸然听出来恳求的意味，虚荣感顿时大增。心里其实已经首肯了，但还是拿腔作势地道，“这样啊……”
沈航道，“我就在楼下等你。”
宋攸然吃了一惊，“啊？”她腾地坐直身体，“你知道我住哪？”
沈航似乎笑了一下，“那我就在楼下恭候宋老师了。”
电话咔嚓挂断。
宋攸然砰砰磅磅地一阵洗漱，再跌跌撞撞地出门去，果然，一辆黑色宝马正安静地停在路边，打着双闪。显然自车后镜中看到了她，车窗缓缓摇下，沈航探出头来叫一声，“宋老师！”
他今天脸上像是带了点微笑，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不见，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温柔可亲起来。
他下车亲自为宋攸然打开车门，宋攸然有些受宠若惊，但在他手头吃过的亏总不免在此时闪过脑海，很扫兴地提醒她警惕警惕再警惕，说不定这只看上去很温顺的猫下一分钟就变身为凶残的老虎。
他并没有咨询宋攸然的意见，而是一径启动车子驶向前方。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宋攸然微微打个寒噤。他意识到了，伸手调整了一下空调温度。
如果他们只是初次相识，宋攸然想，她一定会被他感动，至少会觉得他是个礼貌且体贴的男人。
宋攸然微微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
沈航自后视镜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宋攸然一副恍然状，“也是，这种小事情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小儿科罢了。”
沈航嘴角微微上扬，“我是哪种人，你又是哪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