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宋攸然带自习课。
沈晴朗没有来，一直到快八点，沈航的电话来了，“宋老师，不好意思，今晚家里有点事，我代晴朗向您请个假。”
宋攸然很不悦，“不好意思，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如果要请假要尽早，要是家长都像您这样，我们老师还要怎么教导学生？”
沈航漫不经心地道，“怎么教导学生不是你们老师的责任吗？您的意思不会是要我来教您吧。”
宋攸然气将上来，立刻道，“今晚我只能算沈晴朗无故旷课，明天叫沈晴朗带检讨书来见我吧。沈少一定会支持我这么做吧，这孩子啊，一定要严格教导才会成材。”
沈航静默了一下，轻笑一声，“谢谢宋老师严于要求晴朗。”他挂了电话。
宋攸然真正觉得这个人讨厌。无比讨厌。
没料到第二天清晨由他亲自送沈晴朗到校，并带着一束玫瑰直抵办公室，微笑着呈于宋攸然桌前。
宋攸然懵了。
“干嘛？”
直觉是这个男人有病。真有病。
沈航淡淡一笑，“觉得这花很美，和你很配。”
杜云恰坐在一旁，眼睛与嘴一同瞪得老大。
宋攸然面红过耳。要只当他是个男人，必然就直接把花扔到垃圾筒里，偏偏他还具备另一她不可随意开罪的身份——家长。她只得忍住胸中恼怒，从牙缝里蹦出两颗字，“谢谢。”
沈航微微一笑，“我先走一步。”他礼貌地冲两人轻轻颔首，转身离开。
剩下的两个女人发了半天呆。良久杜云才如梦初醒般询问，“攸然，你不会是和这位沈少……”
宋攸然立刻道，“没有。狗屁。”一着急，粗话也爆出口来。
她一整天气咻咻地，一直等着揪个沈晴朗的坏处，偏偏沈晴朗的表现意外的好。等终于平静下来，宋攸然只觉赫然，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不该把对沈航的怨气试图要向沈晴朗发泄。
于是趁上晚自习前的一点空隙，把沈晴朗叫出了教室。
她走在前头，示意沈晴朗跟着她走。直走到田径场上。此刻夜色刚刚降临，天边滚动着大朵的流云，风是燥热的，扑到人的脸上，让人有一丝恍惚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宋攸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光。记忆里好像也有这样的一个时刻，她与心爱的男生一同站在热风里，蓝天碧云之下。
“宋老师？”沈晴朗疑惑地开了口。
宋攸然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你今天表现很好，宋老师答应过你，吹一首曲子给你听。”
她自包里取出口琴，试了一下音，轻轻吹奏起来。
这是一首非常老非常老的歌：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
沈晴朗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宋老师，您也会吹这首歌？”
宋攸然笑着点点头，“好听吗？宋老师吹得还好吧。”
沈晴朗仍然一脸欣喜，“我爸爸也特别爱吹这首歌……”
